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余生出奇的守時,周四那晚,從七點五十分,就時不時的盯著手機看時間的秦芷愛,在屏幕上方,時間剛跳轉成“20:00”,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屏幕清晰地顯出“余生”這兩個字。
兩個人證都扯了,孩子也有了,雖不算老夫老妻,但也不是蜜戀中的情侶,可秦芷愛在接電話之前,心還是砰砰砰的跳的格外厲害,和少女時代裡和顧余生講話時,沒什麽兩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了下胸膛裡不斷翻滾洶湧著的悸動,然後輕輕地滑動屏幕,接聽了電話。
“余生?”秦芷愛喊了他的名字後,才發現他那邊很安靜,除了陣陣的風聲外,再無其他的聲響,而她這邊,管家和看護在客廳裡看電視,裡面的女主哭的傷心欲絕,有些嘈雜,她沒等顧余生開口,就又說了句“你等我會兒”,然後起身,上了樓,回到主臥,關上門,整個空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又低聲喊了聲:“余生。”
“嗯。”伴隨著顧余生清雅的聲音,落入耳中,秦芷愛還聽見,一道吐氣的聲音,她眉心輕蹙了蹙,“你在吸煙?”
“嗯……”電話那邊的顧余生,嘴裡剛巧咬住煙,發出的聲音有些含糊,過了幾秒鍾,他才又開了口:“……吃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也吃了……都吃了些什麽?”
“吃了好多……”秦芷愛歪著腦袋,把今晚管家準備的所有食材,都一一的數了一遍,顧余生在電話的那端,始終沒出聲,耐性的聽著她講,一直等到她說完後,他才開口問:“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小花生也很乖……”秦芷愛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鼓了很大的肚子:“……現在小花生好像睡了,都不怎麽動了,下午四點鍾那會兒,動的特別厲害,隔著肚皮,我都摸到她的小手了……”說到這裡,秦芷愛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余生,你家女兒特別不乖,有時候一天動個不停,不是吵到我睡覺,就是踹疼了我……呀……”
正說個喋喋不休的秦芷愛,忽然低叫了一聲,惹得這邊一邊抽煙,一邊細心聽得顧余生,全身都緊繃了起來,清淡的語氣,透出明顯的擔憂:“怎麽了?”
“沒,沒事,估計是你家女兒嫌棄我說她壞話了,又踹我了……”被踹的有點疼,秦芷愛聲音有點發抖,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腹部,恰好摸到一處有個東西在挪動,然後就想到什麽一樣,對著顧余生低聲開口說:“……你等下……”
說完,她都不等顧余生說話,便將電話掛了,然後選了視頻電話,重新撥了過去,等到顧余生接通後,她將手機屏幕,對向了自己的腹部,鼓鼓的肚皮,左側有一處,突了出來,秦芷愛怕顧余生注意不到,特意伸出手,點著指給他看:“余生,看到了嗎?你女兒醒了,跟你打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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