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知意望著岑清伊故意嚴肅的一張臉,歪頭想了想,讓步道:“那我們先拍合照,其他的到小南村再說。”
這是協議裡所寫的,婚後每天都要拍照,岑清伊乖乖配合。
兩人舉著結婚證,外頭靠在一起,江知意不滿地揉岑清伊的臉,“笑一下嘛。”
岑清伊眉眼彎彎,露出白白的牙齒,江知意也勾起笑,婚後第一張合照誕生了。
一路上,江知意捧著結婚證,翻來覆去看了不知多少次。
岑清伊余光瞄著,情緒雖然頗為複雜,但還是開心居多。
岑清伊自己都納悶,明明之前那麽抗拒結婚的,怎麽真的領證了,她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呢?
夜色漸濃,開往小南村的路,盡管有白雪襯底,但仍然像是被打翻的墨盒,黑漆漆的看不清。
江知意聽見岑清伊打呵欠的聲音,她收好結婚證偏頭道:“寶貝,要不然姐姐開會?”
“沒事。”岑清伊揉揉眼,“不是困。”大概是今天折騰得太久,精神疲憊後突然放松導致的。
江知意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幽幽道:“外面有積雪,天還這麽黑。”
“可能因為沿路兩側都有山,所以顯得黑壓壓的,你別怕。”岑清伊淡聲道,“有我在呢。”
江知意回眸淺笑,“寶貝越來越A了哦。”
“我本來就是A嘛。”岑清伊笑吟吟的。
兩人鬥嘴,車子駛入小南村村口,岑清伊放緩速度,一盞盞夜燈點亮夜歸人的路。
岑清伊按下車窗留了一條縫,寒風裹挾著狗吠聲,還有不知名的鳥叫聲,“這裡的夜空很漂亮。”
江知意也按下車窗,探頭看了一眼,星光閃爍,多少年未見的繁星讓她回想起在部隊的日子,“有點冷。”
農村比不得成立的大廈林立,失去擋風的建築物,寒風猛烈刺骨。
岑清伊關上車窗,“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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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父母一早接到岑清伊的電話,陳伯放心不下,來來回回在門口兜繞,此刻抽著煙袋鍋子,終於等到車子,興奮地朝院裡喊:“老婆子!到了!到了!”
這一聲,驚動四鄰的牲畜,狗叫聲此起彼伏。
陳母也出來迎接,岑清伊打開後車廂,她之前買好的米面油。
江知意要幫忙,岑清伊擋住她,“誒,不用你動手。”
岑清伊邊說邊回身跟陳家兩口子介紹江知意,“伯父伯母,這是江知意,是一個醫生。”
陳家老兩口極為默契,像是初見江知意一般打招呼,江知意噙著笑,也主動問好。
陳母更是誇讚,兩個娃都好看,今天這身打扮好看。
“頭一次看伊伊穿西裝,也太俊了。”陳母笑吟吟,陳伯點點頭,“像個乾大事的。”
岑清伊呵呵笑,邊從車裡拎一桶油,調侃道:“穿西裝就乾大事啦。”
陳母胳膊肘撞了撞陳伯,低聲道:“伊伊今天怎個穿這麽正式。”
陳伯也納悶,往日岑清伊過來都是輕便休閑的,今天有點不太一樣,“估計是忙完工作過來的。”
“元旦她不上班,你忘了。”陳母看了一眼站在岑清伊身邊的江知意,“我看準是因為江醫生。”
陳伯和岑清伊倒是一致,讓陳母和江知意先進去,爺倆要留下搬東西。
“娃啊,下次少買,家裡還有呢。”陳伯笑著說。
“也沒多買,這也不壞,放著慢慢吃。”岑清伊一袋一袋往下拿,“伯父,您也進去,我一個人拿就行。”
“不用,兩人更快。”陳伯俯身拎起兩袋面,岑清伊放慢步子等他。
江知意挽著陳母往裡走,她小聲告知病理結果,她盡量用通俗的話來解釋,“腫瘤是良性的,但有癌變的可能性,所以建議您元旦後入院做切除手術。”
陳母心口的石頭總算是挪開了,也有心思八卦了,“江醫生,你跟伊伊一起回來的,你們是不是?”
江知意勾起笑,“伯母,您待會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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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母心領神會,打開門跺跺腳上的雪,“江醫生快進去。”
江知意跺跺腳,回身看身形高挑的人,正笑著和陳伯說話。
回到小南村的岑清伊,像是回到四合院的江知意,都是很放松的狀態。
岑清伊提前打電話告知陳母,江知意和她都在調理身體,不宜油膩,所以晚上就吃手擀麵就行,她像是小孩子似的炫耀,“可好吃了!江醫生,”她叫出口,注意到江知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她呵呵一笑,回身看看在廚房忙活的兩人,壓低聲音笑著叫道:“姐姐。”
江知意投來嗔怪的眼神,岑清伊繼續道:“你嘗嘗伯母做的手擀麵,我覺得很好吃,她本來要做殺豬菜,但我覺得時間太晚,不易消化,咱們明天再吃。”
“嗯。”江知意對吃的向來隨性,陳伯打來一臉盆熱水,岑清伊忙接過來,“伯父我來吧,姐姐先洗手。”
江知意洗手,岑清伊拿著毛巾等在旁邊,江知意接過來,邊擦手邊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火炕吧?”
“嗯,有點硬,怕你睡不慣,晚點讓伯母給你多鋪幾層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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