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臉色變了變,嬌聲說:“皇上,他平日裡就愛胡鬧,醉了就更沒個譜了,可別讓他擾了您和太后的好興致。”
“無妨,朕看看李元德在搞什麽,也好幫你教訓一二。”皇上說道。
劉貴妃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使勁的朝李元德瞪了過去,心道不是讓他去玩個女人嗎怎麽看著白若竹沒事,他自己倒是醉了真的是醉了劉貴妃眼中閃過寒光,她可得看仔細了。
李元德被侍衛揪到了禦前,嘴裡還渾渾噩噩的大罵,“抓你爺爺幹什麽小心爺爺打爛你們的屁股”後面的話更是汙言穢語,聽的在場的女眷都紅了臉。
武寧帝唐胤也有了火氣,對著侍衛說:“口出狂言,先打十板子,看看他醒不醒。”
劉貴妃臉上發燙,李元德是丟盡了她的臉面,她也恨不得扒了李元德的皮,可她自己動手是自己動手,皇上當眾發令,不是落她的面子嗎想到這裡,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遠處的白若竹,把這筆帳也算到了白若竹身上。
李元德被打的嗷嗷叫,一邊呼痛一邊大叫:“有種打死老子,老子不怕死,老子他嗎被染上了花柳,誰敢碰老子,老子噴他一臉毒”
眾人聽的臉色都變了,拉著他的侍衛也露出了鄙夷之色。
“打死了老子,老子做鬼就纏著你,讓你不得好死”他一邊喊還一邊狂笑了起來。
“再加十板子再宣禦醫給李元德看看,是酒喝多了,還是發了什麽癔症。”皇上寒著臉吩咐道,李元道那一句句“爺爺”、“老子”徹底把皇上給惹惱了,當然,皇上也存了給劉貴妃、劉家點顏色看看的目的。
李元德被狠狠的打了二十大板,叫的跟殺豬一樣,這時才恢復了一些神智,知道自己闖禍了,只是他頭暈暈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毛病。
宴席附近就備有太醫,太醫很快過來給李元德把脈,然後對皇上說:“啟稟皇上,李公子是喝多了酒神智不清,而且”他說著頓了頓,小心翼翼朝劉貴妃那邊看了一眼。
皇上看到太醫的反應,臉色的寒氣更重了幾分。
“是染了花柳病吧”他冷聲問道。
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說:“皇上英明。”
眾人一片吸氣聲,大家都知道李家公子李元德喜歡眠花宿柳,生活作風混亂的不行,但誰也沒想到好好的公卿家嫡子,竟然會染上了那種毛病,真是有辱門風啊。
白若竹在心裡默默冷笑,她這個藥丸做出來還沒用過呢,今天剛好拿李元德這種下三濫試藥了。
當初她在後山村的時候,曾經使計讓她大伯白義博喝了烈酒,然後晚上耍酒瘋說出了心裡的話,甚至白義博還發神經的在村裡不少人家的柵欄、牆上寫下了胡言亂語。後來她覺得這個法子不錯,但存在一定的僥幸,所以乾脆就自製了這種藥丸子。當然,這藥丸不僅讓人像喝醉了酒一樣,還有讓人精神亢奮,胡言亂語的成分。
“簡直胡鬧”皇上氣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把李元德送回去,叫李秀仁這幾日不用上朝了,先在家把子嗣教育好吧”
“皇上息怒,千萬別為混頭氣壞了身子,他還年輕,胡鬧慣了,倒沒有不尊敬皇上的意思。”劉貴妃柔聲勸道,明顯是不想皇上責怪李家。
皇上冷哼了一聲,說:“他都二十一了,也不算小了,這次非得讓他記住教訓。”
李元德這會兒總算清醒了一些,也反應過來是白若竹對他做了手腳,他一邊哼哼一邊說:“求皇上明察,我是被人陷害的啊,就是那個江夫人白氏約我去後面私會,然後對我下了藥,我明明沒喝什麽酒,一定是她弄暈了我,給我灌的酒”
“放肆”江奕淳一下子叫了起來,“我夫人豈是你胡亂攀扯的”
“我沒說謊,她讓人給我遞了信,約我去後面私會”說著李元德從地上爬起來,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一張薄薄的紙。
太監拿了紙呈給了皇上,皇上看了一眼,就見上面寫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妾在後花園等君,望君憐惜。
皇上把紙上的字念了出來,白若竹聽的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相公長那麽俊美,她都沒寫過這麽肉麻的東西,那李元德跟她相公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她會寫這玩意
“這字不錯,真的是江夫人所書”皇上看了白若竹一眼,冷聲問道。
劉貴妃逮住了機會,說:“江夫人剛剛好像是離席了一陣子。”
白若竹聽了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不急不緩的說:“剛剛席間有侍女出錯,導致我衣服上灑了果汁,有位公公說給我再尋一套誥命朝服,帶我去後面更衣。”
黎婉華也急忙跟著上前,說:“啟稟皇上,臣女跟江夫人一同過去的,只是那公公粗心,拿來的竟然是四品的誥命朝服,江夫人不敢穿,臣女追出去找那名公公,卻不知被何人給打暈了。”
這些是她之前跟白若竹商量好的,白若竹跟黎婉華去更衣,可衣服卻沒換就回來了,這事一定要說清楚。
“臣妾在屋裡等不到黎大姑娘,心裡擔心的厲害,就出去尋找,僥幸遇到了玉鬢公主,後來還是公主幫臣妾一起找到的黎大姑娘,她原本拿著的四品誥命朝服卻不在她手裡了。”白若竹補充道。
玉鬢公主聽了,也起身說:“皇兄,確實如江夫人說的那樣,本來玉鬢覺得事情有蹊蹺,想稟告皇兄的,但怕影響了大家的心情,就打算宴後再說的,卻不想”她後面的話沒說,只是看了地上趴著的李元德一眼。
“剛剛哪個太監領江夫人和黎大姑娘離開的,給朕把人找出來”皇上的臉色更寒了下來,這宮裡真是越來越亂了,竟然敢在他眼皮子下面搞這些陰謀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