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再次繞過去,賀青微伸手要拉她腕子,江知意順勢擒住,反手一擰,疼得賀青微差點叫出聲,“你還是這麽暴力。”
“再惹我,可不單單是暴力了。”江知意猛地向前一推,賀青微踉蹌幾步,回身甩了甩酸痛的手,江知意已經走遠了。
賀青微視線中的身影徹底消失時,她勾起笑無奈地搖搖頭,還是那個不好惹的小辣椒。
窗外寒風更烈,江知意裹緊衣服往大門走,這潭水比她預想的還要深。
暮色裡暖黃路燈蔓延到遠方,車子川流不息,岑清伊的車子也在車流之中。
江知意沒有回復,她只能先回家了。
夏冰早已將藥放到桌上,還寫著一張紙條:岑律師,要盡量按時吃藥。
岑清伊坐在桌前,一口飲下苦藥,任由苦澀在口腔裡蔓延。
生活的味道,好像就是這般苦澀,侵入骨髓,呼吸都是苦味。
岑清伊翻出手機,江知意沒有任何信息,她翻了片刻,又點進和秦蓁的對話框。
岑清伊定定地望了半晌,將昵稱從“蓁姐”改為“秦蓁”。
通訊裡的蓁,也改成了秦蓁。
岑清伊長舒口氣,和過去告別,滋味並不如預想中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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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想去洗澡,又怕錯過江知意的信息,她拿著手機進去,剛進去又擔心江知意在她洗澡時突然過來,那樣禮物就沒辦法第一時間琴手交給她了。
岑清伊拿著手機,拎著禮物進入到浴室,暖黃燈光下一張黯然的臉,疲憊突然間就將她包裹住。
浴室之外,被黑暗覆蓋,岑清伊望著昏暗的客廳,所有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
岑清伊連抬手脫衣服的力氣都沒了,她今天其實過得很累,很想睡一覺。
浴霸的烘烤讓岑清伊的頭髮沉,她抬腿邁進浴缸,躺進溫熱的水流中,讓她先休息下再褪衣服吧。
溫暖的水流像是輕柔的撫摸,岑清伊渾身詩漉漉,緊繃的神經也開始舒緩。
深夜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驚得穆青以為是錯覺,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除了閨蜜,鮮少有人來。
穆青透過牆上的可視系統看到蘇羨揚起下巴,小臉紅撲撲,大眼眨了眨,睫毛忽閃忽閃……穆青無言,這孩子是瘋了嗎?怎麽找到她這裡來的?
穆青想過狠心不開門,但蘇吟一口一個媽喊得來勁,她再不出去鄰居就要被吵醒。
穆青開了門,蘇羨撲倒她懷裡,咕噥了一句,“哞哞別打斷我的腿。”
“誰是哞哞!”穆青嫌棄地指尖戳蘇吟的腦門。
蘇羨站立不穩,倒退幾步,眼看就要撞牆,穆青下意識撈住她的腰將人帶到懷裡。
蘇羨蹭蹭她的頭髮,低著頭,彎起眼睛,笑得十分開心。
一口小白牙,再配上紅臉蛋,真叫一個憨憨的可愛。
“你不回家來我家幹嘛?”穆青將人拽到沙發上,蘇吟閉著眼睛哼唧,“哞哞讓我來的。”
“我讓你回家!”
“哞哞我口渴。”
“……哞你個大頭鬼!”一口一個媽媽,她是做了什麽孽啊?穆青不能跟醉漢講道理,只能去倒水。
熱水剩了個底兒,蘇羨嫌棄太涼賴賴唧唧不喝,穆青賞她一腳,重新去廚房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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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喧囂的城市也靜寂許多,江知意從出租車上下來,裹緊領口往回走。
小區樓下,江知意一眼看見車上的擺放的愛心,車蓋上撒了一層薄薄的雪,寫著:對不起。
江知意定定地盯了幾秒,深吸口氣,輕笑罵了句:“混球。”
嘴上罵人手卻伸向兜裡,掏出手機拍張照片才開始上樓,經過自家門口,江知意定了定,最終還是直接略過,去了岑清伊家。
浴室的燈亮著,卻沒有水流聲,暖黃的燈光透過半敞的門射出斜斜的光。
江知意無聲地走過去,鼻尖的麝香味愈發濃鬱,她極力克制走到門口,不由得呼吸一僅,腺體開始蘇醒。
詩身又惑的麝香味,叫人如何能抵抗得了,江知意後頸的腺體完全不聽命於主人,任由麝香味侵入,接近全部蘇醒。
江知意抿純,深呼吸,氣息都是顫抖的。
在岑清伊難熬的日子裡,江知意的煎熬程度遠高於她,所以岑清伊總罵自己腺體不爭氣的那些日子,她不知道江知意也曾在心底教育自己:學會克制。
克制是可以克制,但難熬也確實難熬,當你因為一個人生氣,而腺體卻又為她情動時,矛盾的心情真是叫人惱火。
江知意腺體釋放的信息素濃鬱,九裡香迅速與麝香味融為一體。
見證奇跡的時刻即將來臨,岑清伊的腺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蘇醒。
江知意徑直走到浴缸旁,熟睡的人眉頭微蹙,纖長睫毛低垂,純角微微抿著……連睡著都是一副不開心的表情。
既然大家都不開心,不如做點讓她開心的事,江知意俯身探手去解岑清伊的腰帶。
岑清伊睡得不沉,冷不丁感覺有人碰她,她猛地撲騰,水濺的到處都是。
岑清伊下意識按著江知意的手,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不要!”
浴缸的水早已變涼,折騰時撲到臉上,涼意讓岑清伊清醒,掙扎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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