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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盡管是周末,但岑清伊正常去上班,也給秦川和安歌安排一件難度不大的重婚案,“你們兩個一起,有個照應,有問題不確定問下我。”
岑清伊不接新案子,倒是沒有之前忙了,至於競選律師協會會長的事,她怕耽誤事還是在微信裡向何主任表態:律協會長還是推薦其他人吧。
何主任:有問題解決問題,別鬧情緒。
岑清伊:如果是無法解決的問題呢?
何主任:我在開會,這兩天實在忙,等我回去說。
翌日,岑清伊清早收拾妥當,坐上公交去江城市中心的曇華寺,慧遠大師不巧外出,她吃過齋飯開車漫無邊際開了一段,奔著近郊的村莊去了。
距離江城市10多公裡之遙,是一座叫小南村的村莊,那裡住著幾十戶人家,其中一戶老兩口是岑清伊的舊相識。
小南村臨近山水,環境宜人,冬日裡被皚皚白雪覆蓋,透著別樣美感。
陳家夫婦欣喜地接待突然造訪的岑清伊,“你這孩子,怎麽不提前打電話過來呢?”
“我順道來的。”岑清伊從車上拎下買來的米面油,“天冷路滑,你們少什麽就告訴我,別自己折騰哈。”
“啥都不缺。”陳伯笑眯眯的,“就是你不來,老婆子念叨你。”
“伊伊啊,你來了正好。”陳母從裡屋拿出一筐土雞蛋,還有兩袋她曬的農家菜乾,“你不來,我還想著托人給你送過去。”
到了這,就像是到了岑清伊的家,她坐在熱乎乎的炕上,“伯母,好東西您自己留著吃嘛。”
陳家父母面前的岑清伊更像是個被疼愛的孩子,陳伯點了根旱煙,陳母推他,嫌棄道:“你出去抽,怪嗆人的。”
陳伯也不惱,笑呵呵的說:“娃啊,晚上在這吃飯吧。”
“恩。”岑清伊也勾起笑,“饞伯母的手擀麵了。”
老兩口沒兒沒女,岑清伊像是他們的親閨女,兩人在廚房裡忙碌,岑清伊坐在炕頭上望著窗外白茫茫的世界。
唉,她若真的身體不行了,她得替老兩口安排以後,只是她長時間不過來,得找個什麽托詞呢?
岑清伊當晚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雞蛋打鹵面,純手工的手擀麵勁道,口感極好。
“伊伊又瘦了。”陳母心疼道,“多吃點才好啊。”
“現在的娃都辛苦。”陳伯主動給岑清伊夾面,“掙再多錢也不當個好身體,可別累壞了。”
岑清伊也是事到如今才感受到,身體健康是多麽重要,只是為時已晚。
當晚,岑清伊沒留宿,臨走前,老兩口硬是把一筐雞蛋塞給她。
車子行駛在幽靜的山間路上,岑清伊將車窗留了一條縫,冷空氣鑽進來,她格外的清醒。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還會像原來那樣拚命掙錢嗎?或許她不會把自己逼得那麽緊。
山間夜藍的天鑲嵌著星星閃閃的寶石,岑清伊第一次覺得,大自然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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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主動打電話給岑清伊的不少,不少都是慕名打來的,她無一例外都拒絕了。
日升日落,沒人知道岑清伊心裡經歷怎樣的焦灼,她應該早點去醫院做手術,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只是想到漫長痛苦的治療,那樣低質量的活著,還不如體面的離開。
夜深人靜時,岑清伊躺在床上回想起惹火的那晚,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九裡香的信息素,她的身體隱隱有些難受。
不知她怎麽樣了……岑清伊作為alpha都腰酸,被她欺負了通透的女人,估計更累。
那是荒唐的一晚,岑清伊翻翻悸動的身體,她初嘗禁果,忍不住回味也是正常的吧?
有那麽一瞬,她會邪惡地想,如果當初沒丟掉那個便利貼,主動打過去會不會“再續前緣”?
岑清伊不願,但還是主動打給醫院,問治愈率及術後效果。
接電話的護士轉給醫生,醫生似乎都忘記了,她報上名字,醫生納悶道:“惡性腫瘤?不是啊。”
不是癌症?岑清伊以為自己聽錯,跟醫生再三確認,醫生讓她等下。
五分鍾後,醫生回電話過來,“你應該是聽錯了,不是惡性腫瘤,初步判斷是良性的纖維瘤。”
至於是誤診,還是聽錯,岑清伊沒有細追究,畢竟不得癌症是天降的好事,只是她不能再相信這家醫院。
岑清伊上網翻醫院排名,江城市協和醫院是國內權威的綜合性醫院。
岑清伊當即開車去醫院,來的太晚早就沒號了,她扯了扯口罩猶豫要不要找人幫忙,可她又不想讓周邊的人知道她可能病了。
繳費窗口工作人員瞟了一眼岑清伊,好心道:“實在不行,你去問問大夫,能不能給你加號,大夫同意,你再來繳費。”
好巧不巧,這時候旁邊有個人拉了拉岑清伊,“你要看哪個科室的?”
“乳腺科。”
女人憨厚地笑,“那這個給你吧,我閨女今天來不了,看不上,你拿著號去試試吧。”
岑清伊將掛號的費用返還給女人,道了聲謝。
臨近吃飯時間,門診室的病人依舊排著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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