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親孫子,只是略作思考變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在楚國剛滅亡的時候,老者在難過之際也用孫子不聰明,不適合為官,沒有了國反倒不會因為愚蠢而連累家族當作自我安慰。
柏家數代為官,所累積的財富已經足夠幾輩人吃喝不愁。
與其讓不怎麽聰明的孫子踏入紛爭之中,不如當一個富家翁。
當然,這是一種無奈的自我安慰。
同時,也印證了此人確實智商堪憂,卻還自詡謀士。
才會犯下這種當面挑撥的低級錯誤!
秦軒看著噤若寒蟬的柏家眾人,冷笑道:“看來你們這些六國遺民想要亡大秦之心還不死啊!”
到底和李斯、趙高這樣的精明之人混了兩個多月。
扣起帽子是張口就來。
這一下,連老者都不能淡定了。
本來身為六國遺民就被皇帝所提防,平時都縮著腦袋做人。
生怕引來殺身之禍。
現在被扣上想要亡大秦的罪名,全家被拉去腰斬都算是輕的。
為首者判五馬分屍都有可能!
柏家已經不是曾經的軍侯世家,只是鹹陽一戶黔首。
怎麽鬥得過這位鹹陽新貴。
老者有自知之明,急忙杵著拐杖,單膝跪了下來。
哀求道:“柏家對大秦並無二心,日月可鑒,請上將軍明察~!”
後面的柏家眾人見族長都跪了,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跪了下去。
生死攸關,顏面問題已經顧不得考慮了。
連頭都快沒了,哪裡還顧得上臉呢!
秦軒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長者下跪就避讓。
雖然大秦不是滿清動不動就要跪,但是上了公堂一樣要跪。
而且此事到底是柏湯的個人行為,還是後面就是這個老頭授意還不清楚。
這些六國遺民暗中想弄死自己也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索性當成了他的授意,大大咧咧受了一跪。
若是老者自稱對大秦忠心耿耿,他肯定不會信。
這些六國遺民從高高在上的貴族淪為了普通人,不怨恨就已經不錯了。
還忠心耿耿……
智商大於20的都不會相信!
但老者卻說並無二心,那麽就很有可能是真的隻想老老實實當一個大秦子民了。
當然,秦軒肯定不會因為一句話就相信了對方的說辭。
目光揶揄道:“你說無二心,誰能證明?”
“額……。”
老者神情一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這種事情,本就無法證明。
可現在柏家隨時可能被抄家滅族,不答都不行!
急切間,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嘴角還掛著白沫的龜孫子。
咬牙道:“柏湯乃老朽嫡孫,對他最是了解。
此子心情不足,卻偏偏自持甚高,總以為可以憑借智慧闖出一片天地!
可老朽清楚,他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楚國尚在時,甚至想過不讓他為官,免得連累整個家族!
柏湯的是個什麽樣的人,上將軍只需派人在左鄰右舍一問便知。
柏家若真有異心,想要挑撥上將軍和宗室的矛盾,斷不會派這個蠢貨去的!”
老者看了一眼地上的嫡孫,語氣滿是不屑和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就像是後悔他兒子怎麽就沒把這個龜孫給塗在牆上!
免得生下來禍害家族!
秦軒看著老者悲切和對對孫子憤慨的模樣,心裡也有幾分相信了。
畢竟,自己和頓弱這個大特務頭子相處可不是一兩天了。
論起挑撥離間的本事,大特務頭子甩這小子八十條馬路!
挑撥離間起來,是不會用如此愚蠢直白方式的。
以老者的閱歷,應該不會選用這麽一個庸才進行挑撥。
免得如同現在這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秦軒微微頷首,基本已經相信這次事件屬於個人行為,應該與家族無關。
不過
相信歸相信,卻不會這麽輕易就揭過。
要不然輕輕松松放過了,傳出去別人還以為秦某人可欺呢!
想了想。
沉聲道:“此事,柏家需要給本將軍一個交代!”
老者聽到要交代,不但沒有害怕,心底反倒一陣狂喜。
既然要交代,就說明此事還有轉圜的余地,就看具體怎麽操作了。
同時心裡也暗暗吐槽:要是換了那個龜孫,恐怕連此話的含義都聽不出來!
“謝上將軍仁慈!”
老者急忙先行禮叩謝,才小心翼翼詢問道:“不知道上將軍需要怎麽樣的交代?只要您提出來,小人絕無二話!”
秦軒斜著眼睛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老者見狀,眼珠子轉動,腦中飛速轉動。
看了一眼地上不成器的子孫。
咬牙道:“此子冒犯了上將軍,小人立刻把他逐出族譜!”
秦軒神情漠然,依舊沒有反應。
老者急忙補充道:“柏家先祖曾受楚王恩惠賜下了一件七彩琉璃杯,一直被小人視若傳家寶珍藏,願獻予上將軍!”
這話倒是不假,杯子已經傳了好幾代,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給人看。
現在要送出去,真的是肉疼!
“嗯~!”
秦軒嗯了一聲,對所謂的七彩琉璃杯並不感興趣。
說白了,只是一塊天然水晶經過雕琢罷了。
自己掌握了製作玻璃技術,等下一步就開個玻璃作坊,晶瑩剔透的杯子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還款式新潮!
不過嘛~若是柏家願意自動獻上,收下也未嘗不可。
改天轉手獻給皇帝,在郊外換一塊地皮也不錯的選擇!
老者見對方點頭,但似乎還並不滿意的模樣。
咬牙狠心道:“柏家願再獻上五千金,以示對上將軍的歉意!
另外,在場的兄弟沒人十金酒水錢!”
對於一個落寞的貴族來說,這已經不是一筆小數了。
柏家縱然咬牙拿出來,也勢必傷筋動骨!
秦軒微微頷首, 淡然笑道:“懂事!”
畢竟,始作俑者柏湯已經被打斷了一隻手,殘疾是肯定的。
腦袋那一棍子,以專業角度來看,很有可能被打成傻子。
再被驅逐出家族,結局已經注定了慘淡,沒必要再趕盡殺絕。
雖然秦某人要紈絝一把,但也不會像那些紈絝子弟沒底線,非要弄得別人家破人亡。
以他的身份出口氣,讓凶名傳出去就可以了。
若是做的太絕,反倒惹人話柄。
老者見對方答應揭過此事,心裡也松口氣。
氣氛,也緩和了下來。
突然
一聲爆喝從大門外傳來:“何人在私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