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一直跟著他,細細的觀察他的動作和表情,再次確定他還是原本的他,可那個人呢?說什麽一百年了,還提到衛傲風,那位應該是衛譽的先祖吧。
還有衛譽竟一直沒發現自己肩膀的傷口裡藏了凰蠱,他的傷口愈合的很快,隻留下一道疤痕在那裡,所以他根本沒多想。
後面的事情白若竹大概能猜的出來,一定是那個人潛伏在衛譽的身體裡,後來的某一曰突然奪舍,然後去害了嵐兒,又判出了九黎。
“小鈴鐺,你也太遜了,過個心魔關就成了這樣,早說你跟著我了,反正衛譽也照顧不好你。”另一邊鳳九十分傲嬌的說著,他眼底明明是抹不掉的關心,嘴上卻說著氣人的話。
“我不需要人照顧。”倔強的紀鈴掉了臉,“而且心魔只能自己過。”
鳳九切了一聲,說:“那是誰暈倒在地上,被我背出來的?”
“你……”紀鈴氣的臉通紅,卻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衛譽在不遠處看著兩人說話,心卻慢慢沉了下去,本該他好好照顧小鈴的,他到底做了什麽?還有本該他取得第一的,為什麽都讓年紀小的鳳九給佔了?
聽聞鳳家底蘊深厚,鳳九也十分不凡,這才十五、六歲就表現了出來。
等衛譽察覺到他心中嫉妒的黑焰時,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怎麽會這樣?他什麽時間變成這般心胸狹窄的人了?
他有些驚慌失措的回了家中,心裡總覺得隱隱不對,似乎他身上有了些變化,可他卻說不出來。
他娘見他魂不守舍,還以為他沒拿到試煉第一而太過失望,便勸了他幾句。
“娘,我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以前從不會這樣。”衛譽忍不住把自己突生的嫉妒告訴了他母親。
“哈哈,你是該娶媳婦了,心裡太在意一個人會這樣,你阿爹當年為了我,還差點打死了兩個人呢,不要緊,娘過兩天就去紀家提親。”衛譽的娘笑著說。
畫面一晃,變成了衛譽和紀鈴在山上見面,他拉著紀鈴的手,有些緊張的說:“小鈴,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你不要再一個人孤孤單單下去了,以後都有我陪著你。”
紀鈴板著臉,“誰說我一個人,我還有我娘。”
衛譽一窒,“那除了你娘,再多一個人來疼愛你、照顧你,好不好?”
紀鈴紅了臉頰,慢慢的點了點頭。
再緊接著畫面一閃,兩人拜了天地,進入了洞房。
白若竹一直在旁邊看著,差點都以為那個人不會醒來了,可是這一晚,那人再次出現了。
原本姑姑和衛譽洞房,白若竹有些尷尬的不好繼續偷看,便躲到了屋外。
事後兩人吹了蠟燭睡覺,很快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但是不到半個時辰,床上的衛譽突然睜開了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黑暗中他嘴角帶著獰笑,視線落到了旁邊紀鈴的身上。
他突然摳開肩膀上的那道疤,將凰蠱取出,帶著他的血塞進了紀鈴的口中。
凰蠱入口就鑽進了紀鈴的肚裡,熟睡的紀鈴根本沒察覺到危險,只是稍微翻了個身。
“不錯,就用她來養凰蠱了,等我再找到鳳蠱,便能滅了九黎族,就是這天下都得是我的!”他壓低了聲音笑了起來,顯得格外的痛快。
很快他又重新躺下,好像睡著了一般。
天剛亮的時候,衛譽突然坐了起來,他大口的劇烈喘著氣,
伸手去摸肩頭的傷口,他一定是做噩夢了,怎麽會夢到別人佔了他的身體?白若竹在旁邊看的分明,衛譽已經感覺到了那人的存在,但他無法確定,甚至更多以為是一場夢,加上他的體質特殊,傷口隻被開了一小點,早起時已經重新愈合了,並不能發現什麽。
她如今也弄清楚了一件事,衛譽身體裡那個人,應該就叫蠱瘋,而他們後面碰到那個身上養滿了蠱蟲的,不是衛譽,而是蠱瘋。
轉眼畫面到了紀鈴懷孕,中間蠱瘋一次都沒出現,衛譽便以為只是做了噩夢,慢慢放松了警惕。
但等紀鈴懷孕九個月的時候,蠱瘋開始頻繁出現,衛譽察覺到了問題,他怕蠱瘋傷到紀鈴,只能痛苦的躲起來,然後想辦法壓製住蠱瘋。
“你到底是誰?”衛譽咬著牙問道。
隨即臉上變幻出猙獰的表情,一個譏誚的聲音說:“我?是被你先祖衛傲風殺了人, 老天有眼,總算讓我能報復到衛家人身上了,九黎也終有滅族的一天了!”
“衛傲風當年是九黎的族長,你肯定是十惡不赦之徒,才會被他擊殺,就衝你現在用邪術奪我的身體,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衛譽氣憤的說。
“我可沒說我是好人,不過以後我就是你了,到時候我保證會更壞的,你就拭目以待吧。”蠱瘋大笑起來。
突然,劍架到了脖子上,衛譽佔據了身體的主動,“滾出去,否則我自盡在這裡,沒了這具身體,我看你如何報仇。”
蠱瘋大驚,他的魂魄不穩,否則也不會修養了這麽久才開始搶奪衛譽的身體,像他這樣的情況,已經無法再次奪舍了,所以衛譽不能死。
他哼了一聲,放棄了對身體的爭奪,躲進了身體深處。
衛譽大口的喘著粗氣,他想告訴紀鈴一切,又怕紀鈴現在的身體受不了刺激。
“說好了照顧她一輩子,卻成了這樣,我還是去跟大長老說明實情,由大長老處置吧。”衛譽有些失神的嘟囔了幾句,一步步朝大長老的住處走去。
於此同時,紀鈴一個人孤獨的在山上采藥材,不想突然滑到,之後生了嵐兒出來。
“這裡其實風景不錯,有巍峨的大山,有徐徐的微風,你就叫嵐兒吧。”紀鈴抱著孩子,眼底是無限的柔情,看著女兒的眉眼,她心情又好了起來。
而衛譽找到了大長老,把一切原原本本的交待了清楚,卻不想大長老突然出手,一掌拍到了他的天靈蓋上。
“我絕不能讓九黎存在這麽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