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愛微微恍了恍神,就聽見他又開了口:“……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嗎?”
他臉上依舊是那樣柔軟的笑,可秦芷愛不知怎麽,卻覺得他笑的有點悲傷,她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有些難受,她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才將視線從他臉上挪開,低聲開口:“顧總,你先從浴缸裡起來,等會兒會著涼的。”
一整晚,她跟他說話,他都沒回應他,此時竟然十分乖巧的回了句:“好。”
說著,他就從浴缸裡掙扎著要站起身。
到底是醉酒了,沒力氣,有點站不起來,秦芷愛及時的伸出手,幫了他一把。
從浴缸出來後,秦芷愛才發現,顧余生身上僅穿的那件內衣,已經脫掉了,盡管她只是匆匆的瞄了一眼,連究竟是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整張臉還是跟火燒似的,發起了燙。
她手忙腳亂的從一旁拿了花灑,調好水溫後,遞到了顧余生的面前。
雖然她知道,喝醉的他,看不到她的羞澀,可她開口說話時,眼睛還是飄得有些厲害:“顧,顧總,你把身上的沐浴乳衝下吧。”
顧余生沒接,視線專注而又炙熱的盯著她。
秦芷愛臉燒的更厲害了,她垂著眼瞼,不敢去看他,直接拿著花灑,幫他衝了身體,然後就抽了浴巾,遞給了他。
顧余生還是沒接,仍是那麽直勾勾的望著她。
此時的他,醉得有些嚴重,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著了在做夢,還是醒著出現了幻覺。
因為,他做過太多太多類似的夢了。
很多個午夜夢回裡,他都夢見了她回來,可是每當他伸出手,碰觸到的卻是空氣,然後他就會喊著“小麻煩”,從夢中驚醒,然後他就會良久無法再入睡。
可是今晚的夢不一樣,他看到的小麻煩的眼睛,那麽清澈,那麽漂亮,那麽靈動,比以往夢裡的要美許多。
他還碰了她的臉, 那觸覺真實的,儼然就像是他親身經歷的一般。
想著想著,顧余生為了確定什麽一樣,又抬起頭,碰了碰秦芷愛的面頰,和剛剛的觸覺一樣,軟軟的,滑滑的,顧余生忍不住在她臉上,摩挲了起來。
他又是看她,又是摸她……秦芷愛咬了咬下唇,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了,為了快點離開浴室,她乾脆又幫他擦起了身體。
一擦完,她將浴巾胡亂的往一旁的髒衣籃裡一丟,就拿了浴袍,披在他的身上,三下兩下幫他系了帶子,就轉身,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拽出了浴室,帶到了床邊:“顧,顧總,您休息吧,我,我先走了。”
走?神智不是特別清醒的顧余生,聽到這個字,神情大變,下一秒就抓了秦芷愛的胳膊,緊緊地攥住:“不能走,不許走……”
說著,他就將她帶入了懷中,狠狠地抱緊:“不要走。”
他像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抱著她的力道越來越重,像是恨不得把她揉入在骨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