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國君也下定了決心,卯足了力氣,卻不想犧牲了慶家和其他幾個心腹家族,卻最終沒有鬥過聖殿,甚至國君還一病不起,如果不是柳楓大師暗中相救,恐怕國君早已病逝了。
但換個角度想,這場鬥爭已經延續了許多年,豈是一朝一夕能決定勝負的,像白公子他們說的“徐徐圖之”才有可行之處,連袈如是想到。
國君也點點頭,“你們說的有理,只是此事還要好好謀劃,還有其他方面要一一準備,你們如何有把握孤搏這麽一把,不會將王室推向滅亡?”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來,“國君陛下,說句不好聽的,你覺得這樣下去,還有幾年王室不會滅亡?恐怕很快王室就成了傀儡,形同虛設吧?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不行動是死,不如搏一把,給自己也給西域的百姓爭取一線生機。”
“另外,國君擔心我們力量不夠確實多慮了,該出力量的不是我們這些外族人,而是西域的王室和貴族世家們,而我們說了智取,便是出謀劃策的。”白若竹發現國君有些不以為然,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濃了幾分。
“還有一點,我跟我夫君以及楚寒都精通醫術,就光這一點也能讓國君跟大長老的對抗中不處於劣勢了。”
國君吃了一驚,“你們三人都精通醫術?”
白若竹心裡偷笑,如果在丹梁國,她至少是不好意思說楚寒精通醫術的,因為那家夥的精力主要放在毒藥的研究上了,可西域醫術落後,醫學人才又幾乎全被聖殿給控制了,宮裡的禦醫不是聖殿的人,就是沒什麽本事,所以楚寒在這裡也算的上“精通醫術”了。
白若竹點點頭,對國君說:“你伸手按下你胸前正中一片,是否有氣悶的感覺?”
國君不太明白,但還是照做了,很快他臉色有些發白的點了點頭。
“還有你看看自己的掌心,最近是否突然出現一兩顆紅色的點?”白若竹又說道。
國君攤開雙手,果然在右手掌心發現了一個極小的紅點,如果不是白若竹提到,他根本不會注意這種小細節。
連袈湊過去也發現了那個小紅點,他神色大變,一下子擋在國君前面,瞪著白若竹問:“你對國君做了什麽?”
江奕淳身形一閃,也擋到了白若竹前面,和連袈對陣,冷聲說:“我夫人要做什麽,也無需提醒了。”
國君有些失魂落魄的拍了拍連袈的肩膀,說:“你先退下,不是她做的。”
白若竹見國君這樣,知道他已經能猜到大概了,心下也有些不忍,語氣也放和緩了許多。
“其實上次國君暈厥後,我給您把脈是就發現你中毒了,那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藥,有個古怪的名字叫西子愁。”白若竹慢慢講了起來。
“傳聞戰國時的美人西施有心疾,經常會做捧心狀,反倒讓她看起來更加柔美了。西施又被喚作西子,所以當初研製出這種毒藥的人就給它起了這麽有詩意的名字,讓西子發愁的不正是心口痛嗎?此毒實在隱秘,尋常大夫根本無法查出,只會以為國君初時是心脈紊亂,後來發展成心疾,最後不治而亡。”
“這西子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不是曾經僥幸看到一本雜記中記載了此毒,連我也無法發現。而當日沒直接說出來,是我發現王后的神情有異,我不想打草驚蛇,更不想跟自己和同伴引來滅頂之災。”白若竹毫不避諱的說道。
國君點點頭,他倒是喜歡白若竹這樣明著說的,只是想到王后,他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他一直不喜歡王后,因為王后是聖殿安排的,他也一直知道王后和聖殿一直暗中來往,所以他從來都是討厭王后的,但是畢竟也是自己十年的夫妻,兩人還有過兩子一女,他們的女兒櫻彤公主也最得他的疼愛,可如今他們的母后要弑君,想要他的性命,他如何不感傷?
“那國君現在要緊嗎?白夫人可否給國君解毒?”連袈對國君最為忠誠,突然就跪在了白若竹面前,說:“剛剛在下魯莽了,請白夫人原諒,也求白夫人能為國君解毒。”
白若竹欣賞連袈這種的忠誠之人,要去扶他起來,江奕淳則搶先一步拎起了國君。
對,沒錯,不是扶起來的,是拎起來的。
白若竹無奈的嗔了自己男人一眼,又對連袈說:“我能說出來,就是知道如何解毒,只是需要不少珍稀的藥材,西域藥材被聖殿控制,恐怕一時難以湊齊。”
國君一聽能解毒,立即精神了幾分,“不要緊,從孤父皇開始,皇家就開了私庫藏了大量的珍稀藥材和種子,就為了將來不被聖殿完全控制了,只可惜醫者卻被他們給控制了。”
他歎了口氣又苦笑起來,“看孤光顧著唉聲歎氣了,白夫人可以進入私庫去尋常能用得上的藥材,另外敖家從前從事藥材生意, 也有個珍稀藥材的倉庫,孤會下旨讓白夫人進入找藥。”
白若竹心中大喜,有藥材還有種子,這不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嗎?她的空間新出了田地,她正好想種上各種珍稀藥材呢。
“好,我先看看,如果能找齊藥材最好,如果找不齊全,我也會想辦法用其他藥材代替,只是需要製藥研究一番,畢竟給國君用的藥不能馬虎了,而替代藥材製成的方子效果也會打折,會延長解毒的時間,所以還是能湊齊原方子最好。”白若竹說道。
“好,好,就有勞白夫人了。”國君此刻對白若竹十分的恭敬,不僅因為她能救他的性命,也因為這個國家對稀缺的醫術人才的重視。
此番兩邊基本談過,江奕淳留下幾乎跟國君商量後續的事宜,白若竹則被連袈暗中帶去了國君的私庫。
“白夫人,你盡快挑選,我先躲起來以免他人發現,如果好了你敲門三下,我便會來接你。”連袈說完將門重新上鎖,人也隱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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