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金獅乃是林中猛獸,雖然饑餓,卻十分敏捷,一聽到身後破風之聲疾射而來,迅速的逃跑,不過倒底慢了一步,長箭射中了黃金獅的大腿,頓時間血流如注,巨痛使得黃金獅仰天怒吼。
不遠處的樹叢邊,兩個人穩穩的落地。
容臻飛快的望向自己身側之人,竟是蔣國公府的人,她的表哥蔣雲鶴。
蔣雲鶴身穿一襲紫金色撒滿銅錢的華麗長袍,高調張揚,一張俊秀的面容上攏著玩世不恭,唇齒是放蕩的笑意,看到容臻望來,伸出手揉自己的一條手臂,不滿的嘟嚷。
“表弟,我說你是不是該減肥了,難怪那黃毛畜生盯著你,實在是太有肉了。”
容臻本來心中感激他救自己一命,可是身為女人,聽到這家伙說自己胖,還是有點不高興,丟了一記白眼給蔣雲鶴。
蔣雲鶴嘻嘻輕笑,也不生氣。
身後的黃毛金獅在巨痛過後,整個的抓狂了,朝著蔣雲鶴和容臻二人撲了過來,蔣雲鶴絲毫不懼,朝著黃金獅招手:“來吧,今日就讓哥哥我送你上西天。”
他說完手指一動抽出腰間的軟劍,腳步輕快的朝著奔來的黃金獅迎了過去,大有要殺死黃金獅的氣勢。
可就在這時,黃金獅身後忽地又響起吼叫聲,另一只龐大的金黃色身影晃了出來。
蔣雲鶴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對付一只黃毛畜生,不費吹灰之力,可要是對付兩只,就有難度了,何況他還要保護太子,所以他還是不要打了。
蔣雲鶴念頭一落,軟劍一收,轉身便跑,經過容臻身邊時,伸手拽起容臻。
“表弟,快跑吧,沒想到竟然是兩只畜生。”
容臻瞳眸凌厲之氣越來越濃,看來那背後之人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竟然一連放了兩只黃金獅出來,先前榮親王容凜說不是他放的,以他的稟性,既說了不是他放的,就不可能是他放的,那麼是誰?
蔣雲鶴拉著容臻急奔,身後的兩只黃金獅眼看前面的人飛奔而去,如何甘心,加快速度追趕了過來。
容臻望著身側拉著自己奔跑的蔣雲鶴,眸光微暗。
“表哥,若是本宮猜得不錯,兩只黃金獅對你來說是小兒科的事。”
蔣雲鶴一愣,飛快的掉首望向容臻,發現今日的太子殿下與往日竟然不一樣,眸光睿智精明,好像可以穿透人心似的,蔣雲鶴不由得錯愕,不過沒有深想,笑著道。
“表弟,我不動手自有人動手,所以何必費那勁呢,表哥我還是省省力氣吧。”
蔣雲鶴話落,前面響起了馬蹄聲,隨著馬蹄聲落,還有狂放不羈的冷喝之聲:“沒想到這外圍竟然還有大家伙。”
一道長箭破空而出,直朝黃金獅射了過去,前面的黃金獅先前吃過虧,對這長箭敏感,嗷的一聲怒吼,血盆大口中噴出氣流,把長箭打偏了,不過緊隨長箭之後,一道身影躍了過來,手中長槍一抖,如一道出水的蛟龍一般,勁風簌簌的朝著那黃金獅疾射了過去,黃金獅頓覺危險,身子急往後退,可是那長槍如影附隨的緊跟著它,直戳它的喉頭,血色噴濺而下。
後面的一只黃金獅嚇得掉頭就走,不過它還沒有來得及逃開,便被一道飄然而至的藍色身影給攔截了去路,那藍色身影一出現,便帶來一股強大的勁氣,勁氣狂猛的一掀,逃跑的黃金獅直接被強大的勁氣轟了出去,對著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狠狠的撞擊了過去,碰一聲巨響,黃金獅死死的砸在樹上,墜落到地上,掙扎了兩下咽氣了。
兩只黃金獅眨眼都死了,不遠處容臻松了一口氣,抬眸望去,看到先前騎馬而來的人是秦王府世子秦灝,秦灝殺死了前面的一只黃金獅,榮親王容凜殺死了後面的一只黃金獅。
容臻望著地上已經死了的黃金獅,想起先前的驚險一幕,不由得臉色陡沉,抬腳緩緩的走了過來,瞳眸幽幽的望向榮親王容凜。
“榮親王,你最好給本宮一個交待,否則這事不算完。”
容臻話落,她身後的蔣雲鶴嬉皮笑臉的接口:“沒錯,若是榮親王沒有交待,皇後娘娘不會善罷干休的,我蔣國公府不會善罷干休,今日可是榮親王邀了太子殿下來狩獵的,不想竟有野獸圍攻太子殿下,分明是有人圖謀不軌。”
榮親王容凜俊美妖魅的面容上布滿陰霾,瞳眸凌厲嗜殺,就算太子不要交待,他也會查清楚這件事,什麼人膽敢把這兩只家伙給放進圍場圍攻太子,分明是別有用心的。
“來人,給本王查。”
容凜的手下,弦月飛快的領命:“是,王爺,屬下立刻去查這件事。”
這裡容凜正安排人查黃金獅的情況,那邊太子府的大太監鄭同領著侍衛一路找了過來。
一看到容臻,鄭同眼淚鼻涕一大把。
“殿下,你沒事吧,真是嚇死奴才了,殿下啊,奴才這條老命去掉半條了,你這是要了奴才的命了啊。”
鄭大太監嘮叨個沒完,秦王府世子秦灝不耐煩的喝道:“嚎什麼嚎,不是沒事嗎?還是快點看看本世子和榮親王的比試,究竟誰贏了,若是本世子贏了,本世子還要和太子比拼喝酒呢。”
鄭大太監一聽秦灝的話,不由得氣結,瞪著秦灝,撇著嘴巴,這個殺千刀的,沒看到他正傷心著嗎。
容臻已平復了心情,望了一眼秦灝,又望向榮親王容臻。
“好了,你們各派一個手下,清點一下你們手裡的獵物,誰的多便是誰贏了。”
容臻話落,蔣國公府的蔣雲鶴舉起了手叫起來:“我來,這事讓本公子來,本公子幫你們各自清點一下獵得的獵物,不過兩位可不可以看在本公子無償出借勞力的份上,把獵物分些給本公子啊,本公子嘴饞了。”
容臻聽了蔣雲鶴的話,嘴角狠抽了抽,白了這貨一眼,嘴饞不會自己去獵啊,明明十分有本事,偏偏要裝得紈褲不化,何苦來著。
容凜和秦灝沒有反對,蔣雲鶴立刻熱情無比的領著兩名手下去數獵物,一柱香的功夫,他領著人走過來說道。
“秦王世子獵得黃金獅一只,野狼一只,野豬一只,山豹一只,野雞兩只,野兔兩只。”
“榮親王爺獵得黃金獅一只,野羚羊一只,野貂一只,灰松鼠兩只,刺猥兩只。”
蔣雲鶴報了數後,又客觀的評價:“榮親王爺比秦王世子少了一樣獵物,也就是說榮親王輸了。”
蔣雲鶴話落,秦灝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他一直擔心自己會輸,若他輸了,可就要把母妃給他做的孔雀裘輸了,他如何向母妃交待啊,沒想到現在卻是他贏了,想到這個,秦灝狂放不羈的大笑起來:“哈哈,本世子贏了,容凜,本世子終於贏了你一回。”
相較於秦灝的歡快,榮親王容凜並沒有別人想像的惱火,他神色慵懶從容,望向身後的黑衣手下弦夜。
“弦夜,本王記得先前還獵得一只活物,現在在哪啊?”
弦夜立刻冷笑著瞪了對面的秦灝一眼。
“王爺,屬下讓人拎著那東西,那東西雖然受傷了,可竟然企圖逃跑,所以屬下讓人提著它呢。”
“把它提過來吧。”
容凜淡淡的吩咐,弦夜立刻應聲走出去,很快提了一個嗚嗚掙扎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眾人一起望向地上掙扎著的東西,竟然是一只灰色皮毛的狐猴,這只狐猴有一條黑白相間的大尾巴,一張巴掌大的猴臉像極了狐狸臉,這種猴子不似一般的野猴子,極有靈性,而且幾乎滅絕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冒出來這麼一只,眾人一時面面相覷。
榮親王容凜唇角勾出懶散笑意,望向秦王世子秦灝:“秦世子,本王拿這麼一只狐猴,和你的野豬比,你認為可比得上。”
秦灝唇角笑意還未收去,此刻臉色特別的難看,陰森森的盯著地上的那只狐猴,好像那只猴子是他的仇人。
秦灝不吭聲,太子容臻開了口:“自然是比得的,你們兩個人所獵得的獵物一樣多,不過一一。”