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香煙翻了個,把煙嘴朝下,發現煙是向上飄的,我又把煙放正,看到煙是向下走的。
哎?
這怎麽一回事兒?
我一連試了三次,結果次次是這樣。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將衛生間窗戶關上了,等了幾分鍾,煙又慢慢變回正常了。
就很奇怪.我上學那陣物理一塌糊塗,搞不懂這是什麽原理,感覺有點像倒流香一樣。
偷摸抽完後把煙頭丟進廁所,按下衝水鍵。
觀察夏水水家院裡那輛掛紅牌的越野車就知道,她爸或者她爺爺一定是制度內的人,我十分清楚,在這種人面前,我必須偽裝自己,我的言行舉止不能表現成像社會上的老油條一樣。
“誰?”
此時,外頭突然有人輕輕敲門。
“是我.你上完廁所了沒有.”
打開門,夏水水抬頭看了眼樓上亮燈的屋,小聲跟我講:“不管我爸說什麽,你千萬別信他的話!這房子真不乾淨,前幾年伺候了我爺爺十幾年的老管家就是因為這事兒才走的。”
我點頭:“放心,你爸說歸你爸說,我有自己的判斷,不過有一點,我也相信這世界上確實存在我們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你別老想著跑,這是你的家,你能跑到哪裡去?如果你是對的,那就得想辦法讓你爸相信,讓他改變自己的看法。”
夏水水翻了個白眼,道:“不好辦,你不了解我爸,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這世上只有唯物主義正確,我爺爺也是個老古董,他寧可相信馬克思的話也不相信自己親孫女的話,他們聯合起來都認為是我我得了精神病。”
“項雲峰,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我像是個精神病人嗎?”
說完,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
我盯著她眼睛看了三秒,笑道:“你算問對人了,沒人比我更了解精神病人,你不是,你很正常。”
夏水水立即抓住我胳膊,高興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
“你爸說你那個心理醫生馬上就過來,你對這人看法是什麽?”我問。
夏水水緊咬下嘴唇:“我不喜歡那個人,就是那人背地裡跟我爸說我精神有問題的,煩死了,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
夏水水又叮囑我:“你待會兒見到他說話盡量小心,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要不然他很容易看穿你心裡的秘密。”
“我靠,這麽牛比,那豈不是比驚門的神算子們還厲害。”
“驚門是什麽?”
“沒什麽,你不用太擔心,我自有分寸。”
她家裡人不信她,但我信她精神沒問題,就是一種單純直覺,當初在佳木斯被關了一段時間,我太了解那種人的眼神了。
這麽講吧,佳木斯裡大概有三分之一是正常人,另外三分之二都是非正常人,或許是關的年頭太久,關瘋了,當初我被關的時間不長,我都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那裡氣氛太過壓抑,尤其一層和地下一層,常見不見太陽光,感覺像個巨大的籠子,只要關進來,余生都沒有走出去的可能。
三層往下, 那裡頭有天天扇自己臉的,每天對著空氣數數的,天天唱歌的,坐在桌子上釣魚的,半夜不停用頭撞鐵門的,愛吃老鼠的,用鼻子吃麵條的,吃土的,吃屎的等等,那些人個個是人才,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會回那裡。
大概十二點多,夏水水的私人醫生自己從酒店開車過來了。
這人很年輕,有點帥,三十歲出頭年紀,皮膚很白,短發正裝,帶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我突然想用一個形容女生的來形容這男醫生的長相。
“明眸皓齒。”
沒錯,他就是長的挺明眸皓齒的,用現在年輕人之間的審美看這人的話,就是愛豆風格啊。
“趙醫生,這麽晚叫你過來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沒有,夏老板你哪裡的話,我既然是你女兒的私人心理醫生,那肯定要隨叫隨到,要不然我拿你那麽多錢心不安啊。”
“呵呵,趙醫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水水的好朋友項小兄弟。”
“你好。”
這人朝我報以微笑。
夏水水她爸給我們倒了水,開口說:“小項,你別看趙醫生年輕,他在國外也是頂級的心理醫生,很多名人都找他問診過,對了趙醫生,你說水水這種症狀叫什麽來著?”
“是恐懼投射置換症,這是由心理上的過度自我防禦造成的,咱們國內心理學對這種病暫時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主要以情緒疏導為主。”
我道:“夏叔,我想和趙醫生單獨聊幾句,你看方不方便?”
“當然可以,你是水水好朋友嘛,有什麽不懂的就問趙醫生,他是專業人士,有些話解釋起來比我說的更清楚。”
很快,偌大的房子裡就剩我和這個醫生。
他盯著我看,仿佛想要看穿我的意圖和秘密,我絲毫不懼,也盯著他看了幾秒後笑道:“醫生,你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他手上帶著個銀戒指,他翹起來二郎腿,轉著手上戒指笑道:“我在國外生活過很多年,每年也會遇到一些自稱被惡魔附身或者說看見惡魔的這種案例,結果無一例外,那些人都是心理上出現了嚴重問題。”
我聽的眉頭一皺,比較反感他老說國外國外。
我心想,我問國內的鬼,你跟我說國外的惡魔幹什麽?那能一樣嗎,國外驅魔用的是大蒜和鹽,國內用的是桃木劍黃符,文化體系不一樣,是沒辦法拿到一起比較的。
在開個玩笑說,誰要是拿聖經大蒜去對付95年哈爾濱的貓臉老太太,那不純找死嘛。
“醫生,我這人文化程度不高,不太會說話,要是不小心頂撞到你了還請你多見諒,我直說了。”
“我認為夏水水壓根沒病,她很正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