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特家族的人還真來了啊……
看到堵在城門處的軍團獨特的粉玫雙色旗幟後,威廉的眉頭忍不住稍微皺了下。
按照弗蘭奇的說法,他在被調來法蘭接小富婆班的時候,女教皇曾給他下過命令,讓他告知七大公國的家主聖徒計劃必須提前。
問題是那貨當時正跟保羅一號過著“如膠似漆”的小日子,整個人膨脹得跟什麽似的,覺得七大公國不過是幾個帶點兒惡魔血脈的小破貴族而已,壓根兒不配他堂堂真神教會的輔祭大張旗鼓的鄭重通知。
於是弗蘭奇(膨脹版)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維護教會的尊嚴”,把這件理論上寫封信就能解決的事兒直接給辦呲了。
這貨寫的信基本等於什麽都沒說,直接喊七大公國的大公或者七大家族掌握實權的大長老來知識教會這邊報道,態度相當蠻橫地要求他們配合完成儀式,遣詞造句方面更是相當地不客氣。
而七大公國的大公給出的回復,也完美地符合了他們各自血管裡流淌的惡魔之血。
當時的艾薇兒正被困在灰霧山脈裡,知識教會的人沒找到她,隻得轉而把信送給了法蘭家族的大長老。然而王后陛下那些帶著墮天使血脈的族人,理所當然地發揚了傲慢原罪的優良傳統,根本就沒把送信的人當回事兒。
按照那名信使前段時間發回來的報告來看,他估計再排上兩個星期左右的隊,就能把信送到尊貴的大長老手裡了。
代表嫉妒的恩維家族情況也不遑多讓,弗蘭奇寫信的時候是寫給前任大公科爾的,但在大孝子蘿卜的全力操作下,科爾前大公親身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光速出盒,等信送到的時候人都埋下去快倆星期了,信使隻得自作主張,給蘿卜兩兄弟各送了一份兒過去。
而蘿卜和他弟弟為了爭大公的位置,眼下幾乎連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這倆誰要是敢動一步離開領地,肯定要被對方趁機吃得溜乾淨,所以這倆兄弟極有默契地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每人都寫一封炒雞敷衍的回信就算完,反正最後同樣是一個也沒來。
代表暴食的阿爾伯特家族和代表貪婪的格瑞迪家族也一樣,這倆家族不僅大公先後被人乾掉,甚至連地盤都給人佔走了九成九,現在的日子屬實過得慘兮兮的。
前者回信的內容不出意外,是找弗蘭奇要錢買點“好吃的”,而後者回信的內容,則是大喇喇地索要雙倍的錢當路費,這兩個貨的意思威廉看了眼回信就懂了,總結一下就是——你掏錢的話爺也不一定能來,但你要是不給錢的話爺肯定是不到。
流著狂戰魔之血的埃隆家族就要稍微激進一些了,現任的女大公連信都沒讀完,看到弗蘭奇相當傲慢的措辭後小暴脾氣一上來,直接順手就把信紙給團了。
而按照前段時間探子傳來的消息,貌似她已經乾挺了群龍無首的法雷爾家,現在正在忙著派兵接管棘城,根本懶得搭理這邊的破事。
代表懶惰的雷澤爾家則把懶惰發揮到了極致,不僅壓根兒懶得過來,甚至連回信都懶得寫一封,直接放話讓弗蘭奇自己玩兒蛋去,少派人來煩她。而且要不是信使天天去糾纏的話,恐怕連這句玩兒蛋的回復都得不到。
所以七大公國裡面,還真就拉斯特公國一家的回信寫得稍微認真點兒,但重點也跟什麽聖徒計劃壓根兒沒關系。
人家的回信裡面根本提都沒提,反倒是特意問了好幾次這邊的“風土人情”,以及有沒有興趣接納“(男人的)希望”的分店,擺明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就是衝著現在法蘭亂套,奔著拓展“業務”來的。
嗯……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這貨還真是意在“沛公”!
注意到遠處三十多歲的貴族男人,望著入城的人流時那副雙眼放光的模樣後,威廉便默默地下定了決心,決定權當沒看見旗幟直接動手,先把自己的肌肉秀一下,免得對方入城之後到處惹禍。
畢竟“希望”搞出來的那堆破事兒,他在跟著王后陛下鎮壓反叛的時候,可當真是看得足夠多了。
格瑞迪家族的禍害們為了能撈到大筆的金錢,五年內將“希望”ji院的數量擴充了快一倍,在發現“乾活兒”的人不夠後先是買賣人口,後來甚至發展到公然擄掠。
但雖然壞事的大頭都是格瑞迪家族乾的,但跟他們合夥的拉斯特家族出於方便自身的玩樂的私心,同樣也默許了這種瘋狂的行為,一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且當艾薇兒關停了大部分“希望”後,因為打仗要花的錢太多,格瑞迪家族當時基本都認了,可沒了樂子的拉斯特家,卻怒不可遏地選擇了悍然反叛!所以如果不能一勞永逸地鎮住他們的話,這些不安生的家夥肯定會惹出來一大堆的爛事兒來!
做好了主動挑事兒的心理準備後,威廉直接朝著身後擺了擺手,示意【黑魘騎兵】壓上,隨時做好突擊的準備,至於【魔女之犬】和【怒焰軍團】還是先算了吧。
後者下手從來都沒輕沒重,搞不好會造成大量計劃外的死傷,至於前者嘛……威某人當下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拉斯特家的人老實點,而動用【魔女之犬】後就得考慮一下怎麽滅口的問題了……
而發現城內湧出的黑甲騎士們佔住了主乾道,擺出了一副虎視眈眈的架勢後,拉斯特家族的護衛們倒還沒有太大反應,排著長隊準備入城的商人們倒是先慌了起來。
畢竟他們這些人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被卷入戰鬥中會是什麽下場,還沒入城的商隊立刻開始後退,運氣好些已經入城的則慌忙驅趕著馱獸往路兩旁衝。
這也就是女妖精為了省點兒磚錢,特意把修得城門足夠大,外加破曉領平時的“規矩”相當嚴格,無論情況都不許把城門全佔滿,給商隊留出了轉圜的余地,不然以這麽亂糟糟的態勢,估摸著就算不會發生踩踏事故,少說也得翻上幾輛貨車,弄得周遭一片人仰馬翻。
耐著性子等城門附近的商隊全部撤離後,威廉正準備指揮【黑魘騎兵】們動手,但沒曾想對面這一千兩百多名士兵,居然好像沒看見蓄勢待發的【黑魘騎兵】似的,連武器都沒拔,直接便慢吞吞地朝著城內“湧”了過來。
他們這種完全不設防的態度,屬實是把準備立個下馬威的威廉給整不會了。
這都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問題了,是你這邊兒已經擺好了殺氣騰騰的姿勢,連刀子都亮出來了,對面居然一臉淡定地走了過來,不光朝你點頭致意,甚至還親切地開口問你今兒早上吃了沒,仿佛壓根兒就沒把你手裡出鞘的刀子當一回事兒!
威廉身邊的女騎士也同樣如此,此時的她也正在看著拉斯特家族的異常行為,露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
【黑魘騎兵】現在已經是蓄勢待發了,按照對面這支軍團現在的狀態,恐怕只需要最簡單的一輪衝鋒,就能直接鑿穿對面的陣型,而且足以在五分鍾內,造成接近半數的巨大殺傷,甚至直接生擒那個油頭粉面的耳釘男都沒什麽問題。
換到平時,如果在戰場上遇到這麽白給的對手,她肯定早就帶著【黑魘騎兵】衝上去了,但對面這幅絲毫沒覺得自己在送死的神情,也屬實是讓她有些拿不準了。
女騎士下意識地側過頭看向了威廉,用滿是躊躇的眼神清晰地表達出了自己的疑惑。
還打嗎?
“……”
這還打個屁啊!沒看人家都躺平任艸了嗎?
擺手知會【黑魘騎兵】們解除戒備狀態後,威廉一臉黑線地帶著女騎士離開了陣列,朝著對面在護衛的簇擁下越眾而出的男人走了過去。
雖然完成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不戰而屈人之兵”,但威某人的心中不僅沒有成功的喜悅,反倒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寒氣———
那個耳釘男的眼神……屬實是有點灼♂熱得過分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拉斯特家所推崇的,一向不都是“盡量不純潔的異性跤往”嗎?怎麽偏你這貨的味道……有那麽點兒不對勁兒呢?
而事情的發展果然也沒有出乎威廉的預料,在耳釘男的侍從滿臉堆笑地介紹著他們的身份時,耳釘男的眼神越來越收不住了,開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來回巡視。
在眼神蕩漾地看了一會兒後,甚至還眸光朦朧地怔怔出神,偶爾還會忍不住面頰泛紅、嘴角帶笑,看得威廉頭皮一陣發緊,感覺比面對沙漠女王那個偽娘兒子時還要別扭十倍不止。
畢竟沙漠女王的兒子那是天然的男生女相,肌膚白膩姿容秀氣,極度女性化的眉眼之中自帶六分柔意,屬於實打實的超高段位偽娘,雌雄莫辯的能力少說也是個宗師起步,如果能把身上的男裝換成女裝的話,估摸著直接就是最強王者;
而這位拉斯特家的現任大公,雖然也屬於長得比較秀氣的那種,但不論是明顯突出的喉結,還是下巴周圍遮蓋不住的少量暗青色,都在不停地提示著所有人他的性別。
所以這位屬於在偽娘之道上極度欠缺天賦的那種,靠著精心打理才能勉強躋身於不屈白銀當中,而且時不時還會往英勇青銅掉。
因此他隻得放棄走純正的偽娘路線,轉而極細致地塗白了臉,再換上一身繃得死緊的衣服,選擇成為氣質陰柔的秀氣男,但身上那股屬於偽娘的味道又揮之不去,就顯得格外的……別扭!
被耳釘男灼熱的眼神看得渾身發癢,威廉居然靠著強烈的抵觸情緒,成功地突破了【野心家的面孔】的束縛,一臉嫌棄地瞪了回去。
待會兒這貨要是敢當場對我表白,那老子就親手把他扒了,送他去跟灌了十斤椿藥的粉紅毛毛兔示愛!
……
“薩迪奧大人?薩迪奧大人?”
看著自家神情有些恍惚的大公,年紀大約四十五六歲的侍從先是有些尷尬地朝威廉笑了笑,隨後隱蔽地伸手過去,在耳釘男的腋下狠狠一掐!
“啊!啊……啊什麽事?哦!”
回過神來的薩迪奧·拉斯特猛地一個激靈,從某人的美色當中掙扎了出來,轉而風度翩翩地摘下了用於握勒韁繩時避免劃傷的護指,露出了五根白皙纖細,上面見不到一絲瘡疤的手指,朝著滿臉黑線的威廉遞了過去。
“我是拉斯特家的大公薩迪奧,過往沒少從各種渠道聽到威廉領主的名字,但實在沒想到,您居然這麽年輕有為風采逼人,一時間竟有些出神了,慚愧慚愧。”
“……”
威廉並沒有去接他遞過來的手,而是死死地盯在了這個沙雕……啊不,這個薩迪奧伸出的右手的無名指上。
那根素淨白皙的無名指和其它幾根手指比起來,稍微有那麽一丁點兒的不同,和其它幾根伸得筆直的手指比起來,第一和第二個指節稍微向內收了一點點。
作為當年一直被王都大小貴婦花式騷擾的人,威廉對這個動作威廉再熟悉不過了。現在只要真的伸手過去跟他握上,自己的手心就會被對方稍微錯位的無名指抵住,接下來就是一頓能讓小處男酥到骨子裡的輕搔慢揉。
王都某位同樣出身拉斯特家的貴婦,就特別特別擅長這種撩人的特殊手法,甚至還創下了一項在貴婦圈中流傳甚廣的可怕記錄——
隻憑借一次三秒鍾的握手,這位貴婦便成功刺激到了某位“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子爵,使其在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舞會中,全程都保持著彎腰的狀態,一直都不敢把腰直起來。這倒霉蛋之後,更是足足一年多沒敢在各種大小舞會中露過面。
而這位作風浪蕩的貴婦,理所當然地也不會放過威廉這顆王都中最亮眼的小白菜。
就在法雷爾家叛亂前的某次舞會上,這位貴婦笑吟吟找上了威廉,眉眼帶春地使用了她大名鼎鼎的“社死之握”。只可惜她終歸棋差一著,這顆熟透的水蜜桃,最後還是輸給了……
“威廉!威廉!”
一道細細的呼喚聲在威廉的耳邊響了起來。
當薩迪奧的手在空中舉了半天,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後,這回感到不好啥意思的人變成了傑西卡。
常年攥著韁繩卻沒有怎麽保養過手掌的女騎士,先是豔羨地看了一眼那隻比自己還要白淨的手,隨後連忙輕戳威廉腰間的軟肉,聲線又低又細地提醒道:
“手,人家的手還舉著呢!”
“……”
嘖……
這手可不能隨便握,一個弄不好可是會懷孕的!
———
淚目……我目前還欠多少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