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認為父親趙程則有錢,而母親的抑鬱症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治療。
她想的很好,讓父親幫忙給母親治病,自己利用趙家的資源充實自己,盡快成長。
可原主忘了,佘苓之所以得抑鬱症就是因為趙程則的欺騙。
佘苓的痛苦根源就是趙程則,她寧可活的不人不鬼都不願意向趙程則低頭。
佘苓難道不知道求助趙程則可以過的很好嗎?她只是不願意,也憎恨看到趙程則。
但是她被自己認為最親近的女兒送到了趙程則的身邊,這對佘苓來說,是比趙程則的欺騙還要難忍的背叛。
所以在佘苓在被趙程則帶回去金屋藏嬌的第一天,就割腕自殺了,血從床上流到地上,整個屋子都是濃鬱的血腥味。
原主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裡能有那麽多血,她幾乎崩潰,她想拯救母親,卻加速了母親的死亡。
原主渾渾噩噩了一段時間,又開始想要報仇弄死趙程則一家子,連同那對不把她放在眼中,欺凌她的哥哥姐姐。
可原主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她想起了那個商業大佬許念。
原主知道許念是j市超級豪門許家被拐賣走的親兒子。
又聽說許念童年過的很苦,但是很上進,硬生生靠著自己白手起家,擠進了j市的上層。
後來許家上門認親,可功成名就的許念不但不認,還攻擊許家的生意,生生把許家逼的破產了。
趙家雖然也是豪門,可和龐然大物的許家卻沒法比,許念能搞垮許家,肯定也有本事弄垮了趙家。
原主不知道許念在什麽地方,只能安靜等待,等到許念出現的時候,再想辦法靠近對方。
再次之前,原主還是不得不討好趙程則以得到資源,讓自己變得優秀,更富有魅力起來。
當許念出現的時候,原主已經是頂級模特了,自覺有足夠的資格站在許念的旁邊。
這才迫不及待的利用自己前世知道的那點為數不多的記憶,接近許念。
原主自作聰明的覺得,既然許念年幼過的不好,肯定缺少溫暖,她可以對許念好,用溫暖打動對方。
卻不知人一旦無底線的討好一個人,
很容易就和再次淪落為舔狗。
更不要說許念是從底層爬起來的,見多了陰暗演多了戲,原主那點心思根本就瞞不過許念。
原主無論怎麽做,許念都對原主不假辭色,原主昏頭出了昏招,給許念下藥要和許念生米煮成熟飯。
結果就是許念不但不領情,還惱怒的把穿著情趣內衣的原主踹出了自己的房門,讓原主一下子稱了所有人的笑柄。
趙程則嫌棄原主爬床還讓人丟出來,直接表示,他不認原主這個女兒,甚至說出原主根本就沒和他做過親子鑒定,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女兒。
原主的第二世是自殺的,她受不了名聲被毀,甚至連出身都被否定的打擊。
後來原主就開始一次一次的讓任務者幫她逆襲,但每次逆襲都失敗。
這些失敗,無一例外,都是因為她堅持要住在任務者的識海,又不肯收斂自己情緒的影響任務者。
很多任務者受不了這一點,直接自殺脫離任務世界,就算能忍,但抵抗原主的自毀情緒就耗盡心裡,哪裡還有心思去做任務。
原主之所以放棄救自己的母親,也是因為開頭幾次,任務者不但沒能拯救佘苓,還因為不肯讓佘苓自殺,導致佘苓受了更多的苦。
後來原主就把任務者進入的時間設定在母親自殺之後,她不想讓母親繼續一遍遍的受折磨了,就這麽解脫吧。
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記憶,無雙倒是知道對方為什麽看到許念後情緒波動這麽大了。
因為許念給原主造成的心理傷害,那是一點也不必趙程則少。
不過對此無雙只能說,為什麽不努力一下,自己搞垮趙家,非要抱個金大腿讓人家幫忙。
金大腿也是人,許念在缺愛,那缺的也該是不求回報,毫無保留的愛,而不是原主這樣帶著目的的愛。
畢竟許念這樣厲害的人,又人人都知道他童年過的不怎麽好,想完送溫暖這手的肯定少不了。
要隨便誰討好都能被打動,許念也不可能成為商業大佬,滅了許家。
無雙是沒想到,原主竟然還有想要毀滅趙家的想法,她一直以來,也沒有發布任務讓任務者幫忙毀了趙家。
不知道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但這或許可以成為一個談判的籌碼。
無雙揉著依然有些脹痛的額頭,道:“打個商量,我幫你把趙家搞破產,你以後收斂自己的情緒,不要亂來影響我,怎麽樣?”
無雙的腦海中,傳來一份模糊的情感表達,正常情況,任務者和原主不能交流。
但無雙這次任務情況特殊,原主在她識海裡,所以無雙能夠和原主進行一些情緒方面的交流。
不過原主表達的情感竟然是認為無雙要完成任務肯定要抱大腿,找厲害的男人幫忙。
可原主不想當舔狗了,寧願不報仇,也不讓任務者去當舔狗抱金大腿。
無雙被原主這個邏輯給弄懵了,她疑惑道:“為什麽你覺得完成任務一定要去抱金大腿給人當舔狗?
我說幫你把趙家搞破產,自然是要靠我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去給人當舔狗。”
這次過了好久,無雙才接受到對方的情緒反應,原主竟然是因為無雙是女人,覺得女人不可能搞得過趙家。
無雙真徹底無語了,她記得這個世界女人的地位雖然難免被男人壓製,但也沒有特別低啊。
政府裡好幾個女高官呢,佘苓也不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原主是哪裡來的這種看低女人的想法。
無雙也沒心思矯正原主的想法,只是直接道:“你老實不找事,我幫您搞破產趙家給你報仇。
你要是下次在影響我的情緒,我就直接放棄任務,你等下一個任務者吧。”
說完這句話,無雙也不管原主的反應,直接爬上房頂,找到自己的位置倒頭就睡。
她今天被原主折騰的不輕,這會兒腦袋木木漲漲的,就想睡一覺緩解緩解。
無雙幾乎是到頭就睡,原主到底給了什麽回應,她也懶得去理會。
反正無雙是下定決心了,這個任務就抱著會失敗,但盡力做好的心思乾。
要是原主接下來不作妖了她就繼續,要是原主下次還作妖,包括突然心情不好影響自己,哪怕很微小,她也要立刻脫離任務世界。
一場折磨的她恨不能撞死自己的痛苦過後,無雙是一點對原主的憐惜都提不起來了。
一夜好睡,第二天起來,無雙感覺神清氣爽,就連每日裡因為原主持續不斷的低落情緒導致的心情憋悶都沒有了。
無雙站在房頂,感覺空氣也清新了,天也更藍了,就連遠處的樹木都更青翠了。
早早到了學校,無雙因為好奇許念,忍不住打探起來。
無雙也沒想到,許念的童年,竟然和原主這麽近過。
這一打聽無雙發現,許念在學校裡還挺有名的,對方是因為學習成績特別好,所以被學校找來的特招生。
不但如此,學校招許念的時候,考慮到他的家庭情況不好,有特意減免學雜費,盡量讓許念不花錢。
可許念自從到了高中之後,不但成績一落千丈,還多了和人打架鬥毆,長期逃課不上學的惡名。
學校已經後悔招收許念這個學生了,並且把對許念的一切優待都收回了。
也就是說,如果許念下學期還想上學,就要開始叫學費,還有學雜費等。
許念也是高一,但和無雙的優秀尖子生班級不同,許念所在的班級,是公認的差生班。
而且無雙上課的時候,被老師叫去幫忙搬試卷,路過許念班級門口的時候,無雙特意掃了一眼,沒有發現許念。
雖然所有人默認許念是逃課跑了,但是一個能從這麽窮苦的地方爬起來的商業大佬,不是從小就有極高的自控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無雙覺得,許念應該是出了什麽不可抗力的問題,導致他來不了學校。
無雙雖然沒有抱大腿的想法,但是她其實有些同情許念,一個人從泥潭裡爬出來,爬上雲端。
所有人都在驚歎他的傳奇經歷,可有誰知道,這份傳奇經歷是痛苦寫成的。
無雙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放學上過了散打課,無雙還是決定,去許念家裡看看情況。
…………
破爛的房間裡,許念被五花大綁,蜷縮著躺在地上,他的身上有很多青紫痕跡,顯然被人暴打過一頓。
許念的臉腫脹紫紅,嘴角破裂開一個大口子,是那個男人反正打他的耳光打出來的。
許念咬著牙,不肯承認這個惡心的有點錢就拿去賭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許念小的時候,還有關心他的母親,每次挨打母親都護著他。
自從母親被打的受不了自殺後,許念就再也沒有人護著了。
男人每次賭輸了錢,就會打他撒氣,他小時候躲不開,只能忍著。
後來他學會了躲著男人生活,挨打就少了,男人卻也不管他吃喝,他就出去撿垃圾養活自己。
可是自從發現他能賺錢後,男人就盯上了他手裡的錢。
他沒日沒夜的辛苦撿垃圾賺的那點錢,外面的人搶,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搶。
就連他辛辛苦苦靠中高中,獲得的獎學金也被男人搶走,然後沒幾天就在賭桌上輸了個精光。
男人不想他上學,一心想讓他去打工,去撿垃圾賺錢供他賭博。
許念不願意,他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不想和這個爛人一起腐爛,他還想有一個安穩些的未來。
身體僵硬的很,昨天晚上,他被這個男人偷偷看到了警察給他錢的畫面,當晚就要把錢搶走。
這些錢是許念的希望,他想繼續讀書,只有有了這些錢,他才能交上學費。
他的反抗激怒了男人,然後他就被暴揍了一頓,又被綁著丟在地上,一直躺到了現在。
男人拿著錢出去賭了,可能是早就忘記有他這麽個兒子了。
許念的身體被困成了粽子一樣的困在床腳上,這個破爛的城中村也沒有人居住,更少有人路過。
許念感受著自己疼痛到極致,已經開始發麻的身體,有些絕望的想著,會有人發現他嗎?他會不會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了。
狼一樣不服輸的眼睛漸漸黯淡下去,他真的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活不下去了,太痛苦了。
許念的頭腦漸漸的昏沉下去,迷蒙中似乎有什麽人走了進來,然後伸手來解他身上的繩子。
是有人路過發現自己,所以救他了嗎?可能會死的絕望消散,許念有些安心的徹底昏了過去。
無雙是真沒想到,自己找過來喊了半天沒人應門,然後一進來就看到這麽刺激的畫面。
少年被人用繩子綁成一個團,脖子上一根繩子勒緊,狗一樣的把人拴在床腳上。
少年的臉都憋的發紫,手腳顏色也都是不正常的紫色,看起來可怕極了。
無雙都對擔心這位未來的商業大佬就這麽死在這裡了。
嚇的她趕緊上前幫人先把脖子上的繩子解開,這要腦袋缺氧太多傻了怎麽辦,折磨金貴的大腦。
被無雙解開繩子的許念氣息微弱,眼睛茫然的看著她,無論無雙是在他面前晃手,還是喊他,許念都沒什麽反應。
無雙伸手就去解許念身上的繩子, 但是摸到繩子後,無雙的手頓了一下。
無雙之前沒想到,許念小時候竟然還遭受過家暴,而且按照許念的身世來算,無論打他的人是父親還是母親,都不可能是他親生的父母。
既然如此,或許她可以做些什麽嗎,幫許念擺脫一下他擺脫不了的人,畢竟他這個情況,當孤兒都比這樣強。
無雙乾脆的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對著許念就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才把許念身上的繩子解開。
繩子一解開,許念立刻痛苦的呻吟起來,無雙知道,這是發麻的身體恢復知覺時候必然會有的過程。
“許念,你還有意識嗎?”
無雙喊了一聲,可許念只是無意識的呻吟著,並沒有反映。
無雙彎腰把人抱了起來,準備送去醫院,還要進行一下傷情鑒定,他這一身傷可挺嚇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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