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面上不多說,但暗地裡開始偷偷留意。
一直以來,她們都覺得拆散她們的會是外力,至少林依依已經做好和岑簡汐一輩子的打算。
只不過,變故來得很突然。
她們沒有正式表白,結束的時候也是稀裡糊塗,岑簡汐表示,她們不合適。
任憑林依依怎麽問,岑簡汐都直說不合適,她其實只是看中她的家世背景,“她跟我說,她心理有更合適的人選,不需要我了。”
誰能想到,優秀如林依依,也會被嫌棄,她苦笑道:“我在她眼裡,連利用價值都沒有。”
江知意靜靜地聽著,林依依輕輕歎口氣。
分手自然沒那麽順利,兩人糾纏很長一段時間,當然主要是林依依多次找岑簡汐。
林依依那時真切地感受到,喜歡和厭惡,可以由同一個人演繹出來,那麽得淋漓盡致,“至少當時我很受傷,因為最初是她先招惹我的,她卻拋棄我。”
因為了解彼此,所以岑簡汐知道怎麽刺穿她的軟蝟甲,讓林依依疼到不得不放手。
“我為了挽留她,甚至故意找機會讓人拍到我們一起的畫面。”林依依這段話倒是讓江知意想起岑清伊跟她說的了,原來兩人被拍到這一幕是故意而為。
不過岑簡汐很乾脆,直接否認,並表示她的心另有所屬。
不得不說,岑簡汐劃清界限的行為,間接解放了林依依,林家不再纏著林依依,放心地等將來的聯姻。
“那時候我被傷得太多,對她有了恨。”林依依因愛生恨,但至少還有愛,“但是等她和薛予知雙雙出現在公眾面前,我才……”
林依依聲音很低,雙手用力搓揉,江知意看得出她依舊難以釋懷,“對不起,院長,我不是故意戳你痛處。”
“沒事。”林依依低頭輕聲道,“說出來也好,心底的刺已經和血肉長到一起了,我這麽多年都沒提過,”她苦笑道:“我應該謝謝你,讓我有機會說出來。”
岑簡汐帶著薛予知回國,兩個人同出同進,外界聲音諸多,但她們從不回應。
“我不想關注她們的,但你知道人的心理,根本控制不住。”林依依年輕時也是衝動的,她關注著痛苦著但又無法停止,“我甚至覺得薛予知對岑簡汐下了蠱毒,要不然她怎麽那麽死心塌地?”
林依依說得咬牙切齒,女人捍衛感情時,都是不能招惹的猛獸,江知意沒做聲。
“她們可能是要故意氣我的,每次薛予知來院裡,岑簡汐都會跟著,她們形影不離,正好有機會去進修,一氣之下我就申請出國了。”
想著眼不見為淨,林依依出國後還是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直到岑簡汐和薛予知被拍到出現在民政局門口,林依依痛心不已,但知道她們之間確實不可能了。
“可我依舊放心不下她。”林依依似是陷入到痛苦回憶裡,搖頭道:“薛予知憑空出來,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連同事都是入職協和醫院才有的,我不放心,就找人調查薛予知。”
這是江知意想聽的部分,薛予知確實像個謎團,比岑簡汐還要神秘。
“薛予知是孤兒,小時候被一對國外的夫婦抱養,在國外長大,但是我後來查過,她那對國外的父母對她也不是很好。”林依依長歎口氣,“這大概就是我後來漸漸可以接受的原因,就是薛予知一直過得都很苦,她和岑簡汐在一起時被拍到的照片都是笑的,我覺得岑簡汐對她來說可能真的很重要,就是……”
林依依措辭,愛情與她而言,並不是非要不可,她到現在都單身也說明婚姻對她並不是那麽重要;但與薛予知而言,愛情是她的麵包,是她果腹的必需品,她賴以生存。
也正因為如此,林依依最後才徹底對岑簡汐死心,哪怕後來再次碰面,她也視如陌生人,“就算聽聞她過得不好,我沒有去主動過問,我始終認為,我和她這輩子都應該形同陌路,再無交集。”
曾經的滿腔熱血化為刺骨的寒冷,後來的林依依顯得很絕情,“後來頻頻看見她出現在新聞上,都是不好的,我避免自己心軟,不再看那些報道。”
等林依依再聽聞岑簡汐的消息,她已經墜樓身亡。
“警方的定義始終是墜亡或跳樓,總之排除他殺。”林依依當時沉浸在悲傷之中,很長時間她站在高樓之上,都有種搖搖欲墜的瀕危感。
江知意起身給林依依倒杯溫熱的水,林依依捧在手心裡,低頭盯著杯中蕩漾的液體,像是她此刻起伏的心,“薛予知的性格,怎麽說,”林依依曾經了解過,小時候的薛予知就很桀驁不馴,總是喜歡跟人打架,“其實我能理解,她是孤兒,她為了保護自己,渾身長滿了讓自己都疼痛的刺,後來去國外,又給她帶來第二次創傷。”
所以林依依後來回國也問過,薛予知在研究院也不合群,她總是寡言,大家對於她這樣的行為,理解為:天才的特殊秉性。
只有和岑簡汐一起時,薛予知才會變得有人情味,她會笑,會牽手,會擁抱,會寸步不離地護著岑簡汐。
“關於孩子這部分……”江知意關心的第二個點,鍾卿意和岑簡汐。
林依依當時因為刻意屏蔽岑簡汐的信息,所以沒去關注兩人生兒育女的事,倒是等岑簡汐過世很長一段時間才去了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