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特爾-古斯塔夫看著夕陽,微微皺眉。
原本的他,非常喜歡夕陽帶來的景色,有一種寧靜和蕭瑟的美。
桔黃色的晚霞很溫暖,可傍晚的輕風又帶著微微的寒意。
這種寒暖交加的感覺,令人非常留戀。
在古斯塔夫的右手邊,還有一個畫板。
上面畫著夕陽即將沉入海洋的情形。
而畫布的右側近景處,有一種孤獨的礁石,上面站著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
女人背對著畫面,看不到容貌,但可以看到其身形修長,黑色的長發在海風中飄拂。
這幅畫,古斯塔夫將其稱為‘海的女兒’,也是他曾夢到的一個畫面。
當時記憶很深,便畫了下來。
這畫已經快要完成了,可古斯塔夫已經沒有了畫畫的心思。
自打兩個月前的‘災害’之後,這事情就開始變得很奇怪了。
野外的獸類變得凶殘,變得更有攻擊性,已經有很多遊商和旅人遭殃,死亡率比之前至少高了兩倍。
而且城市裡的情況也不太好。
幾乎每晚都有人離奇死去,卻又暫時查不出原因。
不過最近應該快找到線索了,他花了大價錢,從外邊請了利害的盜賊和遊俠幫忙尋找線索。
他看看外邊的夕陽,拿起畫筆沾了點顏料,正要下手,可手舉懸空了半會後,又放了下來。
實在是沒有心情。
“主人。”一個女仆從房間中來到他的後邊:“那兩位閣下回來了,還給你送來了這個。”
“哦,給我!”古斯塔夫眼中一喜。
可隨後他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交到他手中的,是一份請帖。
他將請帖的金漆刮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張白紙。
這種紙來自魯易斯安郡,質地非常柔軟光滑,一看就是貴族才能使用的東西。
‘尊敬的古斯塔夫閣下,你的兩位手下正我的家中作客,我也誠邀閣下前來共敘大事,請務必在日落之前光臨本莊園,打擾。’
很簡單的一句話,落款是這裡的一位老牌貴族,巴赫-斯考。
這名貴族已經五十多歲了,在這座科隆城中,有著錯綜複雜的人際關系。
古斯塔夫思索了會,說道:“送信的人還在外面嗎?”
女仆恭敬地回答道:“還在。”
“去告訴他,我會準時赴約。”
女仆離開了。
古斯塔夫回到房間中,打開衣櫃,找了套質地還不錯的衣服穿上。
他來到一樓,正要出門的時候,外面卻衝進來一名心腹。
心腹顯得很焦急,他隨意行了個禮後就說道:“主人,前兩天失蹤的少女找到了!”
“在哪裡,是個什麽情況?”
“在城北的小樹林裡。”這名心腹的表情有些恐懼的樣子:“只找到了腦袋,插在一根樹樁之上,旁邊還有其它失蹤人的頭顱,有的已經腐爛了。”
古斯塔夫表情越發冰冷。
他捏了捏拳頭,說道:“把那些人的腦袋都給我撿回來,送還給他們的家屬。”
“是。”
心腹點點頭,隨後他咽了下口水,說道:“主人,因為發現這些頭顱的並不是我們,而是一個拾柴人,他回到城裡到處傳這事,現在整座城的人都知道了,已經起了騷亂。要不要處理?”
古斯塔夫哼了聲:“當然要處理,你們帶上四百人巡邏,遇到鬧事的,直接關到監牢裡。如果敢反抗,打斷兩條腿,再關於監牢裡。”
“是!”
心腹快步走了。
古斯塔夫出了門,帶著幾名騎馬的親衛,而他自己則坐著馬車,前往了斯考家族的莊園。
在天色正好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他來到斯考莊園之前。
即使隔著高牆,也能看到從莊園中透出的亮光。
也不知道斯考為了舉辦這個宴會,用了多少昂貴的蠟燭。
古斯塔夫下了馬車,一名管家立刻靠近過來。
“古斯塔夫閣下,請隨我來。”
古斯塔夫擺擺手,讓親衛在門外等著,自己則跟了管家往裡走。
穿過大大的中庭,進到莊園的正廳中。
沒有進門的時候,他便聽到了悠揚的音樂聲,進到裡面後,發現有二十人左右的樂團,正坐在角落裡,演奏著溫暖且動聽的音樂。
然後他環視一圈周圍,有些驚奇。
在古斯塔夫的預想中,這次的宴會應該會有挺多人的,可沒有想到,除了他外,裡面只有七名貴族成員。
而這裡的主人,巴赫-斯考正站在被幾人圍住,大笑說著什麽。
很快他就看到了古斯塔夫,然後巴赫-斯考招招手,喊道:“快過來,古斯塔夫,就差你了。”
古斯塔夫緩步走過去,問道:“這麽少人,難道是私宴?”
巴赫-斯考已經五十多歲了,一頭白發,臉上還有老人斑:“當然的,而且也只差你了。”
“很榮幸能參加你的私宴。”古斯塔夫裝出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沒有想到,你能邀請我。”
“你是我們尼德蘭最有才華的年輕人。”
斯考拍拍古斯塔夫的肩膀,因為他比較矮,要踮著腳才能拍到古斯塔夫的肩膀,看著有點滑稽。
拍了兩下肩膀後,斯考繼續說道:“其實這次請你來,是想介紹你和這幾位認識。”
古斯塔夫視線掃過去,這六人都是他不認識的,想來應該是從其它郡省來的貴族。
古斯塔夫行了個貴族禮:“很高興能認識諸位,我是來自吉根斯堡的派特爾-古斯塔夫,請問諸位的尊敬的姓氏。”
這幾人笑笑,沒有直接回答。
倒是有個年輕人走前兩步,說道:“古斯塔夫閣下我們都早已聽說你的傳聞,甚至還很崇拜你。”
“多謝。”
“只是我們有一個疑問,聽說你曾與弗朗西的哈迪合作,不知道你對他的看法如何?”
古斯塔夫思索了會,說道:“很厲害的少年,比我強,也比我更有本事和魅力。”
他說魅力是指領導力,而不是指男女那點事。
“很高的評價。”年輕人點點頭,他隨後表情嚴肅起來:“但在我們看來,他就是個人奸。”
嗯?
看著古斯塔夫疑惑的表情,這年輕人說道:“哈迪和精靈族走得太近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