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笑了起來,“作為一個病患,帶了匕首在這裡,難道還沒問題?如果今天你刺殺的不是我這個懂武功的人,其他人豈不是要遭殃了?再萬一你趁大家熟睡,發了瘋似的殺人,豈不是要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
“再說了,你行刺朝廷四品官員,已經是重罪了,我就是將你就地正法,也是合情合理。”
其他患者都緊張起來,有人身子朝後縮了縮,說:“他怎麽會身上藏了匕首?竟然跟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天,太可怕了!”
“白大人,趕快把他抓走吧,這人肯定沒安好心,我們平頭老百姓哪裡會沒事揣把刀了?”其他人也附和道。
“是啊,我們進來的時候都被檢查過,他不知道怎麽逃過守衛的檢查的,肯定有問題!”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白若竹嘴角微微揚起,這人不是要裝精神失控的病患嗎?你看看其他人病患認不認你啊。
“諸位說的在理,來人,把他帶下去,好好審問審問,看看是不是混進來的奸細!”白若竹說道。
劍七過來拎那人的脖領子,那人心中一亂就朝劍七攻去,劍七沒幾天就將他再次打倒在了地上。
“快看,快看,他脖子上的瘡是假的!”有人驚叫起來。
原來他跟劍七交手動作大了一些,脖子上弄得假爛瘡被蹭掉了,露出了完好的皮膚。
“這人混進來不知道有什麽目的,抓下去好好審問。”白若竹心裡偷笑,到了她手裡,就有辦法讓他說真話了。
等人被帶走,還有不少人在議論此事,突然年紀最長的那位老者拍了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那天你們鬧事就是他挑的頭,說又有那麽多人被傳染,大家是不是被騙了。”
眾人聽了更加慚愧,他們竟然差點被這樣一個奸細煽動著犯下大錯,若不是白大人武功了的,當曰他們肯定要打傷不少大夫了,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哪裡逃的過?
等穆大夫帶了其他大夫過來診治使,眾人又朝所有大夫磕頭道歉,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和謝意。
白若竹去了關押奸細的屋子,那人被點了穴道,只能瞪著白若竹說:“你有種就殺了我,別指望我會告訴你什麽!”
“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麽輕易死去的。”白若竹笑了起來,奸細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為什麽他覺得這女人笑起來這麽恐怖?
“你說你跟病患待一起這麽久,怎麽沒被傳染呢?這多不公平啊,要不要我幫幫你,讓你病的更逼真些?”白若竹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些。
那人露出驚恐之色,“你、你竟然這麽狠毒,你要是給我弄毒,我就跟城裡的人說是你下的毒!”
“那也要看你還能不能見到其他人了。”白若竹說著拿匕首朝那人胳膊刺了一下,“好了,過幾個時辰你就該真的出爛瘡了。”
“你、你想怎麽樣?”那人滿眼是驚恐之色。
“不想怎樣,我沒指望你說實話,反正我有的是辦法。”她說完一捏下人的下巴,一顆藥丸扔到了他口中。
很快,奸細神志不清的交待了他知道的所有事。
原來他的身份並不高,甚至他見都沒見過睿王,只是得了上面的令,在這邊收集情報,然後隔幾曰傳遞出去。
他傳遞的法子很簡單,就是告訴來送飯的人。劍七聽到立即派人去抓送飯之人,可惜奸細被抓的動靜挺大,送飯的人也躲了起來。
不過城門都封了,
他躲也是在城中,而且他肯定不止一人,這次應該能把睿王安插在臨川城的釘子都拔了。另外,讓白若竹覺得最大的收獲是這人的上頭是吳雲峰,雖然他不跟吳雲峰直接見面,卻聽令於吳雲峰。
大概吳雲峰怕容易暴露,並沒有安排他手下真正的通政司高手。
白若竹覺得吳雲峰肯定不在臨川城,但能破壞他的一些布置,抓了他部分手下,她的心情也能好不少。
隨後不到一天時間,劍七就帶人挖出來幾顆暗釘,破壞了吳雲峰下面的一個聯絡點,他還很腹黑的給吳雲峰送出了假消息,說最近每曰都有感染者出現。
等白若竹聽了他的匯報,忍不住笑起來, “劍七,學聰明了啊。”
“都是跟主子學的。”劍七板著臉答道。
白若竹嘴角抽了抽,這意思是她把手下教的壞了嗎?
不對不對,這叫智謀,能干擾吳雲峰的視線,不是智謀是什麽?
到了第四天夜裡,紀鈴和鳳九、白若竹等人都陪在了嵐兒身邊,就怕衛譽突然出現抓走了她。
嵐兒瞪大眼睛不肯睡覺,她心裡覺得不安,想了想說:“娘,要是他變厲害了,你們不要跟他拚命,就是他把我抓走也沒事,凰蠱沒長成,他不會對我怎樣的。”
“不行!”紀鈴一口否決,“娘不能讓你再落到他手中了,否則娘還有什麽活著的意義?”
眾人都靜了下來,被紀鈴的情緒感染的有些傷感。
“娘,你別多想了,都會過去的。”嵐兒衝紀鈴笑了笑,眼淚卻忍不住流了出來。
這就是有娘疼的感覺,可真好啊,她心裡悄悄的說道。
“嵐兒,待會你別說話,就裝作昏迷不醒,我覺得還是不要讓衛譽知道你醒來比較好,我怕他還有別的法子對付你。”白若竹提醒道。
“對,嵐兒,你就假裝是吳宛晴,這會兒肯定被我們弄暈了。”紀鈴說道。
嵐兒使勁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裝暈。”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竟發出了輕微的鼾聲,還真像個小孩子。
紀鈴無奈,伸手點了她的昏睡穴,這樣的鼾聲不露餡才怪呢。
就在這時,白若竹肩頭的小毛球興奮了起來,她沉聲說:“他來了!”
眾人戒備,緊接著一個黑影跳進了院子裡,隨之而來是濃重的腥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