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地面上乾乾淨淨的,想必早就已經被人打掃乾淨了。
所以,剛剛在百盛,她看到他手背上的傷,是被顧老先生用瓷器砸出來的?
盡管幾個同事在閑聊,話說的簡練,可秦芷愛卻還是能想象出,當時的畫面,有多凶險。
大家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可秦芷愛卻聽不下去了,她安靜的站在一旁,恍了一會兒神,然後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已到了下班點,想到有些工作還沒完成,就整理了傳到u盤裡,然後拎著包,和大家輕聲說了句“再見”,就先離開了。
乘坐地鐵,回到家,秦芷愛煮了一碗面條,填飽肚子後,回到臥室,打開電腦,處理起白天沒完成的工作。
她的注意力,不是特別的集中,工作起來的效率特別的低,時不時打著打著字,就停了下來。
平常一個小時就能處理完的東西,她今天足足用了三個小時才做好。
簡單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麽問題,然後就將表格發送到小王的郵箱裡,合上電腦,去了浴室。
腦海裡有些亂,明明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想,可卻總覺得像是想了很多事情。
洗澡的時候,沐浴乳塗到了腦袋上,護發素當成了沐浴乳。
雞飛狗跳了好一陣子,才勉勉強強的從浴室裡完整的走了出來,打開櫃子,拿睡衣穿時,她猶豫了片刻,卻還是穿了剛剛換下的衣服,然後找了手機和錢包,急匆匆的衝出家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金碧輝煌”。
等到車子抵達“金碧輝煌”的大門口,出租車師傅提醒她付款時,秦芷愛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了點什麽。
付款,下車,她沒進金碧輝煌,直接站在街邊的路燈下,盯著“金碧輝煌”的門口靜靜地等。
她承認,小王的那些話,顧余生手背上的傷,辦公室裡秘書的交談,結結實實的干擾了她,讓她怎麽也放心不下,心情那麽糟糕,卻還來和老戰友聚會的他。
她怕他和當初見秦陽時一樣, 喝得爛醉如泥,還怕他像小王說的那樣,酗酒到胃出血的地步,更怕醉酒後的他,無人照料,沒人陪伴。
她其實很努力的再讓自己和他劃清界限,也很努力的讓自己盡量少去走進他的生命裡。
但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一個軟肋,明明不該靠近,偏偏總讓你牽掛不已。
而她的這個軟肋,太強大,有把她逗笑的本事,還有把她弄哭的本事,更有讓她離不開的本事,也有讓她恨不起的本事。
……
明早有個早會,顧余生其實沒想喝那麽多酒的。
只是在“金碧輝煌”,一群曾經出生入死過的老戰友,敘舊聊天時,有人說起自己年底要結婚,說誰有時間,記得要過來,大家在喝個至死方休。
一夥人都說“好”,然後就有人轉頭,問了他一句:“顧隊,你呢?還單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