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道也对林宛纾的表现很是满意。
“丫头,不错,你做得很好。”
这手势,没苦练个几年根本不可能这么准又这么稳。
有天赋,还刻苦,孙海道已经可以确定他的衣钵有人能传承了。
“是叔公指导得好,以后你可得多教教我。”
林宛纾也是第一次在有人指导下施针。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带着的感觉真好。
虽然她已经将空间里的书背得滚瓜烂熟,也做过许多实验。
可她毕竟没有真正行过医,多少还是少了一份底气。
有个长辈指导就不一样了。
她知道他有无数的经验,有他在旁边,她就像是有了依仗。
她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学到的知识。
医术还是需要时间和病例去积累的,并不是空背会医书就够了。
于正南终于缓过来后,孙海道也没让他说话,就给他把起了脉。
于芳芳就在一旁,目光来回转,一会看看自家爷爷,一会又看看孙爷爷。
像是想要从他的神情里判断出爷爷是个什么情况一般。
林宛纾也没说话,就仔细的打量于正南的脸色。
只见他脸色青白,并隐隐有些发胀,看着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丫头,你来把把看。”
孙海道眉头紧皱,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不过他没急着公布结果,而是让林宛纾来把脉。
其他人虽然都着急得不行,可毕竟孙海道是神医。
既然他都不急,就说明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
因此,他们只能压下心中的急切,强迫自己耐心的等待。
林宛纾也没有推辞,就接替孙海道,给于正南把起了脉。
把了一会后,眼底露出一丝了然。
“丫头,你的初步判断是什么?”
孙海道在一旁问道。
“叔公,我听于老脉象紧绷,数如钗股弦直,脸色青白,面容肿胀,不大像是生病,反倒跟我曾经在书里看到的一个病例很像。”
听她说一半留一半的,于芳芳急了。
“宛宛,是什么病例,你快说啊!”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都要忍不住抓起她的肩膀摇晃了。
顶着一众灼灼的目光,林宛纾也没有卖关子。
“我的初步判断是,于老中了蛊毒。”
“什么?!”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震惊得不行。
尤其是刘松清,他感觉这话有些超出自己的理解了。
蛊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吗?
唯有张青锋,明明是个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医生,可脸上却不像刘松清那样惊诧。
虽然他没有治疗过这样的病例,可在云省这么多年,他还是隐约听到过有人中蛊的事。
在场唯一露出满意脸色的人,就只有孙海道了。
果然不愧是他的侄孙女,跟他一样厉害!
“你说得对,是蛊没错。”
听到孙海道的肯定,病房里的人都齐齐的倒吸了口气!
究竟是谁?
竟然给于老爷子使这么肮脏的手段?
难怪找了这么多大夫都检查不出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放了蛊。
“孙爷爷,宛宛,你们快救救我爷爷!”
于芳芳已经等不及了,恨不能马上就把爷爷身上的蛊给去了。
“别急,这个不难,你去找医生要个打虫药就好了。”
于芳芳:……
刘松清:……
张青锋:……
“就这么简单吗?”没忍住,于芳芳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另外两人没说话,可脸上也满是怀疑。
打虫药…拿来杀蛊?
她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孙海道听到林宛纾的话,倒是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倒是顽皮。”
说着,又朝刘松清道:“你去拿打虫药吧。”
得到孙海道的肯定,刘松清才一脸怀疑人生的走出病房。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打虫药。
林宛纾把打虫药给于正南喂下,接着,又重新给他做针灸。
大约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只见他忽然脸色一变,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爷爷!你怎么样?”
于芳芳吓了一跳!
刘松清和小张也赶忙上前去搀扶他。
而于正南则是一脸急切的低头寻找自己的鞋子,一边找,嘴里一边说道:“我要去上厕所!”
听到这话,小张脸上又惊又喜。
“首长,你终于要上厕所了!”
自打住院以来,他就没有上过一次厕所,小张都急死了。
现在听到他终于要上厕所了,小张赶紧给他套上鞋子,背起人就往厕所走。
剩下的人也不好跟上去,就只能在病房里等待。
全程围观林宛纾给首长治病的张青锋,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他们部队家属院竟然有个医术这么厉害的军嫂!
这样的实力,没来他们医务室上班,简直就是部队的损失。
虽然知道爷爷应该很快就能解了蛊,可还没亲眼看到,于芳芳依旧紧张得不行。
就抱着小苗苗在门口走来走去的,直把冯建设眼睛都快晃晕了。
终于受不了了,他直接拉住小苗苗的脚,强烈要求自家亲妈把小苗苗放下来。
“啊?哦。”
于芳芳机械性的应了一声,就把小苗苗给放下了。
冯建设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玩性大。
刚才看到太姥爷脸色不好,他很是担忧。
可这会人不见了,他又忘了这事,反而跟妹妹玩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张才背着于正南从厕所里出来。
只见原本脸色青白的于正南,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肿胀。
可精神却比刚才好多了。
“舒畅!”
于正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是满是轻松畅快!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于芳芳赶忙上前,拉住于正南的手问道。
于正南看到自家眼睛还红红的孙女,心底既有欣慰又有心疼。
“我感觉好多了,你别担心。”
闻言,于芳芳才终于放下心来。
安慰好孙女以后,于正南迫不及待的转头望向孙海道。
待看到自家老友瘦骨嶙峋,浑身是伤的模样,他眼眶霎时就红了。
“老孙,你受罪了!”
那样的变故,谁也不知道他们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此刻终于见面了,他却成了这样。于正南说不痛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