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跟潑皮對上是掉了身份,也攀扯不清,而讓藥農一起指責他、排擠他才是更好的辦法。
果然不少藥農都變了臉,馬上到手的補償金要飛了嗎?
劉安聽了在旁邊叫道:“白大人你不是原本就不想發吧?故意說出來,然後拿我劉安當筏子,好再賴帳?”
白若竹冷哼一聲,“你劉安做什麽事情大家都清楚,不用我多說吧?如果人人都這樣來耍賴,豈不是沒了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這事要是說不清楚,那大家就都不要發了。”
她這樣說顯得有些不講道理,可她本來就是個婦人,不高興的時候鬧鬧脾氣也是正常的。
而且她這樣有些怒氣的語氣,讓其他藥農都明白過來,白大人並非真的不發這補償金,就是被劉安的行為給氣的。
終於,有人開口指責劉安了,之前還因為有些懼怕,甚至不想惹事的觀念,讓他們對劉安的無賴行為睜隻眼閉隻眼,但現在已經危害到他們切身的利益了,許多人便壯起了膽子。
“劉安,你別耍賴啊,我前幾天看到你藥田還沒事呢,就是你不盡心,種的不好。”
“你是想貪補償金吧?你說你怎這麽缺德呢?平曰裡橫行霸道就算了,現在還要害我們跟著你一起拿不到補償金,我們上有老下有小要照顧,哪像你這也無所謂的?”
“前晚我有事出門,回家晚了一些,就看到他在地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什麽,我當時還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連劉安都這麽勤快了,黑燈瞎火的下地?”
“哦,聽到了吧,他的地就是他自己弄的!”
“……”
白若竹在一旁站著,她很滿意這種效果,這次的事件也給這些藥農敲個警鍾,她是心善,但不是好糊弄的,像劉安這樣渾水摸魚欺詐的方式絕對不行!
也讓這些藥農知道,許多事情不能睜隻眼閉隻眼,以後碰到這樣的事情要早點舉報。
劉安被這麽多人一起針對,不由有些慌了,他急忙朝白若竹看去,見白若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
“別說的你們那麽可憐,就是你們可憐也是她害的,她既然心善,為什麽針對我一個不給你們所有人發錢?”劉安叫道。
白若竹沒急著說話,果然有明白人開口了。
“白大人都說了無規矩不成方圓,破了你這個例子,別人都來鬧怎麽辦?以後大家都覺得可以像你一樣渾水摸魚,那能種出好藥來嗎?”
白若竹在旁邊鼓掌,站出來說:“既然有人出面證明劉安自己做了手腳,那我不給他發錢也是合理的了,另外,劉安沒有誠信,租給他的藥田立即收回,永不再租給他或者他的家人!”
“你、你敢!我還有契子在呢!”劉安叫了起來。
許閣在旁邊嗤笑,“就憑你這種欺詐行為,告到官府可不僅僅是收回藥田,至少得打你二十大板,再罰十兩銀子,你想鬧也行,現在就就官府鬧吧。”
有人心軟,在旁邊說:“劉安,你自己有錯就別鬧騰了,否則吃苦頭的還是你。”
劉安憤恨的看向眾人,“行啊,你們一起針對我,以後你們的藥田也別想好好種了,我整不死你們!”
白若竹臉一寒,“行啊,你大可試試,試一次打斷你一條腿,看看你能囂張多久。”
她又扭頭對劍七說:“送他去官府,欺詐不成又放狠話要挾,叫縣令好好治治他的罪。”
劉安還想罵,卻被劍七點了啞穴,直接派人押去縣衙了。
白若竹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開始跟眾人講如何治療中了毒的藥田,這些藥農雖然不識字,但對地裡的事情十分清楚,她詳細的講了一遍,他們便能舉一反三,知道如何操作下去了。
白若竹對此十分滿意,也對他們今天能勇敢的站出來指責劉安而感到欣慰。
這些藥農也十分的高興,他們好多人都覺得藥田沒救了,卻不想白若竹有辦法治理,等白若竹說完,他們對白若竹也更加佩服了。
等這些藥農回到家,聽了劉安後來的情況,對白若竹就不僅僅是佩服了,還多了一份敬畏。
因為劉安在衙門挨了板子,被家裡人抬回去的時候,村裡人都看到他一條腿被打斷了。
“試一次打斷你一條腿……”這句話在藥農們腦中浮現,許多人都打了個激靈,更加覺得不能走歪門邪道,這白大人雖說心善,但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於是第二天,藥農們去領補償金的時候,看到白若竹不僅是感激,更多了敬畏。
北山的事情交待完畢,白若竹便打算休整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回京。
許閣則拿了她寫的資料,打算再盯幾曰再回去。
傍晚,白若竹吃了飯,在客棧房間休息,突然她聽到窗外一聲巨響,隨即整個客棧都晃動了起來。
外面有人驚慌的喊道:“地龍翻身了,地龍翻身了!”
這時候地震不叫地震, 叫地龍翻身,民間相信地龍翻身是不祥之兆,甚至代表了朝廷的顛覆。
“主子,你沒事吧?”屋外傳來劍七的聲音,白若竹站穩了身子,問:“知道怎麽回事嗎?”
“應該不是地龍翻身,屬下發現是北山那邊傳來的動靜,似乎有大爆炸,才導致這一片跟著地動。”劍七是習武之人,像白若竹一樣能聽到更遠一些的動靜,而他剛剛在外面,聽的更清楚一些。
白若竹打開房門,“我也聽到遠處有爆炸聲,是我們途經的那一片山脈嗎?”
“看方向恐怕是的,這個時節沒人開山,要不要屬下派人去看看?”劍七問道。
“好,叫下面人小心一些,注意安全。”白若竹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這大冬天的,又是快過年了,不會有工程需要去炸山,而且剛剛晃動那麽厲害,這爆炸肯定不小。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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