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車走了快一邊路的時候,白若竹突然看到一個貨郎打扮的人,他挑了跟擔子,兩頭各掛了些皮貨,有整塊的貂皮,小一些的野兔皮,甚至還有毛茸茸的狐狸皮。
白若竹眼睛亮了起來,一下子被那幾塊黑色的貂皮吸引了。
“車夫,先停一下,我買點東西。”白若竹在車裡叫道。
車夫立即停了下來,白若竹急忙抱了蹬蹬下車,朝賣皮貨的人走去,那樣子生怕人家跑了,她再找不到一樣。
她笑眯眯的去看了看那些皮子,然後摸了摸她看著的黑色貂皮,果然跟她看到的一樣,手感不錯。
如果拿這貂皮做件背心送給江奕淳,他應該會喜歡吧?
白若竹心情飛揚起來,他送了她那麽多東西,可她卻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東西回贈給他,他不願穿夾襖,可最冷的時候怎麽也有些難熬,如果穿上這種既輕便又保暖,而且不會臃腫的貂皮背心,應該會很不錯吧?
她想著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這一刻她同樣能體會到江奕淳買東西送她時的心情,把最好的給對方,自己心裡也十分的甜蜜。
她沒跟貨郎怎麽搞價就買下了幾塊貂皮,貨郎很奇怪一個女人家怎麽喜歡這黑色的貂皮,不是該喜歡那白色的兔毛,或者絨絨的狐狸毛嗎?還特意給她推薦了一番。
白若竹急忙搖頭,她還怕毛毛弄到她寶貝兒子的鼻子裡,萬一她兒子皮毛過敏怎麽辦?許多小孩子都很容易皮毛過敏呢。
想到這裡,把拎著的貂皮離蹬蹬遠了一點兒,然後抱著蹬蹬回了馬車,很快就回了學宮附近的宅子。
白若竹沒讓車子到家門口,直接下車給了車夫賞錢讓他回去複命,她自己則走了幾步,沉附近沒人,把貂皮收進了空間之中。
“是若竹回來啦!”開門的方桂枝回頭衝院子裡興奮的叫了起來,然後主動幫白若竹抱過了蹬蹬,笑呵呵的說:“你可算回來了,娘都要想死你了。”
“是想死我們小蹬蹬了吧?”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來。
家裡人一聽到動靜,都出來迎白若竹,果然林萍兒直接奔著蹬蹬過去,把蹬蹬抱到了她懷裡,激動的說:“蹬蹬,想姥姥了嗎?姥姥可想死你了。”
白若竹聳了聳肩膀,對方桂枝說:“瞧見了吧,蹬蹬才是這家裡最受寵的。”
白義宏從後院趕了過來,但因為他手上有泥土,只能伸的遠遠怕蹭到蹬蹬身上。
“若竹吃了午飯沒?”白義宏問道。
“沒,這不是趕回來跟大家夥一起吃嘛,就是我娘光想著蹬蹬,把我都給忘了。”白若竹故意埋怨的說道。
林萍兒抱著蹬蹬嗔了她一眼,說:“你還吃起你兒子的醋了?也不害臊。”
一院子人都笑了起來,大家說話間進了堂屋,白若竹便問了下這幾日家裡的情況。
“我們還是老樣子,在趕著做鉤針活呢,你大哥跟你張叔出去忙了,估計得晚上才回來。你二哥去書院也很好,就是讀書太刻苦了,晚飯後還要點了蠟燭做課業。”林萍兒說道。
白若竹想了想說:“二哥是中途進甲字班的,肯定有些功課已經落下了,他要把功課趕上去也沒有辦法,回頭多給二哥燉些對眼睛好的湯吧。”
“對,還是你想的周到。”林萍兒覺得女兒一回來,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別看她們這幾天鉤針活做著,可一個個心裡都有些著急,北隅城開銷大,這如今沒有買賣開始做起來,誰都覺得心裡沒底。
白若竹知道家裡人的想法,笑著說:“這兩就把鋪面找好,咱們今早把鉤針鋪子開起來。”
眾人聽了紛紛讚同起來,隨後林萍兒問起了在孟家的情況,白若竹隻提孟老夫人待她很好,卻沒提孟大夫人對她產生了誤會,還鬧騰了那麽一場。
一家人吃了午飯,白若竹準備抱蹬蹬回屋睡午覺,卻不想外面有人敲門,是於紅袖帶了丫鬟過來了。
“紅袖姐,你怎麽跑出來了?有什麽事叫人給我捎個話不行嗎?”白若竹埋怨的看了眼於紅袖的肚子。
於紅袖急忙說:“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急嗎?”
白若竹立即明白她是因為什麽事了,她沒想到這事竟然這麽快就傳出了孟府,這到底是孟夫人治家不嚴呢?還是故意為之呢?
她急忙朝於紅袖使了個眼色,說:“你別亂跑了,我送你回去吧,剛好給你列個新的食譜,另外,我想買一個或者租個小鋪面做生意,你在北隅城認識的人多,可知道哪裡有合適的鋪面嗎?”
於紅袖立即會意,說:“那咱們邊走邊聊吧。”她說完笑著去跟白義宏和林萍兒打了招呼,就跟著白若竹一起出了門。
兩人上了馬車後, 於紅袖才著急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現在都謠言滿天飛了,我真怕影響你的名聲。”
白若竹不能對於紅袖說實話,只能說:“昨日孟大人有名侍衛被匪徒在胸口砍了一刀。”白若竹說著還比劃了一下,“情況十分危急,就叫我過去救人,我費了不少力氣才保住了那人的性命,今日過去複診,哪知道大夫人就殺了過來。”
“外面傳孟大人的書房不許外人進,隻單單讓你一名女子進去了,所以孟夫人才急眼了。可她不能好好問問孟大人嗎?鬧騰這叫什麽事啊?”於紅袖生氣的說道。
“你可別生氣啊,注意你的身子。老夫人說會幫我主持公道的,這事咱們就別操心了,就算不在意我的名聲,孟大人還能不在意他自己的名聲了?”白若竹無所謂的說。
於紅袖歎了口氣,“就怕外面流言蜚語越傳越厲害,以後你想再嫁人都會受到影響。”
白若竹目光清澈,神色卻極為平靜的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那個想娶我的人如此不信我,那樣的人不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