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愣了愣,叫的這麽親熱,不是她家什麽親戚吧?可她怎麽不知道?
林萍兒見白若竹不臉的茫然,急忙介紹到:“若竹,這位是盧員外的夫人,這位是她家大兒媳婦。”
沒說是什麽親戚,那意思很明確了,就是一般的客人。白若竹朝兩人行禮打招呼,心裡卻對這個自來熟的盧夫人不怎麽感冒。
盧夫人逮著白若竹一通誇,但誇來誇去主要是說她醫術高明,白若竹很快就想到了,這是來求醫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工夫,盧夫人開口說:“若竹啊,我們今天冒昧來訪,就是想你幫忙看看我大兒媳婦的肚子。”
白若竹心裡已經很不想應酬了,她這裡還一堆子事呢。
“你兒媳婦是怎麽不舒服了?”最後白若竹還是耐了性子問了起來,到底是她娘迎進門的人,也不好讓人說白家不懂得待客之道。
“沒不舒服,就是聽說你醫術高明,想請你幫忙看看她這肚子裡是男娃還是女娃。”盧夫人笑眯眯的說著,沒注意到白若竹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厲害了。
她就~說怎麽沒聽過什麽盧家,以前宴會也沒見過這號人,如果是京裡有些名望的人家,斷然也不好意思做出這種事來。
外面是傳她醫術高明,救下了樂嬪肚子裡的皇嗣,可那些公卿世家也是有些分寸的,沒啥大毛病不敢來麻煩她。你想想給嬪妃看病的人,你一般小事去麻煩,不說對白若竹不敬了,就是對宮裡的主子也是不敬了。
可是盧家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家卻是卻的出來的,還看看是男娃女娃,真虧盧夫人想的出來。
“盧夫人,我想你在京裡找名老大夫就能看了,不需要非得找我,況且我並不會看男女。”白若竹語氣已經帶了些不悅了。
如果知道了男女會怎樣?男孩就寶貝的不行?女孩就現在開始對她兒媳婦各種白眼?搞不好弄的孩子不能平安出生?
“哎呦,若竹你這話說的,誰不知道你是神醫啊,我聽說你有法子女娃都能變男娃,你放心,這診金我們給的起,只要能給我抱個大胖孫子,我給你封個大紅包!”盧夫人笑嘻嘻的說得。
暴發戶!這典型就是暴發戶的嘴臉,白若竹好想啐她一口,說:老娘稀罕你那點錢了?
難怪這盧夫人非得找她看男女,原來為的是後面的目的,也不知道哪裡傳的這麽無稽之談。
生男生女是天注定的,她又不是造物主,怎麽能隨便改變胎兒性別了?那種用藥害人的把戲她做不出。
林萍兒見白若竹臉色難看,心裡有些懊悔,她原本是好心,看到那小娘子不由想到當初懷了身子的白若竹,以為那小娘子胎兒不穩,就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知道老婦人按了這種心思!
“盧夫人你哪裡聽的這種謠言,我家若竹可沒這種本事,否則我家的個個生男娃了,我大兒媳婦不也生的女娃?”林萍兒也板下了臉。
盧夫人想想好像真是這個道理,但又不死心的從懷裡掏出了一遝子銀票拍到了桌上。
“也是我不懂事,這些都是給你們的診金。”盧夫人以為之前是沒拿銀票出來,白若竹才不肯出手的。
白若竹覺得心裡一陣煩悶,直接對外面侯著的護衛說:“送客,把她們的銀票都給她們帶出去,一張不要少了她們的,免得旁人說我白家貪人銀子。”
兩名護衛聽了衝進屋趕盧夫人走,盧夫人臉色大變,“怎麽嫌錢少?我還可以加,你有這本事不能幫幫我們嗎?我這想抱孫子想的頭髮都白了!”
護衛沒心思聽她嚷嚷,乾脆架起她朝外走,另一人拿了銀票全部塞回了她手裡。盧家兒媳婦是個怯懦性子,一直不敢說話,臉色發白的跟上了她婆母。
“若竹,娘不該讓她們進屋的,這都什麽人啊。”林萍兒直歎氣,暗怪自己又魯莽大意了。
“娘,不要緊,本來有客人來訪,迎進來喝茶是應該的,但目前來看是不允許了。”她眼中閃過寒光,這盧夫人的到來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今日起,白家謝絕一切上門求醫的客人,說我抱恙在身,不便見客。”白若竹想了想說道。
“啊?”林萍兒吃了一驚,這時候的人迷信,沒病是不願意說自己生病的。
果然讓白若竹猜中了,當天下午又來了幾波人,都說是求白若竹看病的,有大戶人家的管事拿了拜帖上門的,也有直接帶了孕婦上門的,目的幾乎都是一樣的,就是求白若竹女胎變男胎。
白若竹十分鄙夷古人的重男輕女,更為如今的局面頭痛不已,阿淳的事情還沒消息呢。
到了晚上白澤浩回家,被被人守著的人嚇了一跳,等知道了情況他不由大笑起來,說:“果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小妹現在怕是煩的不行了。”
白若竹聽了大哥的說法,氣的直瞪他,說:“你家妹子都被人算計了, 你還笑的出來?”
白澤浩這次倒比較清醒,“不過是些謠言,日子久了,也就慢慢淡了。”
她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只是今天心煩,有些急切了。
……
薄府裡,一名老婦人找到了薄夫人,說:“你也知道我家三代單傳的,我孫媳婦要是能一舉得男最好不過了,你跟白家是親戚,不如幫我跟白若竹說說?只要事成了,我家就欠她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提。”
薄夫人已經聽到消息了,也知道白家閉門謝客,門房的人一直解釋家裡大小姐沒有保人生男胎的法子。
“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您都信啊?若竹那孩子說了,她可沒那種法子。”薄夫人笑著說道。
老婦人一瞪眼睛,“怎麽沒有?她都幫著樂嬪生男胎了!”
薄夫人吃了一驚,“您是說樂嬪肚子裡的是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