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從夏賦,秋稅中就能看的出來。
僅僅是晉昌坊跟曲江坊這兩個坊市,就貢獻了全縣應收賦稅的六成以上。
其中以晉昌坊最多,繳納賦稅為六千九百八十五貫,東市次之,為四千七百五十二貫,再次者為曲江坊的四千六百五十五貫,再算上其余坊市,裡坊,萬年縣收到的銅錢稅賦就足足有兩萬三千六百余貫。
大唐的稅賦來源是租傭調,所謂租便是地租,一畝地租平均為兩升,庸便是絹布,至於調這個東西在萬年縣是不存在的,因為萬年縣不允許百姓用每日三尺絹布來頂替徭役。
萬年縣的土地實在是太少,所以租庸調的數量不多,盡管不多,還是超越了很多大唐州。
根據永徽六年十一月秋稅繳納完畢之後,戶部以粟米為基礎價格換算出,永徽六年,大唐朝廷的總收入為四百八十一萬貫。
朝堂上,百官們自然是彈冠相慶,因為這個收益已經是大唐立國以來最高。
雲初雖然被皇帝稱之為二百五,但是,在吏部清吏司衙門的考評中,再次被評為上上之選。
滿朝官員們都認為,雲初在沒有把百姓最後一件遮羞的底褲盤剝走的狀況下,能獲得如此收益,吏部給一個上上之選,實在是不足以彰顯他的能力。
沒錯,官員們,至少是戶部的官員們,他們只看每年進入國庫的銀錢,糧食,絹帛,麻布的數量多少,至於百姓們是不是能活他們並不在意。
很少有官員因為催稅賦弄出事情來受到戶部的斥責,哪怕是激起民變,戶部的官員們也只會認為是刁民之過,只需派遣大軍平定就是了。
牧民,牧民,一個替朝廷放牧百姓的官員,放牧一年,如果沒有收益,這就是該員最大的失敗。
雲初的政績非常的顯著,所以,在顯慶一年初春的時候,雲初正式踏進了五品官的行列,雖然只是從五品下的官職,卻不再是朝臣口中的小官,真正進入了中級官員的行列,也終於有資格踏進大殿中與皇帝一起商議國事。
大唐的稅賦非常的有靈活性,縣一級的官員需要將收到的稅負的八成上繳給州,州再把收到的稅賦的七成上繳給國庫。
有這種計算方式,萬年縣的縣庫裡裝的糧食,絹帛,麻布的數量就非常可觀了。
因為,雲初是按照戶部最喜歡的——將收到的實物稅賦轉化成貨幣繳納給戶部的。
這也是戶部為何極力要求吏部,對雲初的品級進行升遷的原因所在。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把實物轉化成貨幣繳納稅賦的過程中,萬年縣至少有三成以上的賺頭,這還不算地方官府歷來需要進行的,損耗,漂沒,運輸,庫藏等等損失。
雲初這個人從來都不允許國家佔自己的便宜,現在,他是萬年縣的主官,所以,他也不允許國家佔萬年縣的便宜。
所以,萬年縣的官吏們,如今出門都把腰杆挺得筆直,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大家都知道萬年縣今年出現了庫房緊張的局面,不得不選擇一個高地修建出一處倉庫群出來,用來裝糧食,絹帛,以及麻布。
也因為如此,萬年縣今年年底的賞賜除過萬年縣的官吏,乃至雜役們自己清楚之外,外邊無人得知。
因為,萬年縣的吳主簿,在負責分發賞賜的時候,把話說的很清楚。
發給你的錢糧,拿回家可以跟老婆躲在被窩裡的偷偷歡喜,卻不許往外透露一個字。
如果因為縣衙賞賜這種事情外泄,導致縣尊被禦史彈劾,那就沒說的,不但要把今年發的賞賜收回去,就連以前的也要追索。
如今的萬年縣縣衙裡酒囊飯袋或許有,但是,蠢貨是一個都沒有的。
就算是有人打心底裡不喜歡雲初這個縣尊,在拿到那些賞賜之後,哪怕
第七章扎根基礎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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