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她們去花園玩,白若竹就沒跟著,去了正院抱回了她娘帶著的蹬蹬,白芷知道兩個女兒跟白若蘭去玩了,還忍不住歎了口氣,說:“若蘭這孩子也太想不開了。”
曾經一度白若竹也覺得是白若蘭太不夠堅強了,但後來細細的想了想,一名十六歲的女孩子,原本都成了秀才嫡女的,突然一夕之間娘被爹休了,還要娶個聲名狼藉的寡婦,然後突然又因為舞弊下了大獄,白義博被人戳著脊梁骨嗤笑了,難道白若蘭就沒有被人指指點點嗎?
這還不算什麽,她奶奶還讓那個不檢點的寡婦進門,她真的是覺得人生無望了。
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白若竹身上,她又不是重活一世看的比較開,也沒有穿越之前的那些技能,她怕也是會像白若蘭一樣對生活絕望的。
“有空讓小冰小雪多來陪陪若蘭吧,她興許能有好轉。”白若竹說道。
白芷點點頭,“我們要是在京裡,就一定經常過來。”
給薄家遞帖子的人返回,說侯夫人很歡迎白家人明天過去,還說要留白家人用午膳。
白芷聽了起身,說:“那我們就先回去準備一下了,明日也不好空手過去。”
白若竹點點頭,派人去叫丁冰丁雪回來,結果人回來的時候,丁雪的額頭破了一大塊,正在汩汩的流血,小姑娘哭的眼睛和鼻子都腫了。
丁飛羽心疼女兒,一下子衝過去查看女兒的傷口,焦急的問:“這是怎麽傷的?”
沒等丁雪回話,他就看到了跟著過來的白若蘭,而白若蘭好像受了驚嚇一樣,躲在了臘梅後面。
丁飛羽心疼的厲害,心想他們是同情白若蘭的遭遇,可也不能跟個傻子玩,把他女兒傷成這樣啊。
白若竹沒急著問什麽情況,立即吩咐丫鬟去取她的藥箱,她拉了丁雪坐下,柔聲說:“表姐給你治傷,保證不會留疤的。”
她連張嬸的燒傷都能治好,這點破皮算什麽?
丁雪哭的一抽一抽的,但小姑娘到底愛美,立即盯著白若竹問:“真的不會落疤嗎?”
白若竹笑著點點頭,雖然沒多余的言語,但那舉動好像給丁雪吃了放心藥一般,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裡就安定了下來。
這時,她才回過神來,發現她爹看若蘭表姐的眼神不太多,立即反應過來,她爹八成是誤會了。
“爹、娘,是我剛剛調皮去摘樹上的柿子,結果摔了下來。”丁雪說著垂下了頭。
白若竹買的這宅子裡有兩棵柿子樹,是之前主子摘下的,到這個季節已經掛滿柿子了。
“你們怎麽不攔著表小姐?怎麽能讓她做那麽危險的事情?”白若竹瞪向跟去的丫鬟,丁雪才十一歲不懂事,那兩個丫鬟還不懂事了?
兩名丫鬟戰戰兢兢的告罪,倒也沒推卸責任,丁雪心裡過意不去,開口說:“我動作快,等她們反應過來,我已經上到樹上了,她們也嚇的不輕,一直求我下去的,我……”
說到這裡,眾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丁冰也哭著說:“爹娘,求你們別責怪妹妹了,她已經吃了苦頭,以後一定不敢了。”
白若竹忍不住輕笑起來,說:“小雪這丫頭看著內向,沒想到還有這麽膽大的一面,不過女子膽子大些也好,將來不容易被人欺負。”
她這話算是幫丁雪說話了,白芷瞪了丁雪一眼,也沒舍得再訓斥她了。
這時丫鬟拿了醫藥箱來,白若竹給丁雪處理了傷口,又給她擦上了一層清涼的藥膏,丁雪的大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若竹表姐的藥膏好神奇,一點都不疼了。”
白若竹笑著把一小盒藥膏塞到她手裡,說:“每日早晚各擦一次,很快就能愈合,而且保證不落疤。”
“謝謝若竹表姐。”丁雪臉上又掛上了甜甜的笑容。
白芷想到白若竹在宮裡救過皇嗣,才想起她醫術肯定厲害,心裡對女兒的傷也放心了下來。
這時候女子額頭有疤就是破了相,以後很不好尋婆家的。
丁飛羽見女兒沒事了,臉色有些尷尬的朝白義宏作揖,說:“二哥,剛剛是我魯莽,差點錯怪了若蘭那孩子,真該跟你們道歉了。”
白義宏急忙扶住了他,說:“小孩子一起玩難免沒個擦碰,這能多大的事啊,孩子都沒事就好。”
白若竹在旁邊看著,對小姑姑一家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如果這事擱到白若梅那個魯東海身上,即便是孩子自己摔的,也得怪上一堆人吧。
還有丁飛羽有錯認錯的態度很好,完全沒有架子,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所以看看白芷的三個子女,都教的不錯。
送走了白芷一家, 白若竹一家人也商量起了明日的事宜,林萍兒一直朝白若竹使眼色,那意思她不想跟白福和劉氏磕頭,白若竹歎了口氣,小聲說:“當還他們養育之情了,不管怎麽說,也是他們把爹養大的。”
林萍兒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她聽了點點頭,“你說的對,這事我認,以後我們也不欠他們的了。”
白若竹沒說話,心想人家還不指不定覺得你欠人家好多呢。
隔日,白澤沛照舊去禦書院讀書,為這事請假也不合適,大不了他下學了再去看看二老即可。
白若竹抱了蹬蹬,陪著她爹娘上了馬車,直接去了薄府。
他們是卡著時辰去的,所以到了之後,白芷一家也已經到了。薄夫人十分熱情的迎了他們進門,帶了他們去正廳見老爺子他們。
正廳裡,白祿和白義孝見白義宏一家來了,立即起身熱情的迎了上去,白祿笑著說:“若竹丫頭是有出息了,義宏媳婦這些年的苦沒白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