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隻留下秦母和顧老先生兩人看電視。
顧老先生端起茶壺,給自己倒茶時,也給秦母倒了一杯:“這茶安神,喝了晚上睡得特別好。”
“謝謝老先生。”秦母急忙道謝。
顧老先生回給秦母一個不用客氣的表情,笑呵呵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來北京已有一個多月,顧余生對秦芷愛點點滴滴細致的好,秦母都看在眼裡,今天女兒大婚,她感動的不知道紅了多少次眼眶,此時和顧老先生坐在一起,難免少不了,感歎了句:“老先生,余生和小愛能走到一起,多虧了你。”
剛準備喜滋滋的喝第二口茶的顧老先生,動作驀地一頓,有些詫異的看向了秦母。
對虧了他?怎麽就對虧了他?
秦母沒察覺到顧老先生的異樣,端起茶杯,也抿了一口茶,就繼續說了起來:“老先生,說句實在話,我自己的女兒,被人那麽設計,我的確是有點不開心的。”
設計?難道秦母知道梁豆蔻對小愛動的那些手段了?也知道他當初相信小蔻,對小愛說過狠話?
顧老先生心底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爬滿了他的全身。
“但是,我現在看小愛這麽幸福,我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不開心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秦母說著,像是十分欣慰一般,自顧自的呵呵笑了起來:“不過事情都過去了,也沒必要提了……”
果然秦母這是知道自己當初為了讓小愛離開顧余生,逼她的事情了……顧老先生悄悄地壓了壓體內的忐忑和不安,放下茶杯,衝著秦母討好的笑了笑,然後開口,準備道歉:“親家母……”
顧老先生都還沒繼續說後面的話,秦母忽然又笑了,轉頭,望著顧老先生又開了口:“老先生,你說,你也挺時髦的,都能想起來讓余生奉子成婚這一招,我只聽過女的為了嫁入豪門奉子成婚的,還沒聽過男的這麽做的,挺稀奇的……”
什麽奉子成婚?顧老先生呆了。
“不過,你說你年紀這麽大了,那些歪招倒不少,都能讓余生動手腳,使小愛懷了孩子……你疼小愛我理解,就是,你不應該那麽固執,余生不在北京,小愛去不了杭州,怎麽也得給我打個電話,讓我過來,是不?”
聽到這裡的顧老先生,終於搞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敢情顧余生當初給秦母解釋“未婚先孕”時,把他推出去當壞人了?難怪他那晚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顧老先生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了句:“混帳!”
“什麽?”秦母被顧老先生忽如其來的憤恨聲音,驚了一跳。
顧老先生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整個人愈發的氣急敗壞了,可他又不能罵顧余生往他身上潑髒水,那不等於對著親家母,損壞顧余生的好印象嗎?
顧老先生越想,越糾結,可糾結到最後,還是開口說:“我說,我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