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空。”覺空雙手合十施禮。
“您剛才說請三尊本命佛。”
“是。”
“戴在身上?”
“是。”
“總不能我一個人帶吧?”
“您,您的伴侶,您的孩子。”覺空話音落下,著實讓江知意意外,她現在懷孕,身形卻是沒有變化的,如何看得出來?江知意上前一步,覺空退了一步,江知意輕聲道:“如果您是卜算出來的,可否幫我算……”
覺空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江知意最終跟著覺空請了三尊本命佛,孩子的本命佛,是覺空按照預產期給請的,“那我脖子上還帶著戒指,如果再帶本命佛,會不會不太好?”
江知意對於這類事,向來謹慎,覺空微微俯身,“本命佛隨身攜帶即可。”
江知意還有心見見慧遠大師,但也猜測到沒那麽容易,她也不想動用外部關系,“聽說檀香寺每周五都有免費的齋飯供香客們食用,住持慧遠大師也會同食,我要早點過來能否趕得上?”
“清晨早早排隊的人很多,是否趕得上,全憑緣分。”覺空說罷轉身走了。
今天周一,江知意盤算周五起個大早過來,她就不信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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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到法院太早,在外面坐在車裡發呆,想起昨晚的事,她便給江楊打了個電話,”你沒事吧?”
江楊似乎有些意外接到她的電話,岑清伊認真道:“你先跟我說說,我待會也問問警方。”
呂飛磊和對方是在走廊盡頭打起來的,加之光線暗,隱約看得見是個身形魁梧、胳膊上帶紋身的黃毛,身後還跟著兩個戴帽子的人,一個圓臉,一個方臉。
三人將呂飛磊圍在走廊盡頭,說了沒幾句就動手打架,最後是黃毛將呂飛磊推到牆上,大概也就是那一下,是用刀子捅的。
“那估計是個有紋身的黃毛的概率大。”岑清伊昨晚聽秦川也是這麽說的,江楊嗯了一聲,“警方還在排查證人,或許會有線索。”
“那現在Demon酒吧。”
“封了。”
“封了就當休假了。”岑清伊寬慰了幾句,江楊沒有太大反應,岑清伊車窗被敲響,安歌叫她:“老大,要開庭了。”
岑清伊掛了電話,江知意盯著屏幕,隨後江槐的電話打過來,第一句就是:“又惹禍了。”
江楊啞然,自家兄弟還不如一個外人,岑清伊還知道關心他一句呢。
岑清伊在庭審上見到了何主任,明顯憔悴了許多,士氣不振。
岑清伊已經研究過胡局長給她的資料,現在要證明的就是何主任送的資料並非構成國家秘密。
因為之前胡局長通氣,區法院側重區檢察院意見,岑清伊心裡其實有點沒底。
這案子並不複雜,但如果上頭要搞事,那就只能甘認倒霉。
照例走了流程,雙方闡述基本觀點後開始質證,關鍵點在於何主任通過拍照和複印的方式將證據給孔佔剛家屬余睿的行為到底能否定性為泄露國家機密,再細究那就是涉嫌孔佔剛貪汙的證據到底是不是國家機密?
岑清伊首先陳述觀點,孔佔剛是涉嫌貪汙的證據不應該定性為國家機密,孔佔剛相關案件已經到了審判階段,作為公開審理的案件,證據基本固定,也會在庭審中公開,不具備保密的需求,”岑清伊頓了頓,看來一眼公訴人,鄭重道:“換句話說,當孔佔剛涉嫌貪汙移交給法院提交庭審,證據已經從所謂的保密狀態自動轉換為解密狀態,最為重要的,”岑清伊提出《刑事訴訟法》第十四條,辯護人何淳峰在人民檢察院提起審查訴訟那一天開始,就可以查閱、複製案卷資料……”
“辯護人,第十四條的後一句是什麽?”公訴人打斷岑清伊,“就連其他辯護人都要經人民法院和檢察院的許可才能進行你所說的行為,更何況是余睿,更沒有權利查看。”
“公訴人,何淳峰作為孔佔剛涉嫌貪汙案的辯護人,他有義務將案件的相關情況告知當事人的親屬,也就是余睿。”
“請辯護人注意,是告知,而不是拍照或者複印案件。”
“拍照和複印案件也是一種告知手段,公訴人忽略了本案的核心,那就是本案還在審理階段,相關案件不應該被認定為為國家機密。”
“孔佔剛涉嫌貪汙案的證據就是國家機密,很明顯適不適合公開的,何淳峰不應該將國家機密文件交給其他人。”
岑清伊等待的就是他這一句,“公訴人,接下來,我將通過以下幾方面論述,為什麽孔佔剛涉嫌受賄案的證據不應該定性為國家機密。”
岑清伊依次闡明觀點:
首先是何淳峰是辯護人,是一名律師,不屬於國家保密規定的保密人員,“那也就是何淳峰不具有保密的義務。”
其次,盡管現在孔佔剛涉嫌貪汙案的證據現在被鑒定為國家機密文件了,但從程序上來說,並不合法,因為都是事後通過保密局鑒定,屬於程序倒置,“也就是這份資料沒有事前鑒定保密文件的過程,所有這份資料不是國家機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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