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皇城一座宮殿之中,嬴政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然後,臉色冷峻的重新拿起了桌上毛筆,繼續批著奏折。
幸虧現在的奏折都是紙製成的,拿在手裡很輕。
要是換成以前沉重的竹簡,恐怕隨著年老體衰,批閱起來會越來越費力!
不過
即便如此,嬴政的臉色很不好。
今日從散朝之後,僅僅吃午膳的時間當做休息,之後已經連續批閱了兩個時辰的周折!
甚至心裡對秦某人推行的把一日兩餐改為一日三餐的制度,暗暗稱讚!
要不是多了午時的一餐,還沒有那麽多時間休息呢!
而且,嬴政越是批閱奏折,心裡就越是急躁!
以前年輕的時候,散了朝就立刻開始批閱奏折到深夜!
雖然批閱了一天奏折之後腰酸背痛,精神也很疲憊。
但是在睡一覺之後,第二天就恢復神清氣爽了。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大,越發的感覺力不從心。
每日批閱奏折之後,哪怕是有專人為其松弛筋骨,依然感到疲乏。
身體的不斷下降,讓嬴政心裡很是焦略。
想到之前不聞朝政,每日修煉之後都神清氣爽的感覺很是懷念!
前幾個月經過修煉,每晚兩個美人侍寢都能大戰一場。
可是在最近荒廢了修煉之後,明顯感覺力不從心了……。
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越是如此,對長生不死就越加的渴望。
越是想要趁著身體還行的時候抓緊一切時間的修煉,渴望真能靠著勤奮能夠得道成仙!
得到不死的生命!
每日修煉都還嫌時間不夠呢,哪裡還有心情處理政務呢。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一個皇帝又怎麽會放棄至高無上的權力拱手讓人呢。
就像後來辮子朝的乾隆皇帝,嘴裡說著謙遜的話,看似主動讓出了皇帝之位。
卻自稱為太上皇,依然坐在龍椅之上,手握辮子朝的大權。
而剛剛登基的皇帝,卻只能配坐在一旁。
直到駕崩,權力才真正落到了嘉慶的手裡。
更何況是雄才大略的始皇帝,對皇權就更看重了!
不過,在特定情況下就不一樣了。
只有針扎到了肉,才知道真正的疼痛!
哪怕是換了現代人,三十歲的青壯和已經到了四十歲不惑之年的人,心理上也有巨大的轉變。
更何況是皇帝呢!
權力越大,就越是不想死!
尤其是明顯感覺到身體開始衰弱,已經大大不如從前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一步步走向衰亡,心理上的壓力就更大了。
如果在這個時候能有續命之法,哪怕付出任何代價也願意嘗試!
古代皇帝短命,甚至有突然暴斃的。
恐怕也和為了長生而吞服了有毒的丹藥脫不了乾系。
要知道,歷來皇帝身邊都不缺‘修道’之人的!
嬴政感受到了身體的衰敗,又明顯感覺出在練習五禽戲和冥想之後身體有了明顯變化,又怎麽會不重視呢!
其中五禽戲和冥想,自然是有功勞的。
話又說回來,一個人整天忙碌到深夜,身體不跨才怪了!
放幾個月假調養,早睡早起鍛煉身體,就算沒有冥想也能強身健體!
不過這個時代相信有神仙,更相信有不老不死仙法。
在修煉一段時日後感覺到明顯的變化,自然是深信不疑。
而且交出皇權只是暫時的,等到修煉有成,有了不老不死的生命。
還不可以當萬年皇帝,永遠執掌大秦?
啪!
嬴政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不愉之色。
將手中的毛筆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趙高伺候在一旁,身體不由一顫!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導致皇帝心情不好!
卻知道一點,皇帝發怒了!
伴君如伴虎,如果這個時候說錯話做出事,很可能會丟掉性命的!
怎麽能不緊張呢!
霎時,殿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咕嚕~
趙高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詢問道:“陛下批閱奏折是否乏了?奴臣已經為您準備了大秦飲,是否要端上來?”
嬴政眯起眼睛,不置可否。
很快,一隻玉碗裝著酸梅湯端了上來。
精益剔透的湯汁和兩顆紅彤彤的梅子,看起來很是開胃。
嬴政拿起杓子喝了幾口。
心中的急躁反覆也被甘甜的湯汁剿滅。
這才淡淡開口:“那個混帳小子最近在忙什麽?”
趙高聽到詢問,眼皮不由一跳。
能夠被皇帝稱為混帳小子的,也只有當今大秦的儲君了!
急忙回答道:“回稟陛下,一月前殿下回城中居住了兩日後又去了城外大營,目前尚未離營。
營外已經被太子衛率戒嚴,沒有殿下的準許誰也進不去,連招進去的匠人也半年未出來了!
奴臣也曾命人前去打探,想為陛下探探殿下在倒騰什麽。
可都被守衛給攔在外面。
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
不過,殿下命人修建的那條奇怪的路,目前已經修到了三川郡,倒是很快!”
嬴政坐在上方,聽著匯報。
心裡忍不住暗暗吐槽:混帳小子把給朕修建皇陵的二十萬俘虜給搶去修路了,能不快嗎?!
原本,滅掉胡人之後抓獲了二十多萬的青壯俘虜充作奴隸修建皇陵。
結果,在奴隸抵達之前,卻被秦軒下令給送去修路了!
僅僅送了幾萬俘虜前去修建皇陵。
這是截了皇帝的胡啊!
可謂是膽大包天!
也只有戰功赫赫的儲君才敢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過皇帝停止服用毒丹,又修煉了五禽戲,身體有了明顯好轉。
應該不會再早早駕崩了。
所以, 修建皇帝的奴隸被送去修路,倒是也沒人多說什麽。
嬴政眯起眼睛,心中一陣思忖。
原本是心疼兒子,代為執掌帝國一個月,讓那個混帳小子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繼續監國。
如此,自己就能專心的修煉成仙之法了。
對於這個繼承人的能力執掌朝堂,那是放心的很!
但是當爹的體恤兒子,想讓兒子遠征歸來可以休息一段時日。
當兒子的似乎不理解當爹的苦衷。
對於脾氣暴躁的嬴政來說,一等就是半年!
能夠忍到此時才不耐煩,已經是頗為不易了!
霍然站起身,沉聲道:“走,去城外!朕倒要看看,是不是連朕都要攔在外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