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不吭聲,擰眉似是思忖。
“你還真是變了。”趙姐長長地歎口氣,“曾經為了事業你連命都不要,現在臨到結尾不怕毀了自己,你這瘋狂過頭了啊。”
“這世上,除了錢,沒有什麽是必需品,愛情也如此,這不是你說的嗎?”趙姐提醒,秦蓁依舊靜默。
趙姐對著失神的人搖搖頭,頗為感慨,“人都是如此吧,得到了發現不過如此,沒得到的,心心念念。”現在的秦蓁,錢財和名氣雙豐收,她卻又惦記起別的了,人大抵是不知道滿足是,“我還納悶你為什麽堅持明年解約,還催得那麽緊,也是因為這個alpha嗎?”
秦蓁的靜默更像是默認,趙姐怎麽勸都不成,大老板又發信息了,她讓步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到底想怎麽做?只要不過分,我都會考慮,咱們一起商量一下怎麽收場。”
秦蓁拿過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長舒口氣終於開始說了,“我已經想好怎麽做了。”
“你想好不行啊,跟我說,論公關,我比你在行。”趙姐翻出筆記本,“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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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小紀,嗅著麝香味裹挾著的九裡香,她再笨也看出來了,江知意是岑清伊和秦蓁之間的阻礙。
可是,感情的事,誰也強迫不來,小紀跟著秦蓁那麽久,她是最為清楚岑清伊怎麽對待秦蓁的。
岑清伊的言行舉止看似呵護備至但都保持著距離,每次都是秦蓁主動,岑清伊沒辦法才會半推半就下同意。
說到底,是岑清伊過於善良心軟,而秦蓁深知這一點,旁觀者的小紀看得很清楚。
感情裡的秦蓁執著得像個傻子,小紀一點都不希望秦蓁到最後毀了自己,否則怎麽對得起過去的自己,對得起過去的分離?
小紀走到窗邊,寒風鑽過玻璃,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江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可再怎麽冷,也無法降低岑清伊身體的熱度,夜色裡的岑清伊呼吸有些急促,一是剛才緊張折騰的,二是後頸的腺體幾乎全部蘇醒。
呼吸間的白氣證明此刻確實很冷,岑清伊卻是燥熱得不行,她褪下外套要給江知意披上。
江知意不領她的情,一出門就推搡岑清伊,要和她保持距離。力度過猛,岑清伊差點被推了個跟頭。
岑清伊繞到江知意前面,特意避開受傷的右手,左手揪著衣服攏住人,“我保持距離也行,你穿著點啊。”
岑清伊低頭幫忙系扣子,“你在這裡等,車讓我停路口了,再怎麽樣別折騰自己的身體。”
岑清伊怕的就是被媒體拍到,所以故意將車子停遠點,可惜她還不知道,還是被拍了。
岑清伊小跑去取車子,江知意冷眸望著遠去的背影,呼吸還有些劇烈。
原本孕期發熱期就不穩定,反向標記岑清伊,同時也會反作用力,所以現在岑清伊有多難受,江知意同樣就有多難受。
江知意眉頭始終皺著,她心裡的火氣還沒散,身後傳來哭腔喊“不要”。
江知意回身一看,一個男的正拉著一個小姑娘不放,她甩開岑清伊的外套,一路小跑,越身飛踹,凌空一腳正中目標。
再說岑清伊,坐到車裡先拿濕巾擦了受傷的掌心,疼得她直皺眉。
岑清伊不敢耽擱,胡亂擦了兩下便開車過來,遠遠地看見有人打架,她還想著要不要報警。
等車子再近點發現是江知意,岑清伊一腳油門,下了車抱著正爆捶男子的江知意,“再打就打死了。”
男子滿臉血跡,哭唧唧地求饒,“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江知意抬手拍拍身上的灰塵,長舒口氣,岑清伊已經報了警,“小姑娘,等會警察就過來了,你別怕。”
岑清伊嘴上安撫小姑娘,手卻是拉著江知意的腕子,“你這手上有血。”
江知意抬手甩了甩,漫不經心道:“不是我的。”
岑清伊真是惹不起,當過兵的人都這麽能打嗎?她再晚來一步,估計真要打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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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過來,岑清伊也終於帶著江知意上車,忍不住勸道:“以後打人也不能下死手,容易吃虧。”
江知意冷眸瞪了一眼岑清伊,淡聲道:“不打他出氣,那我打你出氣,你乾嗎?”
岑清伊回想男子的慘狀,咳嗽一聲,不自在道:“我做錯事,你可以打我,但是……”
“但是什麽?”江知意的語氣堪比學生時代的教導主任,非常嚴厲,岑清伊咽咽口水不反駁了,她還是放手刹準備開車吧。
“我是不是告訴你不能心軟?”江知意抬手握住岑清伊的腕子,不讓她放手刹,“我是不是給了你一小時?有多少話,一小時不夠說?”
岑清伊也沒掙扎,低聲解釋,“她突然暈倒了。”
江知意伸手擰上岑清伊的耳朵,岑清伊吃疼,卻也隨著她的動作湊過去。
江知意盯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你很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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