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龍自認倒霉,賠完錢罵罵咧咧走的。
岑清伊晚上回到家,將錢交給江知意了,江知意好笑道:“你自己都不留點私房錢。”
“你說到私房錢。”岑清伊想起牆壁上的洞洞,“姐姐,我帶你看個東西。”
岑清伊像是展示神奇寶貝似的,輕輕叩擊牆壁,江知意演技不錯,假裝有些驚訝,她慶幸那會把秦蓁裝在這裡的監控器拿走了,要不然春節期間就被發現了,“姐姐,我覺得這肯定是原來男房東藏私房錢的地方。”
江知意暗笑,“嗯,你要不要藏點?”
“還是放姐姐那裡投資理財吧,而且我房貸還沒給你,你自己記得扣款哈。”岑清伊算的明白,放到洞洞裡,一分錢就是一分錢,放到江知意手裡,還能增值。
節後的工作慢慢開展,岑清伊車子被砸,那是一個警告,她之後無意中碰見過林立行一回,那人看她的眼神如同刀子。
岑清伊絲毫不懼,冷峻的眸光看回去。
節後第一個案子是秦蓁主動問起偷竊的案子,岑清伊原本正愁張放耍無賴的行徑,不給緩刑就不給錢,但是負責案子的庭長正好換成岑清伊認識的陳庭長,她曾經和陳庭長一起打麻將,沒少輸錢給他。
事實證明,這錢不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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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知道案情原委的陳庭長,主動表示,可以打電話讓秦川過來商量案情。
秦川本來樂顛顛地來的,但一見岑清伊也在,知道這事可能沒那麽好辦。
“我聽說你的當事人張放已經認罪了,但就是賴著不還錢啊。”陳庭長看了一眼秦川,挑明地問:“這是不是你給他出的餿主意啊。”
岑清伊當初也覺得是秦川出主意,她不了解張放,但是張放年紀不大,閱歷不夠,對法律也不了解,想鑽空子除非是精通法律的人。
秦川的手機突然響了,手機當時就放在桌上,岑清伊一眼看見來電者寫的是林總。
這個林總,大概率是林立行,等秦川掛完電話,她主動問:“你為雲盛集團效力了?”
“啊……”秦川尷尬地笑了笑,“是林總主動找的我,我正好也沒事,就幫著處理一些雜事。”
岑清伊笑著挑明道:“你為林立行效力,張放跟著林立行手底下混飯吃,你接張放的案子,也是林立行的意思吧?”
秦川臉色僵了一下,岑清伊也心裡有數了。
“秦律師啊,你年紀還小,一切才剛剛開始,要學會處理人際關系啊,”陳庭長昂了昂下巴,朝著岑清伊笑,“他還是你徒弟呢,是不是?”
岑清伊笑了笑,“我哪配做人家師父……”
“老大,你可別這麽說。”秦川忙躬身行禮,“您確實是我師父,這到哪裡都變不了。”
“我是你老大,你都對我這樣,我要不是,你得怎麽對我啊?”岑清伊故意陰陽怪氣地說話,惹得秦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老大,我這也是各為其主,沒辦法啊。”
“各為其主沒錯,但也別斷了自己的後路,”陳庭長拍了拍心口,“就當是給我一個薄面,你回去讓你得當事人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吧,該還錢還錢,一時還不上,就慢慢還。”
庭長開口,秦川也不好再說話,只是還不死心,“老大,要不然你也和你當事人商量下,好歹是一家人,別弄得那麽絕,能不能少還點。”
岑清伊也不是拖拉的人,當場打電話給秦蓁,秦蓁很堅決,“一點都不能少。”
岑清伊也挺納悶,她去室外打電話,“為什麽你這次這麽堅決?我記得你原來對家人都是心軟的。”岑清伊為此還犯愁,總覺得秦蓁會被家裡牽連,如今秦蓁的絕情,真的超乎她的預料,“你要是都要,他真給不起,判刑的話,可不能少判了,他盜竊的金額30萬以上,是情節嚴重的。”
“你想知道為什麽嗎?”秦蓁反問。
“如果你方便說的話。”岑清伊可不想再跳坑,之前就是聊天,秦蓁拋下誘餌,她為了知道過去,聊天記錄都被江知意看見了,兩個人還因此鬧別扭。
“因為他偷了不該偷的。”秦蓁說的不清不楚,岑清伊也不知道怎麽定位不該偷的,言外之意有的東西應該被偷嗎?
岑清伊沒細問,總之當事人態度堅決,不肯減少,必須全部賠償。
秦川當著陳庭長的面,也不好在說什麽,人家上級都說了你給我個面子,他只能順著台階往下走,“行,我回去跟當事人溝通試試。”
“不是試試,是必須,你跟著岑律師一起乾,能力應該弱不了,”陳庭長點了根煙,秦川主動幫忙點火,陳庭長吐了個煙圈,愜意道:“你的能力,不會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吧?”
陳庭長一方面誇讚了秦川,一方面給他來了個下馬威,秦川也不傻,忙說:“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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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到了3月,何主任的案子也提上日程,岑清伊再次想到了李富榮的案子,之前就是利用媒體的力量,何不再來一次?
這一次,兩人通力協作,岑清伊寫稿,陳念笙改稿,突出了當代律師的工作環境艱難,維護正義的人卻被非正義壓得無法站立,一時間,網上都是議論,當代律師的路越走越窄,熟人挖坑,律協不管,司法局打壓……總之,何主任的案子發酵的全網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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