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零度的頭像暗了,下線了。
是因為她剛剛很久沒理他,他以為她不在線,所以下線去睡了嗎?
許溫暖接著等了一陣子,看零度遲遲都沒上線,這才也退了遊戲,閉眼入睡。
……
與此同時,被鬧鈴從夢中叫醒的陸半城,撐著困意,給許溫暖發完笑話後,本想繼續倒頭入睡,可卻因為許溫暖發來的那段話,攪得心底大亂,一丁點的困意都沒了。
她居然對他提出了見面。
若他不是陸半城,若他和她曾經沒有發生過那些噩夢般的事情,他不會有片刻猶豫就會回她一句好。
可他是陸半城,是那個她在這個世界上,最不想面對的人。
若她和他見了面,她知道了他就是陸半城,怕是他連僅存的借著零度這個身份和她才能關聯的機會都沒了吧?
第一次拒絕她的見面請求容易,可第二次,第三次……之後的每一次呢?總不能一直都找借口搪塞她吧?這麽下去,遲早,零度這個身份和她依舊還是會斷了關聯……
不管是見還是不見,他和她,好像都會是同一個結局。
……
第二天上午九點,陸半城登錄遊戲時,又收到了許溫暖一條消息。
發給他的,是她去上海的日期。
總不回復她的消息,也不是一回事……陸半城思考了片刻,打了一行字:“為什麽忽然想要見面了?”
許溫暖不在線,一直到中午吃飯時,陸半城點開遊戲,看到了她的回復:“在遊戲裡認識了這麽多年,難道你就不想見見我嗎?”
“更何況,你幫了我那麽多忙,我對你挺好奇的,想知道你在現實中是怎樣的一個人,也想在現實中當面感謝你。”
盡管陸半城知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可他還是選擇了拖延政策:“我看看吧,因為最近我的事情有點多,不確定會不會有時間。”
很快,許溫暖就給了他回復:“好的,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就見個面,如果你沒有,沒關系,將來再約。”
“嗯。”陸半城回。
……
十二月二十九號,許溫暖上午十點鍾,準時從北京國際機場飛往了上海虹橋機場。
打車抵達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許溫暖給零度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我已經到上海了,除了今天下午之外,其他的時候,我都有時間。”
零度沒在線,許溫暖一直到睡前都沒得到回復。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收到了零度發給她幾條消息。
第一條是笑話。
第二條是:“對不起,我因為工作的原因,昨天早上飛香港了,本來昨天應該跟你打聲招呼的,但是因為太忙,意識都沒能上遊戲。”
第三條是:“可能要到下個月中旬才能回去,所以,恐怕我們這次見不上面了。”
同學聚會是假,特意飛來上海見他是真。
許溫暖看到零度的消息,不是不失落,可她再失落,也沒辦法,她只能裝作沒事的樣子回他:“沒關系,那就下次有機會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