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一眼瞪了過去,“切磋就是對我的侍衛下毒?對我這個四品誥命夫人下殺手?我雖然身份低微,但到底是丹梁國的命婦,不知道承水國的太子何時能加害丹梁國的命婦了?”
梁靖看了眼劍七已經發青的手,就明白白若竹所言非虛,他冷眼看向周玨,說:“承水太子竟然來訪,為何不去行館,即便來者皆是客,但也得遵守這京城的規矩,既然承水太子傷人了,就跟末將走一趟吧。”
周玨臉上依舊帶著玩味的笑容,“原來丹梁國就是這樣待客的啊,還是有人在京裡已經能夠隻手遮天了?”
這時遠處又傳來馬蹄聲,是京兆尹范禮帶了一隊官差趕了過來,他一來急忙下馬行禮,說:“下官參見承水太子,參見梁大人,剛剛聽聞這裡發生些誤會,請兩位看在下官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吧。”
梁靖冷哼了一聲,“范大人來的還真是時候。”
范禮哪裡聽不出他話裡諷刺的味道,他只能呵呵的乾笑,他也是沒辦法啊,這不是才得了消息承水國的太子突然到訪,而禮部那邊還沒來得及接人,他這個京兆尹得看著不能鬧出大事了,否則兩國就……
“是下官來遲了,是下官來遲了。”范禮說著又朝梁靖行了個禮,態度十分的的謙恭,倒讓梁靖不好發火了。
“但承水太子在京城確實傷人,此事不能就此帶過。”梁靖看了白若竹一眼,還是開口說道,他剛剛要是來的晚一些,這位江夫人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他回頭怎麽跟江奕淳交待?誰不知道江奕淳對他夫人那叫一個在意啊。
周玨卻在馬上懶洋洋的說:“本太子何時傷人了?他們有人受傷了嗎?”
“下毒不算傷人嗎?”白若竹冷眼看著他。
周玨低笑了一聲,媚態百出,一下子晃了所有人的眼睛,白若竹是在空間裡見過他背後那些行為的,見他這樣反倒惡心的想吐。
“他哪裡中毒了?”周玨說著還朝白若竹拋了個媚眼。
白若竹顧不上理他,在看向劍七的手,果然毒已經解了!
她心中大驚,周玨解毒竟然到了如此高深莫測的地步,這如何了得?
不過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抿著嘴角沒有開口說什麽。
周玨則是看向梁靖,說:“不過是看到故人,開個玩笑罷了,難道丹梁國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半點玩笑都開不起嗎?”
“你!”梁靖也十分生氣,但也不好再發作。
范禮急忙出來打圓場,朝周玨行禮,說:“都是誤會,說開就好了。周太子,下官是京兆尹范禮,禮部馬上就派人來迎接你去行館,請隨下官先行一步吧。”
按丹梁國的規矩,如果他國重要的使臣或者皇子到訪,會由禮部的侍郎親自迎接,而如果對方的皇帝或者太子到訪,則由禮部的尚書親自出面迎接。白若竹看到遠處來的一行人馬,心裡琢磨著禮部是否知道周玨是太子了呢?
可是一般晉封太子不是要舉行重大的禮儀嗎?會邀請各方賓客,消息如何會傳不過來?而且當了太子不該在本官監國處理政務嗎?怎麽跑這裡來了?
這時,禮部的人走近了一些,白若竹才看到打頭的是禮部的侍郎白光河,也就是曾經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白綺之的爺爺。
她倒沒去想白光河之前看到她暈倒的事情,心裡光顧著琢磨周玨這個太子之位是怎麽回事了。
范禮看到禮部的人來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急忙迎了上去,朝白光河行禮,說:“白大人,承水太子就交給你們禮部了。”
白光河明顯的愣了愣,顯然他也不知道周玨已經是太子了。他試探的朝范禮挑了挑眉毛,范禮壓低聲音說:“自己說的。”
周玨那邊懶洋洋的衝白若竹媚笑了一下,說:“今天沒空跟你們玩了,本太子先行一步。”
說完他騎馬朝禮部的人走去,白光河因為他的話不由朝白若竹看去,這一看臉色依舊變了變,而已經離他很近的周玨微微挑了挑眉毛,扭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站著不遠處的白若竹,他嘴角似乎來了興致,他歪著嘴角笑了笑,笑的邪氣十足。
白若竹把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周玨越來越可怕了,他這不是又起了什麽心思吧?
看著禮部護送周玨走遠,范禮也朝他們行禮告辭,白若竹才回過神來,朝一旁的梁靖行禮,說:“剛剛多謝梁大人相助,否則我們今日要吃那周玨的虧了,他如今武功和用毒都高深莫測,此去還會進宮,還請梁大人多加防備。”
梁靖皺了皺眉頭,“多謝江夫人提醒,我會讓金吾衛多盯著一些的。”
白若竹再次朝梁靖行禮,“那我們先行一步,不打擾大人巡邏了。”
她話音剛落, 玉瑤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旁邊站著的楚寒突然倒了下去。
玉瑤和小四急忙去扶楚寒,可別看楚寒瘦弱,但他畢竟是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兩人根本扶不出,還是暮雨去搭了把手給扶住的。
“夫人,他是被周玨下毒了吧?”暮雨急忙問道。
玉瑤哭了起來,“若竹姐姐,快救救我師兄,他不能再有事了。”
白若竹上前一步扣住了楚寒的脈搏,很快臉色大變,“暮雨,立即送楚寒回府,準備治療。”
玉瑤卻突然神色決然的說:“幫我照顧好師兄!”說完她轉身就跑,白若竹神色大變,運起輕功追上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玉瑤,你師兄解毒還要人幫忙,你不能添亂,他不是周玨下的毒,而是因為剛剛運功過猛,壓製下的毒性複發了。”
玉瑤打了個哆嗦,什麽?之前的毒又複發了,她可是知道以前楚寒每次解毒有多痛苦了,難道之前的苦都白受了?要重新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