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瀅面無表情地反問自己的家人。
在自己的兒子離開後,夏侯瀅已經想好了怎麼應對此事。
那就是不偏袒任何人。
“……”夏侯德四人再次沉默無言。
是啊,惠王和武王的地位不比他們低,連他們都無法獲得赦免,他們夏侯家說白了就是一介商戶,憑什麼獲得特例?
“瀅兒,難道我們就不管丹兒了嗎?”夏侯老夫人不放棄地問道。
“等到審訊的時候,本宮會親自到場,如果瀅兒真的有罪,本宮也無能為力,如果瀅兒沒錯,本宮也定不會讓人冤枉了她。”夏侯瀅面無表情道。
“那……我陪你去。”夏侯德連忙道。
……
上午,刑部大堂。
刑部尚書魏文傑坐在大堂上,君墨涵坐在一旁,二人都冷眼看著跪在下方的夏侯丹。
夏侯瀅和夏侯德坐在後堂,通過屏風的縫隙看著外面的動靜。
“夏侯丹,本官接到線報,說你寫匿名信給顧汐萍,讓她陷害未來太子妃。你如實招來,是也不是?”魏文傑一拍驚堂木,冷聲道。
“大人,冤枉啊,我沒有,一定是別人陷害我。”
夏侯丹一臉冤枉的大喊。
緊接著,她又轉向君墨涵。
“表哥,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君墨涵冷著臉不說話。
“夏侯丹,你就老實招了吧?你的丫頭綠珠已經招了。那天子時左右,你們兩人穿著夜行衣,蒙著面,服用了可以變聲的藥,將顧汐萍約到城南的一個小樹林裡,然後講匿名信交給她,是也不是?”魏文傑沉聲道。
聞言,夏侯丹徹底傻了。
對方說的確實沒有錯。
然後,夏侯丹眸底閃過一絲怒火,綠珠那個賤人竟然真的招了。
“大人,不是我,不是我,是綠珠,是綠珠給我出主意,讓我去陷害太子妃,就連那封信也是她寫的,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跟著她去了那裡,大人,我說的是真的。表哥,我說的是真的。”夏侯丹臉色瘋狂,激動得語無倫次。
君墨涵臉色越的冰冷。
而魏文傑臉上則閃過一絲嘆息,帶著一絲憐憫看著夏侯丹。
其實,他剛才說綠珠招了並不是真的,只是為了詐夏侯丹而已,沒想到他才開始,夏侯丹就一股腦兒全招了。
屏風後。
夏侯德臉色一白,差點暈了過去。
那個蠢貨。
竟然真的做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做了就做了,她咬死不認,即使綠珠招了,別人也無法立刻給她定罪。
結果,那個蠢貨竟然承認了。
與此同時。
被人帶上堂的綠珠,一到門口,就聽到了夏侯丹的話,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緊接著,她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和寒心。
剛才,別人威脅她,如果不說實話,就誅她九族,她都沒有松口,結果,小姐竟然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太讓人寒心了。
“帶綠珠上堂!”魏文傑高聲道。
兩個衙役這才押著綠珠上堂。
綠珠一上堂,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綠珠,你家小姐對你的指控,你可聽到了?!你最好一字不差地老老實實回答,如果表現良好,本官可酌情為你減刑。如有半點謊言,罪加一等,就連你的家人也無法幸免。”
魏文傑厲聲道。
“你要知道,陷害皇室,可是重罪,是要牽連家人的!”
君墨涵就在旁邊坐著,魏文傑不敢不賣力。
“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和未來太子妃無冤無仇的,實在沒必要陷害未來太子妃。是小姐她要這麼做的。”綠珠高聲喊冤。
“綠珠,你敢陷害我,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聞言,夏侯丹臉色一怒,站起身就向綠珠撲去。
“拉住她。”魏文傑冷聲道。
兩個衙役上前,扯住夏侯丹,將她重新按跪在地上。
“綠珠,你若敢再汙蔑本小姐半句,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夏侯丹對著綠珠怒聲叫罵。
“堵上她的嘴!”君墨涵冷聲開口。
聞言,衙役不敢怠慢,從腰間扯下汗巾,就塞進了夏侯丹的嘴裡。
一股汗臭味直沖喉嚨,夏侯丹臉上閃過一抹痛苦和厭惡,憤怒地“嗚嗚”直叫,可惜被兩個衙役壓著,動彈不得。
後堂,夏侯德看得神色一痛,就要起身。
一旁,蕭夜上前一步,攔在他面前,面無表情道︰“夏侯老太爺,你最好不好輕舉妄動,太子殿下有令,您如果半點聲或者出去,他連夏侯家全府上下一起治罪。”
“……”夏侯德臉色一白,看向夏侯瀅。
夏侯瀅只是沉著臉坐在原地,好像沒聽到蕭夜的話。
夏侯德臉上閃過一抹絕望,坐了回去。
……
大堂上。
“綠珠,你繼續說。”魏文傑冷聲道。
“那日,小姐說她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讓未來太子妃身敗名裂,失去太子妃的位子。奴婢勸她不要亂來,可是,小姐說她這個方法萬無一失,不會惹禍上身。緊接著,小姐就寫了一封信,又讓奴婢照著那封信再寫一次,奴婢看了上面的內容,是要汐萍郡主在比試結束的時候想辦法誘使未來太子妃出手偷襲她。奴婢雖然覺得不妥,但是,對於小姐的命令不敢不從,只能將信抄寫了一次。後來,小姐約汐萍郡主出來,將信親自交給她,我當時就在旁邊。大人,這就是事情的真相,請大人明鑒。”綠珠一臉祈求地看著魏文傑。
“夏侯丹,你可有話講?”魏文傑轉向了夏侯丹。
衙役將夏侯丹嘴裡的汗巾拿了出來。
“綠珠你個賤人,你竟敢敢汙蔑我!”
夏侯丹對著綠珠怒吼一聲,然後轉向魏文傑。
“大人,綠珠在撒謊。是她跟我提議要陷害我表嫂,還將信也寫好了。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跟著她去送信而已。”
夏侯丹看著魏文傑大聲道。
“大人,表哥,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你們不能不相信我,相信一個下賤的奴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