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長老起身,大聲說:“既然說二長老的家事,那八長老家裡就管好了嗎?”
白若竹看到蘇長老臉色變了變,心也跟著沉了下去,看樣子蘇長老家裡真的有事了。
可惜她了解的太少,否則剛剛就該換個說辭了。
“八長老的長子私自出族,至今未歸,誰知道是不是判族了?你們口口聲聲說杜翡是叛徒,那八長老的兒子呢?如果他沒問題,怎麽這麽多年不願回來?”九長老大聲的質問道。
八長老的臉色越來越沉,好半天才說:“是我教子無方。”
台下一片歎氣聲,當年八長老的兒子趁別人出去歷練的時候,跟著混了出去,然後多年不曾回來,也沒任何的音訊,八長老幾次出族就是尋找他,可惜一點消息都沒有。
紀鈴在旁邊飛快的給白若竹講了一下。白若竹抿嘴,這樣的情況,不是躲起來不願回族,就是已經死在外面了。
但誰也不想說八長老的長子死了,就是八長老自己也不希望是這樣。
“八長老連自己兒子都管不好,如果讓他當了族長,以後族中年輕人都效仿他的長子,動不動就私自外出,那不是亂套了?”九長老咄咄逼人的說。
白若竹實在惱火,站起來大聲說:“私自外出個屁,現在結界玉牌都被人偷走了,還怎麽出去?這事明明就是九黎族的規矩有問題,你們都是大活人,外面天大地大,為什麽要把人關在這麽個山谷裡?年輕人對外面好奇,想出去闖蕩也是正常的。”
她越說越氣憤,“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你們關在這裡練功,難道就能天下無敵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早該改改了!”
族裡不少年輕人聽的激動起來,他們何時不想出去闖蕩,所以那些姑娘才羨慕白若竹。
“白若竹說的對,族裡的一些規矩該改改了。”鳳寂之起身說道,“當初九黎不許對外通婚,但幾百年下來,九黎內部都是近親成婚,對後代發育並不好,當年的族長衛傲風才提出與外族通婚。從白家兄妹身上可以看出,這個改變是對的,他們是外族通婚後的血脈,卻依舊優秀!”
許多人看向鳳寂之的目光多了敬佩的味道,白若竹也打心裡佩服他,原本九黎血脈該瞧不起與外族通婚的非純血統,可鳳寂之有這份心性和魄力,肯當眾承認白若竹和白澤沛的優秀。
“這是規矩的問題,不是蘇長老的錯,如果是我,同樣渴望自由。”白若竹說道。
九長老冷哼一聲,“你這樣的外人知道什麽?九黎血脈尊貴,外面處處危險,又有犬戎族的虎視眈眈,豈能隨意去外面走動,如果隕落在外怎麽辦?”
白若竹嗤笑一聲,“怕死都不敢出門,這樣閉門造車,難怪九黎族式微,能被犬戎族威脅到了。反觀犬戎族,他們從來不龜縮一角,也不會組織族人出門,去年的時候犬戎族進攻丹梁西南一代,給丹梁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即便我對他們沒好感,但不得不承認他們越來越強大了。”
“當年九黎能滅了犬戎族,如今卻處處怕犬戎族偷襲,九黎人不是神的後裔嗎?如何活的如此窩囊?”
最後的話幾乎是喊出來的,惹怒了一群人,但這話也好像重錘,狠狠的敲到了每個人心中。
“大膽,九黎族豈是你能侮辱的,來人,把白若竹押下去,關進戒律堂!”二長老大聲說道。
“我還在這呢,二長老這就要越過我去了?”大長老聲音慢悠悠的,
卻帶這不容置疑威嚴。“大長老,你太過偏心白若竹了!”二長老叫道。
大長老笑了笑,“我可不會偏向她,當初我並不喜歡她進入谷中,但如今我發現蘇長老找他們回來是對的。”
他歎了口氣,“當年因為上一任族長之事,族中元氣大傷,這幾十年中,我們太過的謹小慎微,連九黎人的驕傲都忘了。以前外面哪裡沒流傳著九黎人的傳說,可現在還有多少人知道九黎族?”
許多人都低下了頭,是啊,他們這些年太過小心了。
鳳寂之突然站了起來,“我也覺得白若竹的話沒錯,我寧願去外面經歷風險,甚至將命丟在外面, 也不願龜縮一角,成為犬戎族的笑柄!”
他的好友葉赫也跟著站起來,“路在我們腳下,我們該去闖闖了!”
隨即許多年輕人都豪氣萬丈的站了起來,響應了鳳寂之的話。
碧桃她們那些女子也站起來,說願意去見見世面,也會讓自己強大起來,更好的保護九黎。
“不愧是年輕人,咱們老了。”有老人感慨的說著,但眼眶卻微微發紅。
“九黎後繼有人啊,是該變變了。”
“我再年輕個二十歲,肯定也跟他們一樣,可惜當年我們沒他們這樣的魄力啊。”
“……”
二長老和九長老在台上氣的臉都青了,他們不想白若竹竟然引起了這麽大的風潮,連二長老都不得不去在意她在族裡的影響力了。
其實白若竹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影響力,只是她說出了年輕人心中想的東西,激發了他們心底的熱血。
“這事以後再議,如今說的是選族長的事情,反正我覺得蘇長老不適合。”九長老大聲喝住了眾人說道。
“九長老骨肉分離,已經很難受了,如果沒有嚴苛的規定,或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白澤沛開口說道。
大長老看向他,“你是迄今為止啟智牌試煉中成績最好的人,你說說你的意見吧。”
“我讚同蘇長老做族長!”白澤沛斬釘截鐵的說。
“其他去過啟智牌的人呢?”大長老又問道。
一名看著不起眼的中年人站起來,沉聲說:“二長老一直盡心盡力的為族裡付出,按規矩也該是他接替大長老一職,無規矩不成方圓,如何能排到八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