他本以為大家是突然被分散到了這個故事中不同的地點,可現在卻似乎不止如此,他們仿佛是落在了這個故事時間線上不同的地方。
所以池俊江才會在這短短的數分鍾時間裡經歷很多。
王世文檢查了一邊池俊江的衣物,還找到了打鬥過的痕跡,可是卻沒看見他的武器。
劇情中的角色目前為止的表現都是能量複蘇之前的凡界人,池俊江不是,可是他身上的打鬥痕跡卻隻像是最基礎的肉搏。
王世文稍微感受下體內的能量,並沒有覺得有被阻塞和限制。
那就不得不把原因歸咎到他剛剛也陷入過的那種奇怪狀態中去。
“如果其他人也陷入到了這種狀態中,那我去找他們或許反而不是件好事。”王世文決定再三,還是回到了船長室中。
他不想再誤傷隊友了,否則心中的那份忌憚恐怕再也壓製不住。
他只是經驗豐富,不代表他沒有害怕恐懼那些情緒,他現在也只能盡量不讓自己的理性被情緒吞沒。
……
“小夥子,你說他們人都去了這麽久了,還沒回來正常嗎?”
“肯定不正常,秘境裡能有什麽東西是正常的?”洛槐回了張守明一句廢話,不過對方也不反感。
這樣死寂的海面環境中,還能有個人輕松的說話總比死氣沉沉的要好。
只是萬一海怪組的那些人出了意外,他們又哪裡逃的掉?
洛槐看眼時間,秘境中的時間雖說會有偏移,但是鍾表至少可以看出過了多久。
五個小時,是有點久了。
遊輪上如果出現一些戰鬥的動靜反而讓人能放心一些,可現在除了死寂就是死寂。
張守明還在忍住呆在船上的唯一理由就是對講機還顯示著通訊信號正常。
如果能夠直接發去通訊聯絡對方就好了,可惜明文規定後勤方不能隨便給出勤方發通訊,尤其還是這種探索任務,關鍵時刻一點異常動靜都可能是團滅發動機。
靜音的不是沒有,可惜倒是這艘救援船上沒有配置。
“滋滋……”
張守明守著通訊器,只能聽見一點微弱的電流聲。
“小夥子,我們要不上去找一下他們吧。”張守明拿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三叉魚槍,是他作為職階者的武器。
“當然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船上也確實需要個人守著。”
可能是年紀大了,張守明沒了以前出海時那股子狠勁兒,對待年輕小夥子多了些慈祥。
換作以前,他可不會管小夥子願不願意,上了船就得聽指揮。
“張叔,我也一起去吧,多少有個照應。”洛槐也從船艙裡拿出個魚叉,穿上了救生服。
叫張叔是因為他和海適認識,張守明就說乾脆他也這麽叫得了。
“好,那你小心點跟著我。”張守明說罷,便身手矯健的爬上了船。
生鏽打滑的船梯在他手裡根本不在話下,洛槐緊隨其後,稍微還是有點謹慎的。
畢竟他是分身,其他人可不是要是他分身掛了掉出秘境,找回來可要點時間,這期間萬一其他人真出事兒了,那可就浪出事情了。
只是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
一上了船,通訊器一下子全都出現了異常,通訊直接斷了。 “誒?這什麽毛病,靠近了反而信號斷了?”張守明不解的拍拍通訊器,隨即一拍腦袋,“哎呀,壞了,這遊輪不會就等著我們上船吧。”
他連忙回頭看向下方水面,果然已經被水霧彌漫,見不著救援船的去處。
“張叔別慌,就算是大世界意識要改變物質也得按物質規則來,救援船不會被憑空傳送走,我們還是抓緊找到其他人下落吧。”
“你說的也是。”張守明點點頭。
於是二人往遊輪內摸索去。
海面上的水霧還在靜悄悄的升騰,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將整艘船圍住,包裹起來。
很快,就連船板上的視野都遭到了阻礙,變得模糊,夜色中只有妖異的燈火照亮水霧,卻讓眼前更多了一層朦朧。
更看不清了。
二人不得不摸索著船艙的外沿,找到進去的門。
仿佛這不知來由的迷霧就是希望如此。
和海怪組的幾人不一樣,二人才剛一進到走廊裡來,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爛臭味,隱約的血跡潛藏在濃重的水霉味下,就好像腳下這層華麗的地毯掩蓋著已經爛掉的木板。
腳踩在上面吱呀作響,如果不是船身外殼是金屬材質,真讓人懷疑這整艘船的內部都已經爛空了。
雖說就算是金屬遭受過漫長歲月的海水侵蝕,也不見得能有多堅固。
有著許多房門一側的牆壁上滿是脫落褶皺的牆紙,鍾砸在地上,斜靠在牆角,玻璃已經全碎了,指針卻還在轉動。
這是這裡除了燈罩中的火苗以外唯一還在動的東西。
滴答滴答…時間很靠近午夜,三個指針錯過一次又一次後,越來越近,趨近重合。
突然,張守明注意到走廊盡頭,有一道身材魁梧的影子,他並沒看向這邊,而是背對著他們,手中似乎拖著什麽東西。
他正好拐過拐角,消失在走廊盡頭。
地毯上還留有拖動的痕跡,從好幾個房間的門口延伸出來。
張守明只是蹲下觀察了一下,就說道:“這是血。”
即便血跡滲入地毯,又在昏黃燈光的掩蓋下,變得像是水漬,但靠近之後還是掩蓋不了那股血腥味。
有幾道門前的血跡已經乾透了,越往走廊深處走,最後幾道開著的門前,血跡是新鮮的。
洛槐這時透過虛掩的門看向裡面,看見了裡面凌亂的場景,被扯掉的窗簾,散落的床單,以及地板上飛濺的血跡。
如果這是船客,那殺他的是誰?同為船客的仇家?
洛槐回頭看眼那一排的房門,很顯然殺手是按順序來的。
另一側更深處的房門則都緊閉著。
那也就是說這裡面還有人咯?或者說不是人,而是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