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準時送達,陸半城煮開熱水,泡了一杯牛奶,走到主臥門前。
他敲了敲門,礙於曾經他給她的那些傷害,沒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許溫暖出來,陸半城這才輕輕地轉了一下門把,將門稍微打開了一道縫隙,他本想喊許溫暖出來,將牛奶端進去,可是嘴裡的話都還沒說出口,他就看到許溫暖靜靜地蹲坐在地毯上,抱著雙腿,將腦袋放在膝蓋上。
那模樣,像極了在哭泣。
陸半城用力的抿了一下唇角,再也顧不上她曾對他的那些抗拒和排斥,他特意保持的一定距離,快步的走進去。
在他站在她身旁時,她像是感覺到了有人過來,將小臉從膝蓋上抬了起來。
她除了面色蒼白一些,沒有任何的淚痕。
陸半城這才松了一口氣,蹲下身,將牛奶遞給她,好聲好氣的說:“喝點熱牛奶,會舒服一些。”
她還是沒說話,但卻伸出手,捧走了杯子,遞到嘴邊,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陸半城緊繃的心情,變得稍微輕松了一些,看她洗完澡後,頭髮都沒吹,便起身去了浴室,找了一條乾燥的毛巾出來,跪蹲在她身邊,力道很輕柔的幫她長發尾部滴答水珠吸走。
等她喝光牛奶,陸半城才開口問:“濕著頭髮會感冒的,我幫你吹乾好不好?”
許溫暖很快就給了他回應,不再是無聲的點頭,而是很輕的一個“嗯”字。
陸半城如聞天籟一般,眉眼之間綻放出一抹淺笑,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帶到梳妝台前,拿著吹風機,將她長發,一縷一縷的吹乾,梳理整齊,這才放下吹風機,催她躺上床。
陸半城扯了被子,仔細的蓋在許溫暖的身上,幫她關了大燈,低聲說了兩字:“睡吧。”
昨晚沒睡好的許溫暖,晚上又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聽完陸半城的話,很快就閉上眼睛,入了睡。
陸半城等她呼吸均勻後,離開了主臥,幫她輕輕地帶上門。
他本想離開的,可想到她以前經常做噩夢,今晚又被人那般欺負,不知道會不會等會兒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想來想去,著實放心不下,陸半城索性坐在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調成靜音,打發起了時間。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主臥裡始終安靜一片,在陸半城抵不過困意,靠著沙發入了睡,模模糊糊中,他聽見有尖叫聲傳來,他條件反射的就睜開了眼睛。
周圍一片安靜。
陸半城吐了一口氣,以為是自己剛剛在做夢,重新閉上了眼睛,結果他人還沒入睡,就聽見主臥裡傳來“咚”的一聲。
陸半城蹭的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到主臥門口,推開門,他看到跌倒在地上的許溫暖,立刻焦急出聲:“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