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弦走過來:“怎麽?”
“只是覺得有點兒奇怪,尼古拉為什麽要搞這麽一個庇護所。”君臨回答。
“猜你也是在想這個問題。尼古拉的用意,我們捉摸不清,與其苦苦揣摩,不如好好升級。喂,休息差不多的話,就出去逛逛吧。”
“好啊。”君臨起身:“蘿卜,乾活了。”
羅伯特不滿的走出來:“別叫我蘿卜。”
“好的蘿卜。”三人說笑著走出旅店。
出了雲中寨,回到遺棄之都那片廢棄荒墟,三人在街道隨意漫行。
和大多數時候一樣,街道上看不到什麽入侵生物,但是惡意偵側和敏銳直覺,卻能讓他們感覺到那些隱伏於暗處的凶險。
“左手樓裡,一個,應該是七級生物……右前方,一個也是七級。後面有個家夥在尾隨我們,應該是八級的……還有遠處大樓裡,應該是白圖的人,正在監視我們。”葉清弦開始報點數。
“惡意偵側已經能這麽遠了?”
“九個候選者呢。”葉清弦回答。
羅伯特開始歎氣,自己隻殺了一個。
“要不要先找個練練手?”葉清弦問。
“也成。”君臨點頭。
葉清弦手一揚,一柄飛刀已沒入左側樓內。
隨著一聲憤怒的嘶吼,一隻半人半馬手持戰矛的怪物已衝出樓房,氣勢洶洶的衝向他們。
屍化半人馬。
亡靈化的永遠不會只有人類,任何生命在死後都可能變成亡靈,罪惡戰境擁有無數種族,因此種類也是千奇百怪。屍化半人馬就是其中一種。
這是一種全身喪屍化的存在,身上的每塊腐肉都在發爛,流膿。它們已經失去了活著時引以為傲的速度,笨重的四蹄速度緩慢,但它們至少還保留了一些生前的力量,所以這種速度著稱的生物在低級位面,反而成了靠力量戰鬥的貨。
葉清弦靈敏的躲開半人馬的攻擊,半人馬繼續衝擊,戰馬打在君臨的刀上,君臨的刀竟然脫手飛出,余勢不減,半人馬已狠狠撞在君臨身上。
下一刻就看到君臨已怦然飛起,撞在一堵牆上,他本人更是吐了口血。
百分之三十的力量,著實撐不住。
葉清弦沒想到這屍化半人馬的力氣竟如此大,也是吃了一驚,揚手又是兩柄飛刀擲出。
那屍化半人馬咆哮著揚後蹄踢向葉清弦,葉清弦本能的橫刀,蹄子踢在詛咒之刃上,葉清弦借力飛退。她被君臨一下被打飛的場面震懾,對屍化半人馬不敢大意,所以全面卸力,甚至發動了跳躍能力,直接飛出十余米外,輕飄飄落下。
“咦?”葉清弦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心中詫異,卻看到君臨已翻滾著躲開屍化半人馬的攻擊,躲的竟是極度狼狽。好在羅伯特及時一個冰封,固化住屍化半人馬砸落的腳面,君臨再次險險的躲開。
葉清弦已衝了過來,詛咒之刃高舉,對著屍化半人馬劈下。
被冰封雙腳的半人馬無力閃躲,只能狂暴的舉起戰矛。
刷!
詛咒之刃劃過屍化半人馬的身體,那屍化半人馬晃了幾下,半個身子滑出,已怦然倒下。
它到還沒死透,仍在努力戰鬥。
詛咒之刃再揮,瞬間揮出十七八刀,已將這屍化半人馬徹底斬成肉醬,緊接著一把火將其徹底焚化,空氣中散播出濃鬱的惡臭味。
剛解決這個,一隻裝甲獸已再度出現在他們眼前。
它看起來就象是一隻放大版的成年白熊,身上披著厚厚的鋼甲,就連頭上都頂著一個黑色的遮面鐵盔,只露出一張猙獰的巨嘴,每一根獠牙都如刺刀,在寒夜中閃出冰冷的光輝。
裝甲獸是一種異位面的煉金產品,並不是來自於亡靈國都。
雖然這裡的異位面入侵生物是以亡靈國都為主流,但偶爾總會有一些別的生物出現。
眼前這個就是一種。
這種怪物力大無窮,比半人馬還強上一個檔次,單是它身上披掛的鋼甲就重達一噸。
當它低著頭轟隆隆衝過來時,就象是一輛裝甲車在對著兩人高速衝來。
“又是個力氣大的。”君臨嘟囔了一句。
而且很不幸的,這隻裝甲獸首選君臨攻擊,誰叫他現在最弱呢。
君臨暗罵了一句弱者沒人權,全力向一邊跳去。因為虛弱的緣故,動作稍慢了些,被那裝甲獸擦了一下。君臨隻覺得象是被一輛列車擦過,轟然飛出,腰間飛出一大片鮮血,卻是被生生擦掉一大塊皮肉。
旁邊葉清弦已開始出手。
不過這個時候,葉清弦的攻擊力不足就明顯表現出來。
飛刀落在裝甲獸的鐵甲上,竟然只打出一片火花,未能傷害到它,反倒是羅伯特的火焰讓裝甲獸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它對著羅伯特衝去。
羅伯特隨手一個小冰峰,輕松滑出,只是還沒脫離,那裝甲獸已撞破冰峰,羅伯特哎呀一聲從空中跌落。
眼看裝甲獸衝過來,葉清弦無奈高躍,再度揮動詛咒之刃。
如今這情況,也只能是靠詛咒之刃的高頻震蕩來破防了。
就在這聲,風聲乍起。
一柄長矛從黑暗中顯現,撲的刺入裝甲獸體內。
“嗷!”裝甲獸發出一聲痛苦憤怒的尖叫,猛一掉頭,向那擲矛處飛奔過去。
這一幕驚得君臨葉清弦也呆住。
君臨看向葉清弦,葉清弦搖頭:“我沒有感覺到。”
臉上已充滿歉意,有人靠近,她竟然沒有察覺。
君臨到沒有在意:“因為他們沒有惡意。”
隨著這說話,遠處突然光芒大放。
那是一個顯眼的光球,托在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手中。那光球在他手中就象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炬,驅散陰霾,帶來光明,散發出一種神聖氣息。
在這氣息影響下,一切陰暗難以存在,它直照耀到人的心理,就連邪惡念頭都會被驅散。
只是看到那個男人的一眼,君臨就能感覺到這個人的強大。
而在那白袍男人的身邊還有三個人。
一個年紀大概十六七歲的紅發少女,手裡拿著一把短刀。
一個面容樸實,手裡拿著大號扳手的男子,竟然是王鄉。
最後是一個裸著半身的肌肉胡須男,身材魁梧堪比大鯊魚奧尼爾,雙手空空,去沒見過。
看到那裝甲獸衝過來,大塊頭嘿嘿笑了笑,先是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然後向前踏出一步,衝著那鐵甲獸張開雙臂,身上原本就鼓漲的肌肉一塊塊賁起,膨脹到令人發指的地步,看這樣子到是有和這鐵甲獸角力的意思。
轟!
這隻大家夥已是一頭撞進大塊頭的懷裡。
大塊頭身體猛地一晃,在鐵甲獸的巨大衝力下, 向後滑退了幾米,然後他“嘿”的叫了一聲,雙足發力,牢牢的踩在地上,竟然抵住了鐵甲獸的衝擊。
同時旁邊的紅發少女和王鄉已一起對著鐵甲獸出手。
紅發少女首先發動,短刀對著鐵甲獸捅去,動作奇快,竟在一瞬間幻出一片刀影。最令人驚訝的是,這麽快速的連刺,竟然沒有發出一記金鐵交鳴之聲,因為她的每一刀都是沿著鋼甲間的縫隙刺進去的。
無比精準!
另一邊王鄉則揮舞著大扳手對著鋼甲獸砸下,落在鋼甲上,同樣不發出聲音,但是鐵甲獸卻發出比被那少女用刀捅更加痛苦的叫聲,血水從它的皮膚下大量滲出。
君臨記得葉清弦說過,王鄉的攻擊無視外部,直接作用在體內,看來就算有護甲都沒用。
面對這樣的攻擊,那鋼甲獸嗷的呼吼了一聲,想要扭頭反擊。
但是那大塊頭全力抱住獸頭,就是不給它轉動的機會,任那鋼甲獸如何用力,就是拚死抵住。不過作為正面硬抗鋼甲獸的人,他顯然也不好受,在不斷對撞中,口中不斷溢血,伴隨的是體毛狂升,看起來竟也如個人熊一般。
短刀與扳手落得越發急了。
舉著光球的白袍男子並不出手,只是靜靜地看著君臨他們。
君臨知道,那是在防備他們。
對他們沒有惡意,不代表就不會提防他們。
在遺棄之都,沒有警惕之心的人都已經死了,而能夠以一個人看他們三個,則顯示出那男子強大的自信。
“有趣。”君臨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