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余生本想帶著逛了大半天的秦芷愛回家,可車子剛開出母嬰生活館沒多大一會兒,坐在副駕駛座,又開始拿著B超照片看來看去的秦芷愛,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一般,轉頭望著顧余生,開口說:“余生,我們去老宅那邊吧。”
顧余生想到前幾次去老宅的情形,臉色頓時低沉了下來,繃著唇角沒吭聲。
“我們把小花生的照片,拿給爺爺看,爺爺看到後,說不定會態度好一些……”秦芷愛看顧余生沒半點被說動的跡象,歪著頭,又開了口:“……再說,反正都已經碰了那麽多次釘子了,也不在乎多碰一次了,我現在臉皮可厚了……”
說著,秦芷愛還抬起手,戳了戳自己面頰。
顧余生被她俏生生的模樣,逗的眉眼染了一抹溫笑,他伸出手,揉了揉秦芷愛的腦袋,雖沒說話,但在前方的路口,還是轉彎,選了老宅的方向開去。
……
車子開進老宅院裡時,梁豆蔻正陪著顧老先生散步,也不知道梁豆蔻說了點什麽,顧老先生拄著拐杖,一邊慢慢地走,一邊笑的合不攏嘴。
兩個人大概是聽見了車聲,一前一後轉頭望了一眼顧余生的車子,透過擋風玻璃,顧老先生看到秦芷愛時,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側頭,衝著梁豆蔻動了兩下唇瓣,然後就在梁豆蔻的攙扶下,進了屋。
秦芷愛和顧余生進屋時,顧老先生和梁豆蔻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兩個人時不時的聊上幾句。
顧余生知道梁豆蔻在看著自己和秦芷愛,進屋後,二話不說的就蹲下身,親自幫秦芷愛脫了鞋,然後遞給她拖鞋換上後,拉著她的手,進了屋。
他開口喊了聲“爺爺”,顧老先生遞給了他一道眼神,“嗯”了一聲。
秦芷愛隨後也跟著喊“爺爺”,和前三次來時一樣,顧老先生置若罔聞。
顧余生扶著秦芷愛坐下,還貼心的拿了個靠枕,墊在了秦芷愛的身後。
旁邊的顧老先生和梁豆蔻在聊天,他似是故意一般,提高了聲調:“這樣舒服嗎?”
說著,顧余生又拿了一個靠枕:“這樣呢?這樣會不會更舒服一些?”
正在陪顧老先生說話的梁豆蔻,嘴裡的聲調,明顯沒有剛剛那麽流暢了。
等到梁豆蔻閉嘴不說話後,顧余生才開了口:“爺爺,今天我陪小愛去孕檢了。”
顧老先生直視著正前方的電視機,沒有半點要接話茬的意思。
顧余生從秦芷愛的包裡,將B超照片摸了出來,遞給了顧老先生:“爺爺,這是胎兒現在的照片,醫生說……”
顧余生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顧老先生就扭了頭,衝著旁邊的梁豆蔻指著電視機,問了起來:“小蔻,這電視你演的,後面怎麽樣了?”
顧余生臉色明顯陰沉了許多,秦芷愛怕他發火,悄無聲息的握了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