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書出兵平洲這事本來就透著古怪,要想嫁禍給他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沈淮安忍住內心一絲興奮道。
吳世勳搓了搓手,覺得這事自己還是別開口了,陰謀詭計這方面他十個也頂不上再坐的任何一個人!
劉清沉思半晌道:“我覺得這事可行!一旦胡尚書與魯家起了嫌隙,他們連手對付我們的可能就要小很多,肖家親自救的人,但魯元被廢他也不好給魯家交代,這樣咱們倒是可以放手收拾肖家了!”
楊國公狠狠點了點頭:“這事我也覺得可行,咱們還要在好好規劃規劃!”
葛弘濟慢悠悠的端起茶碗,淺淺抿了一口:“和魯家的這一仗目前不能打,所以咱們這次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才行,早日除掉肖家,淳州的老百姓也能早一日安定下來!”
一直沒有出聲的汪瀧這時候開口道:“魯荊軻這是想開戰了,南邊各方面的條件未必有我們這邊的條件好,他們急於開戰不就想著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等魯家和胡家乾起來,或許咱們的時機就到了!”
楊國公點點頭:“這事還要好好想一想!”
葛弘濟點了點頭,這事確實不能急,如今魯元在他們手裡,肖家多次來試探,最著急的也是肖家。
幾人這一坐天黑了才散開,書房突然安靜下來,葛弘濟端起茶水,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喝著,思緒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一連兩天時間匆匆而過,金秋賽結束後書生們迎來了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邊家最近安靜的可怕,就怕影響到邊慎志溫習知識,而今天,正是考驗他們的時候。
“別緊張,你還年輕,哪怕成績不理想,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學習!”邊政仲拍著邊慎志的肩膀安慰道。
邊慎志點點頭,不緊張是假的,三年一度的科舉,那可是幾萬人過獨木橋啊,哪怕他平常覺得自己的功底扎實,這會看到密密麻麻的考生們,也難免心裡不平靜!
“那,爹,我就進去了!”邊慎志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邊政仲又拍了拍邊慎志的肩膀,其實他心裡比自己兒子還緊張,這時不過是故作輕松罷了。
邊慎志抬起頭,緩緩向排隊的隊伍裡走去。
“表姐你這樣偷偷摸摸的來還不如正大光明的把未來姐夫叫過來鼓勵鼓勵他呢?”朱碧月調皮的眨了眨眼道。
戚扶歌小心的掀起馬車上的窗簾,努力向外打量著,聽了自己表妹的話,臉頰紅了紅,忍著心底的羞澀道:“你可別胡來,萬一要是影響他科考就不好了!”
朱碧月撇撇嘴:“姐夫要是就這點能耐,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是秀才公了!表姐你就會忽悠我!”不過卻聽話的沒有下馬車。
戚扶歌用手帕遮了遮嘴唇,小聲的道:“這科舉考試本就萬裡挑一,哪裡有不緊張的,你瞧瞧那些年齡大的考生,不照樣緊張的無所適從,再說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面,這個時候出去,反而會令他更加緊張!”
朱碧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表姐你這還沒嫁人呢怎麽這麽貼心啊,是不是著急嫁人了?”
戚扶歌趕緊放下窗簾伸手去堵朱碧月的嘴:“你這小妮子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小心我用繡花針縫住你這喋喋不休的小嘴,看你以後還敢亂說話!”
朱碧月嘿嘿直笑還不忘繼續打趣道:“表姐你這胳膊肘朝外拐的也太厲害了吧!我可是你親親的表妹啊,你不要有了姐夫就謀殺親妹啊!”
戚扶歌臉頰紅彤彤的撲向朱碧月,使勁撓她的癢癢:“讓你在胡說八道,讓你在胡說八道!”
兩人反而在馬車裡嬉戲起來,咯咯咯的笑聲傳出馬車,引得附近的考生頻頻張望。
“行了到了,爹,你回家等著就是,兒子一定全力以赴!”夏修遠嘿嘿笑著貧嘴道。
夏溫庭沒好氣的道:“學著點你大哥,多大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夏修逸抿嘴笑了笑,他對這次的考試說實話沒有什麽信心,兒子丟了幾年他的心哪裡還能讀進去書,妻子的病更是時好時壞,他就更沒有了讀書的心思,幸好老天有眼,他的兒子真的被妻子找了回來,想到這夏修逸就覺得心裡暖暖的,對未來有了希望,這次來也只是感受感受試試水,他還年輕,以後多的是機會在考,可能因為這種心態,反而沒有半點緊張。
“爹,您這話說的,偏心可不能太過奧!”夏修遠玩笑道。
夏溫庭拍了拍夏修遠的後腦杓,呵呵笑著道:“就你貧嘴, 快和你大哥進去吧!好好考,要是真能有個舉人功名,人家張家的閨女咱們就有八成的希望求娶回來,你娘以後也就不用在叨叨你的婚事了!”
夏修遠難得臉紅了紅,拉著夏修逸的胳膊就往人群中走去,還不忘回頭對夏溫庭道:“知道了爹,快回去吧!”
夏溫庭雖然笑著,其實也是擔心的,他真沒有和小兒子開玩笑,越是了解張家就越是知道張家的大女兒有多優秀,當個嫡長媳那都是妥妥的,兒子雖然有個秀才功名,但到底是嫡次子,如今張家遲遲沒有說法,他們就不得不多想想,小兒子要是能有個舉人身份,這門親事確實有希望能成的!
夏家看似富裕,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小地主,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就算兒子再有出息,在官場上沒有人看護,一個小小的舉人連個當縣令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們也沒指望兒子以後做什麽大官,能娶個品性好,管家能力強的妻子,他和老妻也就心滿意足了!而張家的大閨女樣樣都合他們的心意,所以對於小兒子的婚事他們格外的重視!
夏溫庭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還在排隊的兩個兒子,這才轉身往家裡走去。
“把衣服都脫了!”檢查身體的幾個士兵嚴肅著一張臉,看著進了屋子的幾位考生,面無表情的道。
眾位書生還能怎麽樣,乖乖的脫的一絲不掛,在冰冷的房間抱著胳膊瑟瑟發抖然後等士兵反覆檢查完衣物,這才容許他們把衣服穿好,拿著筆墨紙硯,往自己的考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