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气得浑身颤抖。
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
继而怒极反笑。
那笑声在阴森的诏狱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好,既然你要这般倔强,那我便成全你!”
嘶吼着。
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再次操起那些可怖的刑具。
一时间。
诏狱中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酷刑折磨。
皮鞭在空气中舞动。
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肉模糊。
烙铁在火盆中烧得通红。
狠狠印在伯邑考的肌肤上。
发出“滋滋”的声响。
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夹棍用力收紧,伯邑考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
甚至能看到那森森白骨从破碎的皮肉中刺出。
鲜血如泉涌般汩汩而出。
汇聚在地上,形成一片暗红色的血泊。
两个狱卒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见过无数血腥场面。
可如今这场景的血腥程度。
浓郁得好似化不开的血雾。
让他们肠胃翻涌,几欲作呕。
实在无法忍受,他们只能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这人间炼狱般的惨状。
就在申公豹准备进行第四次残忍酷刑之时。
狱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太傅,大王喊你过去一趟。”
申公豹恨恨地停下手中动作。
恶狠狠地瞪着伯邑考,咬牙切齿道。
“让你暂时逃过一劫,但你别急,我还会再来,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说罢,他匆匆离去。
两个狱卒见申公豹离开。
顿时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他们看着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伯邑考,心中满是不忍。
“世子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您的仁义之名,我们哥俩都是知晓的,实在不忍心看您再这般受罪。”
“要不您就招了吧,否则这罪遭得太不值了。”
一个狱卒面露不忍之色,轻声劝说道。
伯邑考气息奄奄,却仍费力地抬起头。
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问道。
“你们会诬告自己的父亲吗?”
这一问,让两个狱卒瞬间沉默。
是啊,谁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亲情的羁绊,岂是轻易能斩断的?
伯邑考看着两人真诚的模样,缓缓说道。
“二位若真的信任我,就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听闻此言,两个狱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连连磕头。
“我等不敢,世子爷莫要再有这般想法,小的们实在担不起这等罪责啊!”
说完,不等伯邑考回应。
便匆匆跑了出去。
皇宫之内。
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
帝辛高坐在王座之上。
目光冰冷地俯瞰着下方的申公豹。
“听说你把伯邑考抓回来后,用尽酷刑,他却始终未曾招供?”
帝辛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申公豹心中一惊。
暗忖大王竟对自己的行径了如指掌,连忙回道。
“禀告大王,确有此事。“
“这伯邑考嘴硬得很,寻常酷刑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但臣定会想办法让他开口。”
帝辛冷哼一声.
听得申公豹内心一颤。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再过一年,年会之时,待到东西二伯侯相聚,你再行审问。”
申公豹吓得一哆嗦。
他原本以为帝辛要放了伯邑考。
这在他看来无疑是放虎归山,没想到竟是这般安排。
“大王放心,臣定当遵命,绝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脱。”
申公豹连忙表态。
帝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等到东西伯侯来到朝歌,伯邑考是生是死,你自行决定。”
申公豹心中暗喜,连忙应道。
“大王英明,臣明白。”
“若是审不出什么,我便亲自前往西岐。”
申公豹知道帝辛这是动了真格的。
“大王,臣听闻西伯侯的卜算之名天下闻名。”
“既然如此,若审不出什么,不妨以此为借口……”
帝辛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点头道。
“就依你所言。”
“这段时间,我也听闻不少他在西岐扩建兵马之事,甚至还建起了女娲庙!”
“不过,为防北方因他暴毙陷入混乱,需让他安稳地死在朝歌。”
“这样他的儿子继任后或许会老实许多。”
申公豹心中暗叹大王手段高明,连忙点头哈腰。
“臣谨遵陛下之命,陛下圣明!”
“行了,你退下吧。”帝辛挥了挥手。
“是!”
申公豹恭敬地退下。
背影在大殿中显得格外渺小。
望着申公豹退下的身影。
帝辛伸手一招,一道白色的光团出现在他的手上。
“寡人可是得到了父神的认可。”
“任何影响大商的人,都将被我铲除!”
黄飞虎已被他派往北面。
在那里训练一支精锐之师。
加上闻仲的部队,一旦四方齐出。
大商的铁骑必将踏平一切阻碍。
接下来的日子里。
申公豹隔三岔五就会前往诏狱。
每一次去,都带着满心期待。
可每一次,都被伯邑考气得七窍生烟。
而伯邑考,在这一次次的折磨中。
未曾屈服。
时光匆匆。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冬日的寒风凛冽刺骨,如刀子般刮过大地。
各个诸侯进贡朝歌的日子又到了。
只是今年的朝歌,比起往年。
少了许多热闹与喧嚣。
曾经的八百小诸侯,如今只剩下一半。
姬昌再次踏入朝歌。
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若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帝辛残暴,我该如何保全吾儿?”
姬昌心中暗自思忖。
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奈。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姜子牙和灵水早跟他提及过相关事宜。
只是如今身处这朝歌城中,危险无处不在,让他倍感压力。
就在他沉思之际,东伯侯的马车缓缓驶来。
“西伯侯,怎么不赶紧进去?”
东伯侯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打破了姬昌的思绪。
姬昌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同进,同进。”
两人一同驾着马车向朝歌城内驶去。
姬昌心中惦记着自己的儿子。
这一年来,他们只能通过书信往来。
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被护卫拦了下来。
“两位侯爷,还是先随我等进殿吧。”
“陛下说了,先进殿摆宴,宴席结束后再回各自侯府。”
护卫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姬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往年可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
“抱歉,这是今年陛下刚下的命令。”
护卫似乎看出了姬昌的疑虑,补充道。
既然是帝辛的旨意。
两人自然没有反抗的理由。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可姬昌的心中。
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