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想要抽口煙,發現煙已燃燒到了盡頭,摁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裡,順手拿了煙盒,抖了抖,裡面空蕩蕩的,沒了一根煙,頓時糟糕的脾氣變得越發糟糕了,他將空煙盒往麻將桌上一扔,然後將剛剛贏來的厚厚的一疊籌碼一股腦的一推,就踢開身後的椅子,站起了身,扔了句“沒意思,不玩了”,拿起手機,隨手整理了兩下衣服,揚長而去。
包廂門被顧余生甩上好一陣後,屋裡的人才緩過神來。
“這究竟是怎麽了?”
“顧總怎麽好端端的就翻臉了?”
“顧總今天一天,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的確是不對勁?好像不止是今天一天,從上周起,似乎就有點不對勁了……陸半城盯著顧余生剛剛離開的方向恍了好一會兒神,然後就將視線抽了回來,唇角勾了一抹笑,衝著大家說:“沒事,沒事,大家繼續玩,今天我買單。”
……
顧先生走出金碧輝煌,司機小王已經開車等候在了門口。
小王一看見他,立刻下車,撐著傘迎了上來。
坐進車裡,小王開口問:“顧先生,我們現在去哪裡?”
顧余生望著車窗外的瓢潑大雨,有點恍惚。
小王等了片刻,看顧余生沒說話的意思,就發動了車子,開進了風雨飄搖的路上。
雨下得很大,即使雨刷不斷地刷著擋風玻璃,視線還是有些受阻,車速開得格外慢。
在快要接近公司的時候,小王又問:“顧先生,還是跟以前一樣,去公司嗎?”
顧余生靜靜地靠著車背,面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會兒,他從車子的儲物盒裡,摸了一盒煙打開,點燃抽了兩口,然後又側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此時恰好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顧余生眉心輕蹙了一下,忽然出聲:“給家打個電話。”
一向不歸家的顧先生最近好像很戀家啊……小王愣了一下,隨後就掏出手機,開了外放,撥了顧余生別墅的座機。
電話很快被接通,響了許多聲,都沒人接聽。
小王繼續撥,仍是如此,小王轉頭:“顧先生,家裡好像沒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