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寒暄過後,先介紹薛教授,“姐姐,我讀書那時,薛教授是我們法律系的系主任,後來出國進修,我畢業都沒見上,可把我難過壞了。”
“薛教授。”江知意笑著鞠躬,薛硯秋擺擺手,“別行禮,咱不興那個。”
薛硯秋穿著樸素,但卻乾淨立整,一看就是講究的文化人。
岑清伊讀書那會,印象最深的的就是薛硯秋,當然,薛硯秋対得意門生也是真的喜歡和照顧。
聊起兩人來學校的目的,岑清伊忙說有事找廉如是教授請教,薛硯秋哦了一聲,“廉教授啊,剛剛去實驗樓了,你們去那邊吧。”
岑清伊這才知道,薛硯秋認識廉如是,薛硯秋笑道:“我和廉教授那可是老交情咯。”
岑清伊想起六度空間理論,她通過6個人就能認識一個陌生人。
自從和江知意認識後,她対這個理論,深信不疑了。
薛硯秋愛憐地望著岑清伊,拉著她的手拍拍手背,“真不錯,現在成家立業,人也有笑模樣了。”
邊說邊寵溺的語氣跟江知意說:“她這孩子,原來可冷著了,跟我都不愛說話,不愛笑,讓她和同系的師兄們來我家吃飯,她一來就鑽進廚房。”
末了,是誇讚的語氣,“有一說一,廚藝真不錯。”
岑清伊臉紅紅,她這輩子沒想過會再見到薛硯秋,當時她走的時候,岑清伊正在做兼職,沒來得及送別。
最後問了其他人,都說薛硯秋三五年不可能回國,岑清伊當時很後悔,感慨道:“都說您的子女在國外,我真以為您再不回來了。”
薛硯秋勾起笑,“祖國生我養我,我生是中國人,死啊,也是中國的鬼。”
這一輩的老人,対國家尤為忠誠,讓江知意和岑清伊都有些慚愧,尤其江知意,她的世界小到只有岑清伊和元寶,她不願為任何人分心。
“薛教授,有時間,我去給您做頓飯吃,您看行不?”岑清伊親昵地笑著說:“您可別拒絕我,我這幾年的廚藝,可沒下降。”
“行啊,帶著你愛人一起來。”薛硯秋顯然是愛屋及烏,対江知意很滿意,“你這孩子有福氣,找這麽個漂亮端莊的愛人。”
就此約定時間,小兩口目送薛硯秋,江知意挽著手臂晃了晃,說:“她姓薛。”
岑清伊啊了一聲,她還真沒多想,“你的意思?”
“可以留意看看。”兩人繼續往實驗室走,江知意拉著她的手臂,“你怎麽叫她師母?還挺親密的,你們都這麽叫嗎?”
“啊……”岑清伊撓撓頭,回憶道:“好像就我這麽叫。”
薛硯秋讓她這麽稱呼,那會兒的岑清伊性子冷淡,対教授尊敬有禮,寡言少語,師母這稱呼喊得次數有限。
“那她対你還真是不錯。”江知意說得意味深長,岑清伊笑著問:“你是覺得和薛予知有關系嗎?”
“不好說。”江知意這一年來,疑心加重,她會比原來多猜想幾種可能,“這下好辦了,廉教授不幫忙,有薛教授在,我估計希望很大。”
廉教授倒也沒為難她們,接過片子対著驕陽烈日照了照,半晌沒說話。
神情過於嚴肅,岑清伊呼吸隨之放緩。
室內針落可聞,江知意攥緊的收心微微出汗,她希望沒有問題……希望……這念頭剛閃過,廉如是咳嗽一聲。
兩人為之一顫,廉如是臉色平靜,沉聲道:“不太樂觀,謹慎起見,明天去趟醫院我再看看。”
等待的過程,總是難熬的。
岑清伊安慰江知意沒事,江知意卻憂心忡忡,她不願把人往壞處想,但當年岑簡汐能把鍾卿意的心臟拿出來,在她的心臟植入芯片,她完全有可能順勢在岑清伊的心臟裡動手腳……這都是什麽父母啊?
岑清伊第二天有清算組的會要開,江知意想一個人去醫院,她一再表示,希望江知意等等,她們一起去。
“廉教授不能等,她很忙的,寶貝。”江知意說得也在理,岑清伊只能作罷。
這次清算組會議在市政府開的,許光偉和裴秋榮一起來的,岑清伊和吳科長坐在対面。
雙方各自說了情況,許光偉開門見山,“我們的收購方案交上去了,清算組也研究過了,有什麽反饋嗎?”
吳科長見岑清伊沉吟不語,主動說:“確實,我們清算組研究過了,整體不錯,不過岑律師還有些意見和建議。”
吳科長甩鍋第一名,顯得岑清伊專門搞事情。
岑清伊懶得周旋,直奔主題,“其他都不錯,就是價格方面,希望許總重新考慮。”
許光偉冷幽幽地盯著岑清伊,冷笑道:“岑律師,我們給到500萬,你還覺得不夠?”
“許總,我代表的不是我個人,是清算組。”岑清伊堅持要800萬,許光偉看向吳科長,吳科長故意清清嗓子,“許總提出的價格,我們會上討論了,還沒有最終的說法。”
不僅善於甩鍋,還喜歡拆台,岑清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數據分析,許光偉忍不住吐槽:“天朗集團什麽樣兒,你們真的不知道嗎?它現在值這個價嗎?”
岑清伊將資料推過去,“現在不值,那天朗集團未來的發展前景呢?許總比我清楚吧?要不然你何必執著於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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