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後面的中年警-察提醒了她好幾次“小心”,秦芷愛嫌棄鞋子礙事,跑不快,索性就將高跟鞋脫掉,光著腳丫跑。
河岸上全都是硬物,扎的秦芷愛腳底生疼,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紅著眼睛,比中年警-察走的還快。
她站在岸邊,喊了兩聲“顧余生”的名字。
夜裡的河邊,安靜的一塌糊塗,回應她的,除了流水聲和風聲,再無其他的聲響。
她變得有些急,繼續扯著嗓門,喊了兩聲“顧余生”,然後轉身,一邊重複的喊著“顧余生”這三個字,一邊沿著河流往下走。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到底多遠,腳底被劃傷了無數口字,鮮血淋漓的,她走的一瘸一拐,卻始終沒有停下來。
身後一直跟著的中年警-察,勸了她好多次,她都沒理會。
她滿腦子想的只有顧余生,只有找到顧余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遍“顧余生”這三個字。
或許有上百聲,也或許有上千聲,她每一次喊這三個字,都期待著會有她熟悉而又清淡的一聲“嗯”回應過來,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她太害怕這種失望了,越害怕她的喊著他名字的聲音越高,到了最後,她的嗓子都泛起了疼,發出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午夜十二點鍾的時候,中年警-察接到了電話。
秦芷愛從他的話語裡,聽出是他們警局派出的尋找人員打來的。
她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無比明亮,沒等中年警-察和人打完電話,就急急的開口問:“是不是找到他了?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他現在在哪裡?”
中年警察有些不敢去看秦芷愛眼底的期待,他停頓了一會兒,別開眼睛,語氣沉落的開口說:“還沒,大家已經找了七八個小時了,都說沒希望了,準備放……”
秦芷愛的身體輕輕地搖晃了一下,她本以為已經苦乾的眼底,再次冒出了眼淚:“不會的,怎麽會沒有希望?萬一他還活著怎麽辦?你們怎麽可以這麽放棄?”
捕撈了七八個小時,大家都累了,也都想去休息了,而且這麽長時間,怕是人已經沒戲了,找出來也是屍體,現在找,和明天繼續找,性質基本沒區別……
中年警-察動了動唇,終究沒把同事說的話,轉述給秦芷愛,只是一臉為難的看著她。
秦芷愛看的出來,他們這是想要收工了,她軟著聲音,就開口懇求了起來:“求你們了,再找找,再找找,也許再找找就找到了,拜托你了……”
中年警-察被秦芷愛求的歎了好幾口氣,最後還是舉起手機,又開口說:“大家再找一圈吧,都找了這麽久了,也不怕在多一會兒時間了,實在找不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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