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總有些感應吧,岑清伊嗯了一聲,有些苦楚地說:“如果薛予知來,或許岑簡汐的思想世界更活躍。”
岑清伊說的也沒錯,薛予知每次到來,當晚岑簡汐的身體都會有些變化。
“媽要是能醒來就是好事。”江知意拉起岑清伊的手,坐在長凳上,靠著她的肩膀,打了個呵欠。
江知意蹭蹭岑清伊的肩膀,“我突然想起,我明天下午約了師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岑清伊抬手攬住她,讓她枕得更舒服點,“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比我還親密了?”
江知意聊起之前借閱《靈魂催眠》的事兒,岑清伊哦了一聲,“師母確實博學,多學學沒壞處,不過你拿林依依做催眠對象,會不會有什麽風險啊?你最好還是問問。”
用不同的催眠手法能否達到同一目的,結果未知。
按照常理說,技高一籌的人,也應該更勝一籌,“只要我的催眠技術比費慧竹厲害,林院就能恢復記憶。”
問題是,她們不知道費慧竹的催眠水準,萬一是大師級的呢?
“你想想,林院那麽精明的人,卻能讓費慧竹在不知不覺間給催眠。”岑清伊不抱有樂觀的態度,“問清楚有什麽後果吧。”
傍晚,黎韶華想留在醫院陪著鍾夏夜。
岑清伊和江知意都勸她,“來日方長,真的不差這一會,你現在需要注意休息。”
黎韶華不忍給小輩添麻煩,便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忍冬開車回家,家裡保姆正逗著元寶玩,秦清瀾到底是年紀大了,抱不動。
麗姐抱著元寶,兩人玩得很好。
兩會臨近尾聲,江松才有功夫看群裡的微信,確定現在大家都安好,他暗暗松口氣。
江松跟江知意通話,了解事情始末後,臉色越來越嚴肅。
江松從北京返回江城的路上,打給許東晟,問及最近的情況。
許東晟輕輕歎口氣,“我多少有所耳聞,我也在找這個逆子,暫時還沒有消息。”
江松嚴謹地提醒許東晟,找到之前自首有意義,找到之後許光偉幾乎沒有量刑的機會,“據我了解,他現在和博森藥業當年的案子,以及玫瑰苑的火災案,都與名流集團有關,持槍的案子確實只能找許光偉,但這兩件事,是不是應該與您的夫人廉程核實一下呢?”
許東晟之前其實想過,但因為兒子還沒找到,一直無心坐下來和妻子細談。
現在市長親自表態,許東晟有種逼迫感,不願卻也答應了,“我會了解一下,之後向您匯報。”
入了夜,廉程加班回來,一開門,愣了下。
許東晟坐在沙發上,入了定似的,半晌抬眸,“坐下聊聊吧。”
博森藥業的事,當年許東晟了解過的。
當時許光偉跟他匯報的是:雙方沒有就具體事宜簽訂合同,而研發出來的成績屬於名流集團。
對於博森藥業遭遇的資金鏈斷流,許光偉說的是,他當時確實同意投入一筆資金,但是前提是公司的對公帳戶能夠足額支付。
因為不是足額,所以當時名流集團對外聲稱是籌措資金,這一籌措,就把博森藥業拖垮了。
雙方陷入訴訟關系中,名流集團對公帳戶始終沒有足夠的錢,岑簡汐為此打了很久的官司,想盡所有辦法後,她選擇撤訴。
許東晟都記得,如今一一問廉程。
客廳隻開了壁燈,廉程背光而坐,臉色陰沉。
“東晟,我只是名譽董事,大多時候只能看到最終的結果,也就是他們遞交的報告。”廉程輕輕舒口氣,端坐道:“和博森藥業的合作項目,是光偉第一次接手的大項目,我隻給他提意見,最終都是他來決策。”
“那光偉所說的,是真是假,你核實過麽?”
“你要懷疑自己的兒子嗎?”
“我不想懷疑,但事情走到了今天。”許東晟露出痛心的表情,
“我一直相信你們娘倆,我沒管過你們的事業,我也跟你們,跟我身邊的人表示,對你們不能開綠燈,一切都要秉公執法。”
名流會所的事,許光偉賠償一筆,雖然官方沒追究,但擋不住悠悠眾口,大家都在說許光偉憑借老爹的身份地位謀取不正當的利益,連國家財產的都不放過。
廉程不做聲,許東晟重審似的又問了一遍,“所以,博森藥業的相關事宜,都是光偉所為。”
廉程沒否認,許東晟又問:“光偉帳戶向名城天下物業負責人打款的事,也是光偉所為?”
廉程垂眸沉靜道:“這件事該問光偉,不該來問我。”
“你是他母親,你對他的事到底知道什麽?”許東晟第一次發火,廉程也不示弱,“你說我?我當初讓你把兒子安排在市裡工作,你怎麽不同意?現在來說我帶他做生意不對了!他那個腦子能搞科研嗎?一個科研能掙幾個錢?不得餓死他!”
兩人過去也算相敬如賓,活躍在各自的領域,互不干涉。
今天因為許光偉,兩人吵了一架。
許東晟壓著火氣,拉開陽台的門,站在外面給江松匯報情況。
許東晟能保持自己的黨性和靈魂,但是他的家人,這一刻,他不敢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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