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懷疑過這個薑氏不是薑氏的董固安,對著薑妮出口威脅道。
原本以為聽了自己這樣的狠話之後,薑妮就會跟往日一樣的屈服。可沒想到這一次她就連轉過身來都沒有的繼續不搭理自己。
董固安太憋屈了,以前這樣的憋屈從來都只有自己給薑氏的,沒想到今日竟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董固安實在是拉不下臉來,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意圖等到薑妮起來給自己認錯賠罪,可是半天了薑妮卻還是理都沒有理睬他。
“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回想起之前薑妮說過的那些話,現在又是這副鐵了心的決絕樣子。董固安終於再也受不了的甩袖而去。
他一走,薑嬤嬤就趕忙的跑了進來,看見薑妮背對自己躺著,一臉擔心的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夫人。”
“我沒事,就是累了,不想再哄著他和他的那一家子人了。”
轉過身來,薑妮對著薑嬤嬤笑了一聲,苦澀仿佛是在解釋一般的說道:“以後,他不來是最好的。反正他來從來也就只是來要銀子要東西的。
這些年來,我這稍有些值錢的東西早就被他們都搬空了,如今哪還有多少的銀子和東西可以再讓他拿走?”
所以,在原主的記憶中那董固安也是對她越來越不滿,最後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大女兒害死了她和奶娘還不算。就連他親生的二女兒都沒有放過,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輕易的給揭過去還幫著掩飾。
薑妮搖頭,就原主的這個性子還真是不能怪底下的人對她不忠心。這簡直就是,軟弱的換誰看了都會受不了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嗚嗚嗚……我的小姐啊……不,不是……夫人,你終於想明白了是不是?”
薑嬤嬤一下子就抱著薑妮大哭起來,哭著就忍不住的叫起了薑妮“小姐”。
不過她立刻想起了什麽趕忙的又改了口,抹著眼淚的說道:“想明白了就好,只要舅老爺還在,還能替咱們做主就還不算遲。”
“剛才,那董固安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說起舅家,薑妮的眼睛閃了一下:“一會,你就出門去一趟舅舅那兒。什麽都不用再替他們瞞著的把這一次的事情。
還有我這些年過的忍辱負重的日子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除了你,當年我帶來的人恐怕是都不能用了。
你請舅舅幫著我找個懂得藥理的婢女回來,若是一時沒有就先找幾個粗壯有點力氣,最好是還能有些身手的婢女、婆子也行。”
上輩子原主等人,就是被已經出了嫁的繼女董清妍給下毒害死的。
這陰森森的後宅之中,若是身邊沒有幾個衷心得用的人,哪怕就是死了也是白死。現在換成了她,她自己是懂藥理的,也有自保的武力值。可是身邊的人不知道她懂,也不知道她武功高強啊。
所以她需要有人幫著自己打掩護。
就如原主的上輩子一樣,因為原主對舅舅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那個董固安才能夠先是借著原主的舅舅往上爬,幾年之後甚至爬的比原主的舅舅更高。
然後就開始更加肆無忌憚的作賤起原主,甚至是原主的舅舅來。
這輩子,既然她來了。薑妮當然不會讓董固安再有扒拉著自己和舅舅繼續往上爬的機會。
扯了扯嘴角,薑妮補充的說道:“你記住,讓舅舅幫著咱們挑壯實的,越壯實有力氣越好。不用顧忌她們會不會伺候人。
對了,還得再找個廚娘。從今天晚上開始咱們就在這院子裡弄個小廚房,以後我們和二小姐就隻吃小廚房做的飯菜。”
“是,等老奴給您煮了南瓜粥來之後,馬上就出府走一趟。”
這眼看薑妮真的就要立起來,這一句句都說的清晰有條理,薑嬤嬤激動之余,一下就猛的點頭應道:“您放心吧,您說的這些,老奴都記住了,肯定都能辦好。”
小姐特地交到了想要挑壯實的仆婦來伺候,而不是長的嬌弱細心的丫鬟或許是對的。
她們後院的這不論是老夫人還是姑爺前頭的那兩個白眼狼,那可不是一個比一個的難伺候,還黑心肝?若是自家小姐的身邊沒有幾個體壯力氣大的護著怎麽行?
而伺候人的活,這不是還有她麽?
“南瓜粥就不用了,有什麽就送什麽上來就行。”
薑妮看著薑嬤嬤對她招了招手,讓她附耳過來認真的低聲說道:“我的匣子裡還有百多兩的散碎銀子,你都拿去看著再添置些廚房裡頭要用的鍋碗瓢盆米面菜什麽的。
對了,別忘記再帶個人牙子回來。然後把咱們這個院子裡,除了你和你帶回來的人之外。但凡是賣身契在咱們手上的人都給換了。一個也不要留。 沒有賣身契的就通通趕出去,讓他們從哪來的回哪去。”
自己一清醒那董固安就能夠那麽及時的知道趕過來,若說這院子裡面沒有他甚至是其他人的眼線,別說薑妮了,只怕是原主自己都不會相信。
畢竟原主只是懦弱不是傻。
反正那些人留著平日裡消極怠工,除了薑嬤嬤之外,都隻肯在董固安來的時候主動幫著做事。其它的時候可都是大爺,不管是薑嬤嬤還是原主都不怎麽使喚的動。
嘖,既然使喚不動那拿來幹什麽?給自己堵心麽?還不如趁早的賣了乾淨呢。
畢竟她只有先清理好了自己的院子,不叫隨便哪個阿貓阿狗,只要想就都能知道自己這個院子裡的消息。甚至還以為能夠隨隨便便就控制住她們,想什麽讓她們病故就病故了。
所以,她這也算是在給原主的親生女兒進行教學,得讓她知道了以後只有先保障好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之後才能說到其它。比如,再去收拾了外頭那些嫁妝鋪子,和莊子裡叛主的奴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