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有些不滿,江奕淳則衝她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先養傷,後面還得你保護我呢。”
這話是當眾說的,男人說要女人來保護,可以算是十分的示弱了,眾人都忍不住偷笑,白若竹臉燒了起來,氣呼呼的說:“胡說什麽,你比我厲害多了。”
私下裡她可以跟自家男人爭個高低,但人多的時候肯定要給自家男人長臉了,否則自家男人都不如自己,那說明自己是什麽眼光?
江奕淳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柔和,“所以你還擔心什麽,好好養傷,我們最遲晚上就回來了。”
白若竹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江奕淳他們離開之後,白若竹叫人給房間送了熱水,讓亦紫幫她擦了擦身上。
她背後都是傷,雖然不能沾水,可有些血汙、藥膏弄到了身上其他部位,十分的難受。
亦紫看到她背上的傷口,忍不住哭了起來。
“主子,你怎麽傷的這麽重,要是落了疤可怎麽辦?”亦紫一邊哭一邊說道。
白若竹笑嘻嘻的說:“落疤了不要緊,可以給背後紋大幅的圖案,不就把疤痕遮掩了嗎?”
亦紫一聽哭的更凶了,“那要多疼啊,就沒別的辦法了?”
白若竹不忍心再逗她,急忙說:“我有藥膏可以祛疤,你就放心吧。你說我為了擔心什麽,你多操心劍七一些啊,他之前被你弄出的內傷好利索了嗎?”
亦紫的小臉瞬間通紅,“他說已經好了,不礙事了。”
白若竹點點頭,“那馮瀾影呢,她腿上好了離開了嗎?”
“那天我們回來尋你的時候,就沒看到她了,你之前叫她好一些就自己去走吧,想來她一進過去其他地方雲遊了。”亦紫說著歎了口氣,“她說好多地方沒去過,要去到處見見世面。”
白若竹點頭,希望馮瀾影能活的開心,在有限的時間裡。
等亦紫幫她擦好,又給傷口上了藥,白若竹忍不住問:“你跟劍七到底怎麽樣了?”
亦紫害羞的小臉通紅,“什麽怎麽樣?我跟他又不熟。”
“你跟他不熟還喊他劍七哥哥?那你就沒有熟的人了。”白若竹忍不住大笑起來。
房門外,劍七腳下頓住了,他本想有事找主子匯報,如今聽到裡面的對話,他覺得自己現在不好敲門了。
“我、我不知道!”亦紫急的叫了起來。
白若竹就愛逗亦紫這樣害羞的孩子,她呵呵笑著說:“難道你不喜歡劍七啊,他們幾個侍衛都有了合適的人,我最近就想著給劍七安排一門婚事,你對他沒想法,那我可就安排之前救下的姑娘了。”
她一時間連那姑娘的名字都沒想起來,“或者田芳,她比劍七小幾歲,又是女醫,剛好能跟劍七相互照顧了。”
亦紫心裡一痛,是啊,自己有什麽地方配的上劍七哥哥的?
門外劍七心中亦是一痛,主子終於要給他安排親事了嗎?他要不要回絕?
劍七一直是個很盡職的手下,即便心中起了漣漪,卻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所以就是白若竹這樣敏銳又細心的人都沒發現任何的端倪。
他其實比白澤沛更加理智,也更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不該有妄想。
可這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來,不過也該是時候,跟將份不該有的念想生生掐滅吧。
屋裡亦紫聲音沮喪的說:“確實田芳很適合劍七哥哥,他應該也喜歡能乾的女子。
”白若竹倒愣住了,她只是想逗逗亦紫,讓亦紫著急親口說出喜歡劍七的話,或者請她不要給劍七安排婚事,哪知道這小丫頭就這樣自卑了,還說別人更加合適。
她捂額,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了。罷了,是她惹出來的,就該由她來收拾了。
屋外的劍七心中一沉,他仿佛能想到亦紫說這話的表情,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和絕望,他才發現亦紫對他竟然有了不一般的感情。
想到陣法中的那個吻,他只是輕輕碰到了她的額頭,她的小臉就紅的好像要滴血了一般,他暗怪自己遲鈍,早該想到的。
亦紫是個好姑娘,他不想她受傷害,但是……
但是他如何能給她幸福,給她安定的生活?
“亦紫,你就沒想過自己?”白若竹耐心的說著,“我剛剛想了想,你會陣法,劍七武功好,如果配合你的陣法,劍七對敵都增加了勝算,也安全不少,你們瞧著也挺配啊。”
亦紫抬頭,有些吃驚的說:“我、我行嗎?”
“上次你的陣法還讓劍七受傷了,只要好好練習,你肯定能成為一位陣法大師,為何不行?”白若竹笑著問。
亦紫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聽主子這樣說也是,她好像和劍七哥哥也挺配啊。
“主子,商會那邊傳來消息。”劍七的聲音適時響起,他不敢再聽下去了,怕亦紫這好姑娘被主子給煽動了,耽誤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亦紫的臉紅到了脖子,不知道劍七哥哥聽到了沒有,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白若竹見她這樣,實在不忍心,開口說:“劍七你進來說吧,亦紫去泡壺茶。”
亦紫落荒而逃,和劍七擦肩而過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白若竹憋著笑問:“商會那邊什麽事?”
“是有九黎族人得了消息,說是正趕過來,族中有難他們不會袖手旁觀,會到這端陽城和我們匯合。”劍七聲音平靜,依舊是低沉著臉,看不出有什麽端倪。
大概他什麽都沒聽到吧,白若竹猜想著。
“好,這幾天多留心一些,將他們都聚集起來。”白若竹說道。
“是。”劍七應了要退下,白若竹卻叫住了他。
“劍七,你剛剛都聽到了吧?”她問道。
劍七神色不變,“聽到什麽?”
白若竹笑起來,“你跟了我這麽久,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你不承認,是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