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小不已的兩個腳印,竟然在枯井不遠處撿到一個女人用的手帕,潔白的手帕上用細細密密的針線繡了一個靖字,從這個字上就能看出來,此女子一定繡活極好!
“大人,如此說來這縱火犯會不會是兩個女人?”繞是師爺也覺得這話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兩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
“這手帕或許不是縱火之人的呢?”這種事也不是沒有,昨晚有風從哪裡把這手帕刮過來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縣令大人拿著手帕小聲的道。
“要不讓吳家人去看看?”師爺同樣小聲的對縣令大人道,放火之人肯定與吳家有仇,如果真是女人放的火,那麽這個女人劉氏肯定認識!
縣令大人讚賞的看著師爺道:“你這主意不錯!”
師爺笑了笑:“那屬下就去問問!”
縣令大人點頭應許。
潘村長帶著潘家村的族老們今兒打了一場翻身仗,此時被八卦的眾人包圍,正眉開眼笑的說著這些年潘大頭受的委屈,時不時在抬頭朝著吳家方向努努嘴,譏笑一聲。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對潘大頭很是同情,就差說成小可憐了!
後來看到縣令又有所行動,眾人這才又逐漸安靜下來,畢竟今天縣令到南郊的目的是為了查出縱火犯,這潘家不是,總要找出真的縱火犯,要不然今晚這些商家誰敢派人留宿?
就在這時,師爺用一個木盤子端著一塊手帕向吳家夫人劉胡椒走去。
“夫人,我們在枯井附近找到一塊手帕,還想請你過過目,看看可否認識?”在師爺看來,這吳家倒了這麽大的霉,這劉氏也是一個可憐人,說話也就更加客氣了幾分,就怕這人在受什麽刺激,他可不願意背負上把人家逼瘋的罪名。
劉胡椒眼睛刷的就睜開了,根本就沒有說多余的話,知道縣令大人開始找真正的縱火犯了,配合的很是積極。
小丫鬟顫顫抖抖的從師爺手裡接過手帕,遞到劉氏手中,趕緊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的退在劉氏身後。
劉氏好奇的拿起手帕,那個靖字赫然出現在眼前,劉氏嚇得渾身一抖,手帕就從她手裡掉了下去。
小丫鬟趕緊伸手去接,劉氏脫口呵斥:“不要撿!”隨即臉色難看的幾近扭曲。
小丫鬟嚇得更是哆嗦個不停,眼淚叭叭的往下流。
“不可能,不可能!”劉氏嚇得都有些不敢看那塊手帕。
師爺被嚇了好大一跳,這就是一塊女人手帕罷了,劉氏怎麽會這麽大的反應?難道這手帕的主人,劉氏當真認的?
“不可能,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的…”劉胡椒喃喃自語,這針腳、這熟悉的字,這熟悉的面料,一切都與她那早死的嫡姐親手做的帕子一模一樣。
她清楚的記得嫡姐懷孕躺在床上,一針一線的為她大兒子做貼身的手帕,她當時還笑話她有丫鬟不使,堂堂一個當家夫人卻做繡娘的活?嫡姐怎麽說的‘靖兒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能為他做一兩件貼身的事物,我這心裡也能踏實許多,如今我又有了,雖不知男女,到底對靖兒關心的少了,我這也是想讓靖兒知道,我並沒有偏疼這還沒有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嫡姐溫柔的笑著,一副慈愛之心!
劉胡椒渾身又一抖,她一直都覺得鬼神之說不可信,但看到這手帕那一刻,劉胡椒又有些信了,難道是嫡姐來找她報仇了?怪她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怪她害死了已經長大成人的吳靖?所以嫡姐殺了自己的兒子嗎?
“劉夫人,你可識得這手帕?”師爺悄悄撿起證物,打斷了劉胡椒的自我懷疑。
劉胡椒猛地清醒過來,愣愣的看著師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夫人,還請如實相告,我們在枯井裡發現大小不一的兩個腳印,看樣子像是女人留下的,這關系著找出殺害您兒子的真正凶手!”師爺提醒道,總覺得這劉氏這會給人感覺特別怪異,可他具體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劉氏緊緊咬著牙,真的是嫡姐回來報仇了嗎還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為了什麽呢?為了給嫡姐她報仇嗎?可是到底是誰呢?是誰殺了她無辜的兒子?
劉氏的兒子當真那麽無辜嗎?呵呵暫且不知道,但劉氏嫡姐母子三人死的確實無辜!
“你到底是誰?你想對付我你出來啊,你為什麽殺害我無辜的兒子,你給我出來?你這敢做不敢認的孬種,下賤貨、賤胚,有膽子你就出來,你就出來…”劉氏被逼的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四周開始大喊大叫猶如市井潑婦,聲音透著一絲恐懼,透著一起絕望,又透著一絲狠厲!
眾人紛紛看過去, 都被驚得忘了張口說話,不就是一塊手帕怎麽會讓劉氏這麽大的反應?
二妮今日是女扮男裝出來的,她借著自己身材小,擠在人群最前面,看的比誰都清楚,那個素淨雪白的手帕上繡著一個藍色的靖字,不管是字體還是針腳都讓二妮莫名的熟悉,仿佛見過一般!
到底從哪裡見過呢?二妮微微垂眸細想。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二妮腦海裡,嚇了二妮一跳,二妮不可置信的再次把眸光投向那塊小小的手帕,腦海裡的記性更加清晰起來。
“春香嬸你這手帕上的兩個字繡的太緊了,看起來就像一個‘靖’字?”三妮笑著指著趙春香手裡的手帕道
燕子笑著對趙春香道:“你家立青這麽點大哪裡會用手帕,你也太著急了些,不過你這針線活真真好,這字雖然緊密了些,還是能看出立青這兩個字的,下回你記得分開一點就是!”
三妮笑著道:“這個靖字也挺好,我覺得春香嬸你家立青要是叫高靖也挺好的!”
趙春香心裡一痛,臉上卻笑了笑:“我覺得還是立青這兩個字好些!”
三妮撓了撓頭調皮的笑著:“二姐你看這個靖字繡的多好看!”
二妮回憶到這,眼眸深了許多,同樣的針腳,同樣的布料、同樣的字體、這一切到底跟春香嬸子有什麽關系?
巧合嗎?二妮覺得不像是,這劉氏明顯看到這手帕,渾身都透漏著畏懼之情,她在害怕什麽,她在恐懼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