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啊,不可能吧?怎麽可能!”
我撿起地上的竹蜻蜓,心中震驚的說不上話。
看西瓜頭走遠了,我立即悄悄跟了上去。
徒步跟蹤是有技巧的,乾的多了就會了,這其中涉及到預判對方何時回頭,調整呼吸走路無聲,利用建築物地形隱藏自身等等,對這方面我有信心,對方發現不了。
夜已深。
跟了一小段路,天上突然稀稀拉拉掉了雨點。
西瓜頭突然停下腳步,我迅速閃到巷子裡。
只見,他抬頭看了兩秒鍾,突然從塑料袋中拿出了一雙鞋和一套衣服。
他邊走邊換衣服,動作熟練。
當上衣脫掉時,我突然看到,西瓜頭後背中間有紋身,不是圖案,
那是什麽?
一般人肯定看不清楚,但我的視力在晚上天賦異稟,我看清楚了,那紋的似乎是幾個古文字。
西瓜頭很快換好了一身高檔休閑衣,他將舊衣服裝在塑料袋中,邁步走進了一棟老居民樓。
我心想:“這小子不是普通人 他果然有鬼”,聯想到他平常就在浙江襪業對門的飯館打工,在想到剛才的竹蜻蜓,我突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等了十分鍾,一直不見人出來,我深呼吸一口氣壯膽兒,決定進樓裡一探究竟。
結果剛上到三樓就被人擋住了,樓道裡兩個身高馬大的壯漢,其中一個壯漢叼著煙問我:“小子,怎麽沒見過你?面生啊。”
我忙道:“大哥,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半年前來過一次,當時朋友帶我來的,我當時還和你打招呼了啊。”
“操!半年前?我怎麽記得住半年前的事兒!行了!錢帶夠了沒有?”
我不知道啥意思,便謊稱錢帶夠了,對方也沒在多問,讓我直接上五樓玩。
五樓只有501和502,進去後才明白過來,兩間房子內部打通了,這裡原來是個藏在居民樓中規模不小的地下黑賭場。
“寶哥!你在借我五千塊錢!這把我一定能壓中!”
“呵呵,老四,差不多得了,你今天都輸三萬多了,在輸下去,你準備拿你女兒頂帳啊?”
“好!就拿我女兒頂帳!快給我錢!”
“呵呵,那行啊.立個字據吧。”
我剛進門就看到一個賭徒輸紅了眼,當場簽字畫押以五千塊錢把自己女兒抵押給了放紙的,放紙就是賭場放高利貸的。
早年諸暨的放紙人在南方一帶名氣大,因為狠,他們不光收房子和車子這種抵押物,他們什麽都收,包括人,有的賭客把自己命抵押出去,他們照收不誤,一旦開牌後確定輸了,直接把人拖走,能用的身體器官,眼角膜什麽的全都賣了,時間久了,連以凶狠著稱的福建hei幫都不敢染指紹興諸暨一帶的地盤。
“買定離手!開牌了!”
一開牌,把自己閨女抵出去的這人當場面如土灰,他嘴唇哆嗦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寶哥!你在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有老婆!我把我老婆也抵出去!”
“滾蛋!誰他媽要你老婆!你老婆人老珠黃的白送老子我都不要,把人拖走吧!”
在旁目睹了整個過程,我剛想離開,突然這個叫寶哥的放紙的說道:“就你!別他媽轉悠了!坐下補缺吧!”
我要是說我不玩,那會引起對方懷疑,於是便硬著頭皮坐下賭,大不了豁出去了把身上錢輸光。
很奇怪,我坐下後直接連贏五把,贏了五千多塊錢,但我心裡門清,都是套路,先贏是紙,後贏才是錢。
正小心玩著,突然背後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我一路跟蹤的西瓜頭!
放紙的這夥人看到西瓜頭馬上站起來,恭敬叫:“老板!”
西瓜頭看著我微笑道:“朋友,你膽子很大,你跟蹤我都跟到這裡來了啊。”
我疑惑道: “你認錯人了吧?我什麽時候跟蹤過你。”
“呵呵,看來你對我很好奇?那咱們來玩一局,你贏了我就告訴你我的身份,如果你輸了,你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神經病,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麽跟你賭!我家裡還有事要辦,我回去了!”
“哈哈!你走不了!”
我剛起身便被兩名壯漢一左一右硬按了下來,同時,一個人用刀抵住了我後腰。
這幫人不是社會上的小混混,這幫人是真正的敢賣人器官的諸暨hei幫!
我臉色發白,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麽犯傻追進來!搞不好老子小命要交代在這裡了。
西瓜頭看著我認真說道:“朋友,紅十,牌九,十三水,二十一點,你說玩哪一種。”
我說我都不會,我只會玩簡單的炸金花。
他笑了,說:“炸金花我們本地人都不玩,不過今天我可以陪你玩,”他指著我道:“沒有老千,公平公正,一局定生死。”
我深知這場就是在賭命,賭我自己的命,
發完牌,他抓起牌看了眼,直接一把將牌扔到了桌上。
他是對k加一張五,兩個人玩,這牌不小了。
“該你小子了!看牌啊!磨蹭什麽!”有人嚷嚷催我。
後腰被人用刀頂著,我萬分緊張的抓起來牌,一張張搓著看。
我第一張牌是紅桃六,第二張是黑桃A,看到這裡我都不敢看第三張了,目前第三張牌只能是A!只有對A能贏他的對K!
擦了擦汗,我轉頭一看,突然看到了在銀川蜘蛛巷認識的老葛!這嚇我一跳,因為他都死了三年了!我這是過度緊張看到幻覺了!
老葛腦袋塌陷,臉色跟紙一樣白,他面無表情說:“兄弟,我上次借你的300塊錢還沒還你呢,這次我特意上來幫你的,我他媽可是銀川賭神啊,放心吧,我幫你,你大膽亮牌!”
我深呼吸,猛的將底牌甩到了桌子上!
一對兒A。
贏了!
我猛的轉頭看,老葛又沒影了。
“啪!啪!啪!”
西瓜頭鼓掌道:“精彩精彩,你贏了,看來運氣站在了你那邊兒啊,我願賭服輸,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吧。”
我緊張道: “暗香書影是什麽意思。”
他微笑著回答說:“其實這是我早年用的qq網名,就好比飯菜的香味,書的影子,這些都是現實中真實存在,但你又摸不著的東西。”
我點了根煙,激動道:“其他人都是替身!你才是真正的聶老板!你以為你能一直這樣瞞天過海?”
他砰的一拍桌子,眼睛直勾勾瞪著我笑道:“怎麽著?我就是無法無天。”
我和他對視道:“現在我知道了,你難道不殺了我?”
“呵呵,呵呵呵。”
“砰”他對我比了個手槍姿勢,淡淡道:“如果我現在殺了你,那就留下了證據,那樣得不償失,所以我不會殺你,但我又不喜歡你這個人,所以我打算給你點小懲罰。”
他掏了掏耳朵,隨口道:“你現在身邊不是有兩個女的嘛,死一個,活一個,你選哪個?”
“你媽比!”
“你敢動她們一根手指頭試試!”
“呼”
西瓜頭吐出一口煙,笑道:“你不選?那我替你選,就那個長相乖巧的小姑娘吧,她叫什麽來著?鴛鴦?”
“這名字不錯,告訴你,我的人這會兒已經把她肚子劃開了,眼角膜,心肝脾肺腎什麽的估計都取出來了,呵呵,等你回去估計縫好了,真的,我保證,穿上衣裳看不出來的。”
“這是個教訓,兄弟,我希望你能永遠記住。”
“滾出諸暨吧,別在來招惹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