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想兒子這樣命苦,明明愛的濃烈,卻不得不放手,而且他的詛咒解不開,恐怕活不了三年。
“若竹雖然中了詛咒,但跟我的情況不一樣,前輩不是說了嗎?我是因為被千人血咒侵襲,激發了血脈中的詛咒,所以無法破解,因為那是存在於我的骨血之中,是與生俱來的。若竹只是被我影響,卻可以拔除,爹你找機會帶她去見見靜霜前輩吧。”江奕淳又說道。
“還有,以後我們父子也少見面,我不想”
“放屁!”高蹬氣的叫了起來,“我是你爹,我一把年紀了不怕死!而且你是我生的,血脈中帶了詛咒必然是我害的,你叫我躲開,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不是你,是我母親。”江奕淳說道。
高蹬愣了愣,“你怎麽知道。”
“我能感覺到,但也說不出為什麽,大概就是血脈中隱藏的能力吧。”他苦笑起來。
高蹬想到那些人抓走初霜時,卻放過他們父子,他曾經以為他們是不屑抓奕淳這個不是他們純粹的血統後裔,如今他大概想明白了,他們一定早知道了詛咒,知道江奕淳活不過三十,便對待可憐蟲一樣的放他走了。
他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頭髮,早知道會害了兒子,當初他不該跟初霜勉強在一起,他覺得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可後果卻是這樣的慘痛
“等兩天我就離開,再多看看他們母子幾眼。”江奕淳嘴唇顫抖的說。
高蹬點頭,“到時候我躲一陣子,去幫她尋了靜霜來,否則我怕若竹追著我問,我真的怕瞞不住她。”
江奕淳按住他爹的肩膀,“爹,必須要瞞著,你不能告訴她一切,否則以她的性子,一定會不管不顧的跟著我,我已經是這樣了,不能再害了他。”
“你別這麽說,或許、或許還有辦法,我不會放棄的。”高蹬說著痛哭起來。
父子倆沒注意到,門外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很快藏匿了起來,想來已經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白若竹那邊哭的衝出去,後來乾脆躲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她內心堅強,不喜歡哭哭啼啼的,更不想親人、朋友看到她哭,乾脆自己躲起來好了。
不遠處桃林,鳳承煩惱的揉了揉額角,她躲在小天地中哭那麽大聲,以為他聽不到嗎?他頭都痛了,想進去看看,可偏偏承諾了不隨便進她的小天地,只能忍著了。
白若竹哭了一會兒,心裡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始終覺得她愛的那個男人不是那種人,一個人要變也會有限的,不會突然之間變化這麽大吧?
一定、一定是阿淳瞞了她什麽!
她想著急忙擦幹了眼淚,衝出了空間,可等她返回屋子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江奕淳的人了。
她有些失神的坐到椅子上,心裡琢磨著江奕淳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他得了絕症?她腦袋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因為電視裡不經常有這樣的情節嗎?
相愛的一方得了絕症,不想對方知道,便找各種理由提分手?
白若竹嚇的一個激靈,她寧願江奕淳說的是真心話,也不願他得什麽絕症,只要他好好活著,哪怕他真的要離開,她也不會反對。
蜿蜒的山路上,江奕淳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他得知那個怪物打傷了若竹後逃進了山裡,便有心尋了過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沒發現一點線索,那怪物無形,
又沒有腳印,如何尋找?正當他準備下山,一個紅色的身影從一旁的山洞閃了出來,像是出去找尋食物。
他發現女子衣服有些破爛,行為又有些鬼鬼祟祟的,心中覺得奇怪,便悄悄鑽進了她出現的山洞之中。
他左拐右繞了一陣子,終於看到了被藏在此處的杜翡,他瞬間明白過來,剛剛那個女子杜翡的女兒馮瀾影。
他打聽過馮家跟白若竹的矛盾,也對這人有些印象。
杜翡依舊是那副生不如死的樣子,看到她眼睛才有了光芒,但那是憎恨的光芒。
“我要殺了你給我兒子報仇!”杜翡大叫著撲了過去, 江奕淳抬腳一踢,就將她踹倒在了地上。
“你兒子不知死活的想殺我們,所以死了也是活該,你有時間恨我,不如好好想想,如果一開始不是你存心算計我,也不會被我抓住,你兒子也不會為了救你而死。說到底都是你心胸狹窄,聽到我是若竹的丈夫,就想殺了我讓她難受,所以這也是老天給你的報應。”江奕淳說道。
馮瀾影從外面從了進來,警惕的盯著江奕淳,“你不要傷害我娘,她對你不會有任何威脅了。”
“影兒,殺了他!殺了他!你答應娘要給良兒報仇的,你現在就給我殺了他!”杜翡發瘋了一樣喊叫起來。
馮瀾影眼底閃過痛苦之色,她根本不是眼前男子的對手,她娘卻發瘋一樣的叫她去報仇,難道就不擔心她死在這裡?
到底是她死的兒子重要,還是她這個活人重要?恐怕她的性命在她娘眼裡根本不值一文吧?
“我殺不了他,而且他說的對,是你先去算計人家,後來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怨不得別人。”馮瀾影冷冷的說。
“你明明答應過我替良兒報仇的,你忘了你說的話嗎?”杜翡氣的吼叫起來。
“報仇也要量力而行,你殺的了你就自己去報仇吧,我沒那個本事。”馮瀾影突然覺得很疲倦,甩頭朝外走,她不想再管杜翡的死活了,這樣的娘她還怎麽管?
“你是不是想我死?你覺得我拖累你了?”杜翡把一腔怨恨都轉移到了女兒身上,馮瀾影卻頭也不回的說:“剛剛如果我出手,我便已經死了,而命令是你下的,所以對於你來說,我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幫不了你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