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會再說吧。”她隻好自己開口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白澤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開口說:“紀小姐父親不是被貪官所害,如今還未昭雪,怎麽有心情四處去遊玩了?”
紀冰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江奕淳聽了也沒說話,只是看向紀冰琴的眼神更冷了幾分,希望這女人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別隨隨便便就露了破綻。
白若竹心底偷笑,剛剛紀冰琴提出想四處轉轉的時候,她就跟二哥想到一處去了,這紀小姐如果真是爹剛逝世來京伸冤的,哪有心情去到處逛街啊?
如果那些都是她隱瞞身世的幌子,但她的行為有悖設定的身份,豈不是太容易露出破綻了。
說什麽想四處轉轉,她如今的身份能被安排到白府,出門也不可能是隨便出的,恐怕為了她的安全,江奕淳要親自陪同的。
白若竹眯著眼睛快速打量了紀冰琴一眼,這女人看著好似端莊賢淑,卻不是簡單角色,而且她隱約覺得紀冰琴對江奕淳是動了些歪心的。
想想也能明白,如果皇上想讓她進宮,恐怕一進京就進去了,從此就成了皇上的女人,哪輪到白家操心了?而她的作用是幫皇上的某個忙,但女人到底不能做官,事情做完之後呢?肯定是要嫁人的。
紀冰琴在京裡毫無根基背景,她想加入官宦人家幾乎不可能,但如果因了這個事給江奕淳做個側室,卻並不困難。
此刻紀冰琴笑著完全僵住了,她已經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她腦袋裡飛快的琢磨著,如何說能補救一二呢?
“紀姑娘不可玩心太大,否則紀老爺泉下有知要失望了。”江奕淳冷冷的開口,因為若竹不高興,他直接改叫紀姑娘了。
紀冰琴眼睛微微瞪大的看著江奕淳,難道一路下來她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很快,她眼眶紅了起來,做出強忍住淚水的樣子,說:“我、我只是不想大家擔心,我答應我爹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的。”
白若竹嘴角微微挑起,這紀冰琴可真不是一般角色,瞧這話說的多好聽。
江奕淳沒接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想說什麽,於是大家繼續吃飯,倒讓紀冰琴給晾到了那裡。
因為處處碰壁,紀冰琴覺得自己低估了白家人,飯後她就禮貌的告辭,早些回去好好琢磨怎麽辦了,免得待下去她越做越錯。
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江奕淳卻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恨不得立即拉了他娘子回屋好好說話,可惜如今他惹了娘子生氣,自然不能胡來了。
白若竹偷瞄了他一眼,故意待著不走,一直到蹬蹬要睡覺的時間,她這才起身跟告辭。
江奕淳朝爹娘二哥行禮告辭,護在了白若竹母子的身後,此刻已經入冬,夜晚已經泛寒氣了,他攬住了白若竹的肩膀,想給她一些溫暖,免得她著涼。
哪知道白若竹不露聲色的加快了步伐,結果他的胳膊就這樣懸空了,他急忙緊跟上,胳膊再次摟住。
白若竹繼續快了幾步,再次甩開他的胳膊,於是他再次追上……
如果不是夜晚光線比較差,白府的下人們一定會看到這一幕,大概要驚歎大小姐和大姑爺可真會玩,大晚上的跟貓捉老鼠似的。
“若竹,我都解釋清楚了,你怎麽還生氣呢?”江奕淳有些氣惱的說。
白若竹斜了他一眼,說:“你是跟我解釋清楚了,但我跟誰去解釋呢?別說府裡下人背地裡要同情我、笑話我了,就是京裡怕是很快要傳起來了,我的面子掛不住,哪來的好心情?”
“到時候大家就都知道了,我不會納妾的。”江奕淳正色道。
白若竹撇了撇嘴,好啊,那到時候她在給他好臉色看好了,男人還真不能慣著!
“那娘子,我們休息吧。”江奕淳兩眼放光的說,天知道他在外面有多想她了,結果見到她反倒更想了,想的他都坐立難安了。
“好啊,不過我得先哄兒子睡覺,你別吵到孩子啊。”白若竹也說不上態度不好,反倒比之前語氣和緩了許多,但江奕淳總覺得她有些拒他於千裡的意思。
結果等到蹬蹬睡著,白若竹也睡著了,當然這個勢必是故意的,江奕淳咬著牙貼過去伸手摸她,她卻含含糊糊的說:“別煩我,一邊待著去!”
江奕淳氣想揍她,卻被她一巴掌呼了過去,把他的手給打開了。
於是,第二天早上,江奕淳頂了兩個黑眼圈去早朝了,他咬著牙想一定要好好給皇上看看他現在過的多麽淒慘!
……
白若竹則神清氣爽的起,心裡那叫一個暢快,她去找了桂枝繼續商議美顏館的事情,如今應該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兩人正說著,就有丫鬟來報,說黎府送了請帖過來。
“婉華的動作挺快啊,她這個東方這就刮來了。”白若竹笑著說道。
“是啊,這次聚會咱們得好好把美顏館的名聲打響。”方桂枝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她們在京裡沒什麽地位和知名度,多虧有黎婉華幫忙,否則就是美顏館開了,也吸引不了多少客人光顧的,就是想慢慢靠口碑積累人氣,速度也會慢許多。
“後日的宴會,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淨白玄玉膏就是給主家送的大禮。”白若竹說著把玩起一個造型十分精致的墨玉瓶,用這個裝淨白玄玉膏,應該夠檔次了。
方桂枝活動了下手腕,“沒問題,我這些日子常常給乾娘做臉,手法可沒生疏。”
白若竹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後天就看你的表現了。”
如果是以前的桂枝,一想到當那麽多貴婦、小姐的面做美容,一定會緊張的不得了,但這一路走下來,她也跟著白若竹寫到了許多,學會了淡定和穩重,也更加自信了。
白若竹覺得這樣自信大方的桂枝是越看越覺得迷人,不知道誰有幸能討到她做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