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族不愧崇尚自然,飯菜多是綠色蔬菜,肉類都很少,倒是方便律心了。
但高璒很快就有些想跑了,他無肉不歡啊,讓他吃這些菜葉子,不是折磨他嗎?
好在高璒雖然脾氣大,但也知道做客的規矩,並沒有露出不快之色。
不想聖女天凝突然舉杯站了起來,說:“今天是我沒跟文軒說清楚,鬧出了誤會,衝撞了幾位貴客。這杯酒我向幾位賠罪,尤其是這位小兄弟,讓你受驚了。”
律心不想會點到他的名,抬頭看了天凝一眼。
“律心是小孩子就不喝酒了,聖女的心意到了就好。”白若竹站起來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都是果酒,小孩子喝一兩杯不要緊,我們金翅族都是從小喝酒的。”天凝笑著說。
律心站起來行禮,“多謝聖女的好意,但律心是出家人,不沾酒肉,失禮了。”
“你這麽小就出家了?”天凝顯得十分驚訝,旁邊金翅族人一個個露出了不友好的目光。
顯然他們覺得律心是故意不給天凝面子,當然這麽小的孩子也不敢,最先開口的是白若竹,肯定是白若竹授意的了。
他們的聖女都好聲好氣的道歉了,姿態已經擺的這麽低了,對方怎麽就不肯給面子呢?
都說是誤會了,動手的金翅族人也受了罰,文軒更是被關禁閉一個月了,這些中原人怎麽這般小氣?
終於,聖女玄幽炸毛了,一下子跳了起來,“你們別給臉不要臉!”
白若竹淡淡看了眼玄幽,又看了眼天凝,這天凝不簡單的,心機深沉,隻幾句話就給他們拉了仇恨了。
她是一早就清楚律心是小和尚吧,律心的頭是光的,了解外面情況的應該都知道。
啪,高璒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你怎麽說話的?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律心是和尚了,和尚能隨便喝酒吃肉嗎?你們這到底是道歉還是故意刁難?”
白若竹冷著臉說:“天凝聖女的心意我們收到了,也會銘記在心,這酒就別勉強律心喝了,河洛族長你說呢?”
河洛知道律心是和尚,更知道律心前世還是得道高僧,肯定是不願破戒,急忙打圓場的說:“這是我的疏忽,忘了跟大家介紹了,律心小師父是福是扶桑招提寺住持大師的座下弟子,一心向佛,不可破戒。”
這話一說,不少人都冷靜了下來,也表示理解,但依舊有不少天凝的腦殘粉很不高興。
尤其是天凝低垂著頭說:“是我失禮了。”
她咬著嘴唇,眼眶微微泛紅,顯得十分委屈,很容易引起男人們的保護欲,何況是這種男多女少的島上,這裡男女比例失衡的厲害,一群男鳥人對著適齡的三個女鳥人,不跟看天仙似的?
“你為什麽要道歉,話還不是他們說的,一開始他們就不想跟你好好說話,故意讓你難堪。”玄幽氣憤的說道。
河洛沉了臉,“玄幽退下,忘了我跟你說的話嗎?”
“哥哥!”玄幽跺腳,一氣之下轉頭跑掉了。
天凝快速看了河洛一眼,眼底有失望,但更多是眷戀。
白若竹把一切看在眼裡,突然有些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個天凝怕是一直喜歡族長,在金翅島她可以選擇配偶,但族長似乎過了適婚年齡,或者對她沒有半點意思,而白若竹他們上島得了河洛的看重,讓天凝有了危機感。
當然如果僅僅是因愛生恨,這天凝倒也不可怕,就怕還隱藏了別的。
一頓飯吃的有些索然無味,倒不完全因為多是素菜,更多是因為金翅族連調味品都放的極少,再加上氣氛很不好,吃起來更是難熬了。
好在很快就散會了,河洛帶了大長老找上了白若竹,說:“白夫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好。”白若竹應了一聲,悄悄看了天凝一眼,果然是天凝在朝這邊看,和她的目光撞上,天凝還大大方方的朝她笑了笑,顯得十分友好,如果白若竹不是個人精,肯定要被她騙去了。
河洛請了白若竹去他的住處,給她和大長老倒了茶,這才說:“白夫人,你能再具體說說孕育樹下蠱蟲的情況嗎?”
白若竹點點頭,聽河洛的語氣,是相信有蠱蟲的,而大長老神態正常,顯然也是相信的。
還好九黎族人不是太過冥頑不靈。
她把小毛球得出的結論講給了兩人聽,也說了自己沒辦法揪出那隻蠱蟲。
“冒昧的問一句,白夫人是如何確定那蠱蟲在百米深處的?”大長老問道。
白若竹乾脆放出了小毛球,說:“我不是蠱師,但有一支長輩相贈的報名良蠱,今日河洛族長請我看看孕育樹,我的蠱蟲就覺得不太對勁,然後去查了許久,就因為那蠱蟲藏的太深了,而我的蠱蟲主要是保護我的作用,雖然能確定出原因,但它並不擅鑽土。”
兩人看到小毛球都嚇了一跳,但一般蠱蟲是黑色或者紅色,極少見小毛球這樣白色純淨的,加上它完全不攻擊人,也讓他們相信了白若竹的話。
“這不確定位置可怎麽辦?不能把樹下都挖了吧?上百米啊。”大長老忍不住歎氣。
白若竹搖頭,“我也是沒辦法,否則直接告訴你們了,也更能說清楚一些。或者你們可以去扶桑、中原尋訪能人異士尋求辦法,我想孕育樹還能撐個幾年。”
“能確定是幾年嗎?”河洛皺眉問道。
白若竹問了下小毛球,說:“它說如果那個蠱蟲不生出後代,能十年,但如果有了後代,最多就五年了。”
“不是只有一隻蠱蟲嗎?怎麽有後代?”大長老吃驚的問。
“蠱蟲不是一般的昆蟲需要雌雄繁殖,何況它一直吸食孕育樹的精華,自身會不斷的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就能分裂出後代了。”白若竹解釋道。
河洛的臉色更加凝重了幾分,“看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