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麽無恥。
這個張誠,當初可不是這樣的表現。
然而事實就是,第一印象往往是錯誤的,至少是不全面的。
被無辜冤枉陷害的劉正,會想到用嶽明珠的秘密去要挾她;那個看起來很坦誠很好接觸的張誠,同樣也會有人所不知的陰暗面。
或許是本性,也可能是殘酷的社會環境帶來的改變。
結果都不重要了。
聽著葉清弦的怒罵,張誠卻大笑:“卑鄙無恥?殺幻想生物就是我們的職責!是神交給我們的職責!那個白癡瑞德,竟然還想和平?這裡是罪惡戰境,哪裡會有和平可言?你不殺他,別人也會殺。還不如我們殺了,增強自己!”
“完美的理由。”君臨輕輕嘀咕了一句:“神之所命,即為吾之所行。邪教不也都是這麽乾的嗎?如果有什麽差別,那也不過是,一個為了信仰,一個為了利益。僅此而已。”
嶽明珠高叫:“藥見效了吧?”
葉清弦點點頭。
毒性的確減輕了。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嶽明珠高傲的揚頭道。
她說著取出一瓶解毒藥,放在地上。
不管這女人有多狠,至少這一刻,她很合作。
葉清弦拿起藥劑,再度看向君臨。
君臨搖頭,表示敏銳直覺依然沒有反應,葉清弦便一口喝了下去。
嶽明珠這才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當然。”君臨點點頭。
嶽明珠走上前,扶起張誠,緩緩走離他們。
眼看君臨他們沒有追上來的意思,張誠松口氣:“這次算是被你坑了。媽的,你以後做事能不能……”
撲!
寒光短刃刺入張誠的咽喉。
他不敢置信的看嶽明珠,嶽明珠面無表情的抽回匕首:“你不該知道我的事的。”
張誠無力的跪倒地上。
遠遠的,望著這一幕,葉清弦心中一寒:“這個女人……”
“夠狠!”君臨也自語了一句。
“君臨,答應我,下次再見到,一定要殺了她。”
“放心吧……”君臨話沒說完,葉清弦突然臉色一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清弦!”君臨羅伯特同時扶住葉清弦。
“藥裡有毒!”葉清弦叫道。
君臨猛轉身,卻看到嶽明珠已高速離去。
她本來就速度極快,這刻距離已遠,全力奔跑,根本沒可能追上他。
“這個婊子!”羅伯特氣得大罵。
君臨卻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被坑了!
不過是被敏銳直覺給坑了。
敏銳直覺不會撒謊,但會有遺漏。
嶽明珠給出的的確是解藥,但是她在裡面還放了別的東西,導致解藥的藥性被破壞,只是暫時的壓製,然後很快就會以更猛烈的態勢爆發。
君臨第一時間打開商店買出藥劑給葉清弦服下。
但藥劑只是延緩,卻並不能讓她解除,猛烈的劇毒全面侵入她的身體,讓她的全身都變成青紫色,生命力狂瀉。
葉清弦顫抖著看君臨,眼神中已現出絕望:“白圖的毒,也發作了……我扛不住……”
君臨一把抓住葉清弦的手:“相信我,你不會死!你不會死!你不會死!”
他不停的說著你不會死,羅伯特急的大叫:“這時候說這話有什麽用?”
但君臨不理他,
只是不斷重複著。 也只有葉清弦明白,他是在用絕對真理。
然而君臨之前的絕對真理隻對自己有效,從來沒作用過別人身上。
即便他一次又一次的呼喊,也沒能見到真理之花盛開哪怕一點點。
眼看著葉清弦的生命迅速陷入枯萎,君臨的眼神越發堅定。
他說:“你會覺醒!一切危機都是生機!候選者都是法則能力者,我們在生死之間覺醒,強大!你不會被毒死,你只會獲得更加強大的能力,來對抗這力量!”
葉清弦看著他的眼神,明白他的意思。
即便黑色已爬滿了她的臉,但她的表情卻漸漸鎮定下來。
她微笑。
握著君臨的手,低聲喃喃:“我不會死,我會覺醒……我不會死,我會覺醒……”
羅伯特已被兩人弄的呆住了。
然而真理之花還是沒有開放。
葉清弦的生命,已然進入倒計時。
君臨繼續著:“你會覺醒,而我,將會為之付出一切代價……不管多少。但我願意!”
他喃喃說著。
然後他看到系統中的真理之花,竟然真的在這刻盛開了。
全面盛開!
甚至還結出了一枚小小果實。
而隨著這果實的出現,葉清弦忽然長吸口氣。
她的臉色驟然出現一片片詭異的青黑色花紋,但是生命非但沒有衰減,反而變得生機勃勃,旺盛起來。
與此同時,君臨的身體卻開始顫抖。
抓著葉清弦的手變得烏黑,黑色迅速從他的手臂蔓延他的全身。
“毒還會傳染?”羅伯特象個孩子般驚叫。
然後他看到君臨一頭栽倒在地,反而是葉清弦坐了起來,將君臨一把攬入懷中。
她輕輕一吻,印在君臨的嘴上。
隨著這一吻,君臨身上的黑色褪去,朝著葉清弦的唇間湧去,讓她的嘴唇變得黑紅一片,配上那滿臉的青黑色花紋,變得越發詭異婀娜。
君臨翻身坐起,竟然已什麽事都沒了。
“成了?”他問。
“成了。”葉清弦長籲一口氣,已打開自己的系統欄。
劇毒體質:遭遇毒性攻擊時,可以吸收毒素容納在自身體內。吸收來的毒素可以轉化為自身生命力,也可以用來攻擊對手。本身無法產生劇毒,只能吸收轉化。當吸收之毒素超過自身上限時將無法吸收。
這就是葉清弦覺醒的能力了。
和嶽明珠不同,葉清弦的劇毒體質本身並不產生毒性,而是專門吸收毒性並加以利用。
剛才就是葉清弦覺醒時,對於過量的毒素無法吸收而導致的排異效果,結果全被君臨吸收了。
好在葉清弦又及時將君臨中的毒吸收了回去。
看到他們沒事,羅伯特也松了口氣。
隨後心有余悸:“這是我見過的最狠的女人,可惜,讓她跑了。”
“放心吧,她跑不掉的。”君臨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